《最终防线》第357章


休。
也正是因为这“多余的”工夫,道童羽尧没有刻意为难他,反倒在意识到这样一个行为后,对钱瀚星照顾有加,比如——送食物和水,以及,“多余地”将一股神秘的暖流输送到钱瀚星的体内,助他恢复体能。
正是道童这神奇的一手,让钱瀚星坚定了自己拜师的信念。
这一天,道童准时地打开门扉,却不是为了迎接,而是驱逐。
他先是面朝四方作了个揖,随后才走出大门,来到钱瀚星面前。
“你还是放弃‘拜师’这个念想吧,师父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再收徒了,我都算不上他老人家正式的弟子。你在这里跪着也没用,若是每个人都学孙行者来个三天三夜风雪无阻跪,难不成我家师父还得每个都在头上敲着‘半夜三更’?所以说,我这里有些干粮和盘缠,虽然有些复古,但在这个世道下,还都算是硬通货吧,够你回家的路费了,你走吧。”
是了,如若不是天空还时不时地飞过一两架尾部冒烟的战斗机,恐怕真得当这是几百年前。
“是啊……世道变了,所以……我作为兄长,必须得学成归去,给我的弟弟妹妹们带去幸福。”钱瀚星的头低垂着,多年未理的长发盖住了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唉!”道童摇了摇头,起身欲作离开之势,却不料被钱瀚星一把抓住。
道童一惊,刚准备使用奇特的劲力脱出掌控,然而噗通一声,拉扯之势突然增大,让他不得不驻足停留。
只见钱瀚星双眼冲着血丝,面色呈现病态地红润,从鼻孔里呼出来的气热到能够融化冰雪……
“师……师父!出人命啦!”
※※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只是受了风寒,发病了。”
“可……这病也发得太诡异了吧。”
“藏象生了病,不是身体生了病,因此俞演俞重。”八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先生,此刻正戴着一副厚重的老花镜替钱瀚星把脉。由于钱瀚星只剩下左臂,所以道童羽尧必须得扶住他另一边身子,以维持血液的正常运行,不能让肉身的干扰因素影响了老先生对“藏象生命体”的判断。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他不就拜师无望了吗?”
“他原来有希望吗?”
“木有……”
老先生眯了眯眼,“乱世,最忌同情心。谁知道会不会变成农夫与蛇的故事。”
“确实,学生受教了!”
“你只是我的书童。”
“呃……”
老先生这些年里,除了羽尧能陪他说说话外,似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因此老先生和羽尧书童的关系非常亲密,亲若父子。
老先生无不希望自己的绝学可以对羽尧倾力相授;却怎奈羽尧体内的藏象有先天性的顽疾,吃不得老先生流传下来的那一套功夫,只能跟着老先生学些皮毛,当个一般的中医大夫。
老先生的学问很大很深,若是羽尧可以在学问上继承发扬一半,走出去以后,至少都能当一个学界泰斗。他在学问上不设壁障,无论道佛儒墨,还是法杂兵医,尽可谈之。然而,老先生最厉害的,还是儒学和医学。
也刚好在他正值教徒授业的巅峰时期,有一位来自西洋的学生,历经多次考验和辗转,终于拜入了他的门下……
那名学生熟知印度和西方的各种学识,以访问学者交流至共同体,又以某位已故大师的门生自称,欲与老先生在学问上互通有无,正所谓取长补短;最终受益者,还是这位来自西洋的年轻学者。
对于学者来说,可以束之高阁的学术自然是最该取的经,然而这名学者很贪,他在和老先生的交流中见识到了来自东方的神秘法术,其实那并非术法,只是一种对构成万事万物最本初的“理”的运用。
“理”,天理一也。
天理下贯至物即为物理,下贯至事即为事理,下贯至人与人之间即为伦理,下贯至内心即为心理,下贯至本性即为性理。天理既有静理亦有动理,静者无计度,无造作。动者矛盾螺旋,自成太极。
“理”,在现代物理上,被称之为“弦”。
而这个“理”,在西方的古典哲学里,是一种被称为“太一”的东西,它高于神,是万物的本源,是唯一的真神。
就东西方对于“理”的异同,老先生和这位年轻学者做了不下一百场的辩论。终于,老先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理”的问题上,东方的传承要先进一些;年轻学者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从老先生那儿学到了如何去感知“理”、控制“理”;他更是见识到了中医在高维度生命上的独特认知——藏象生命体,一种凌驾于生物在三维世界中肉体之上的生命层次,每个人都有的、独一无二的“本我”和“超我”的集合体。
