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绾》第257章


“王爷不是说了吗?过几日带孩子过来!”
她抽了抽鼻腔,轻轻地埋怨,“他每日必来,于孩子的事上总是这样敷衍了事!”
说话间,柳二蛋喜悦的声音从林中远远传来,“妹妹!王爷来了!”
“走吧!”青碧早不堪冷气袭身,也就搀扶着暮倾云向桥的一端走去。
往事如昨。去年的冬天。暮倾云从皇宫出来后,一路快马加鞭向北而来,也在鲜花郡找到了夏侯决然。
白雪皑皑,天寒地冻,这地儿零下三十多度,比什么地方都还要寒冷。
她到王府时差点快冻僵了,幸而心中牵挂着孩子,所以,还算是坚持得住。
他突然见她到来,欣喜若狂,初时想把她安排在王府,可她一口拒绝了,虽说北雁王妃早亡,他现在也没有家眷,可她太忌讳与他扯上一点干