为了学到这个他从未有所耳闻过的新理论新方法,这个年轻学者费尽心机……
第347章 特别篇(九):无妄驱魔
“你要跟我学藏象?”老先生捋着长长的胡须,疑惑地望着那个连国籍都变更,已经被某些西方国家学界给封杀的异类。
年轻学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他早已倾慕东方的文化,此次与大师一见,更是坚定了日后研究的方向,只恨自己投错了胎,选错了人种云云。
如果是现在听来,必然觉得可笑而且恶心,一个西洋人居然会为了一种学问而抛弃自己的种族和信仰,舍弃民族骄傲;在今天看来简直不可置信。
但若是放到当初,那个风平浪静的年代里,一个想法、做法皆迥异于常人的年轻学者,会为了一种他从未见识过的“科学”而抛弃以往拥有的一切,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诚然,这位学者也做到了。接下来的五年多时间,他一直对老先生行古代的尊师礼,从未有所僭越。
老先生从第一次和他会面时的黑胡子,变成了略有斑白的花胡子。五年里,老先生从一开始的略有戒备,到后来的倾力相授,再到最后的——连看箱底的功夫都交了出来,如果说为人师表,那真是不能再尽职了。
年轻学者为了学好这一套另类的科学体系,整日废寝忘食,并时不时向老先生讨教几手,做学生做到这个份上,任谁也不相信是装出来的……
可是,他就是装出来的,狼子野心,与他同期的弟子都看出来了;没有人不去谏言,可凡是说他坏话的,全部被逐出师门,只能凭着一知半解的三脚猫功夫,在社会上做一个“现代版的江湖术士”骗吃骗喝。
学者随着自己的神通越来越广,他的野心也是越发地内敛——这和其他野心家大相径庭,或许,这就是他日后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重要原因。
老先生直到十五年后的那一天才发现,自己的弟子,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神权国家首领——神圣罗马帝国的教皇!
年轻学者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名姓,唯一不假的是,他学到手的那一整套有关“藏象”的术法。
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是——藏象与任何宗教信仰都不冲突,因为它并不是宣扬神论的,而是一种完整的、科学的、以经验为基础、以天理为根本的方法论,下贯至医学,就是鼎鼎有名的“中医”理论和“藏医”药学。
因此,教皇同时拥有藏象术法和天主教魔法两种力量体系作为支撑;别看他是表世界的教皇,恐怕单论作为人的实力,里世界教皇未必可以完胜他……这个学者为自己取名“恩奇都”,指代着和人神混血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平起平坐的王将,寓意着——他将和里世界的最高统治者教皇共治!
那让老先生顿悟一切的日子,正是共同体战争的导火索——坠机阴谋事件揭晓的那一天。
※※
“他若是醒转过来,就明确地告诉他——我不再收徒了,让他死心吧。”老先生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晃悠悠地走了。
只是,钱瀚星在处于意识混沌的昏迷状态下,依旧无法忘却对弟弟妹妹们的思念和责任心,在潜意识地作用下,他猛地一把抓住了转身欲走的老先生,仅剩的左手刚猛有力,死死地钳住了老先生的胳膊。
“啊!”羽尧慌忙地跑了过来,死命地想要扳开钱瀚星的手,结果徒劳无功,反倒是让钱瀚星抓地越来越紧。
“够了,羽尧。你且退下,我不走就是了。”老先生并没有施用术法挣脱,或许是怕术法的力量控制不好,就会废了钱瀚星仅有的那一只左臂。
老先生回到把脉的地方,鬼使神差地再一次捏住了他的手腕,而这一次问切,却得出了一个让他愕然不已的结论。
“无妄驱魔之藏象……或许……这个年轻人,是唯一能够制服他师兄的家伙啊!”老先生已经有十数年没能这么惊讶过了,情绪的起伏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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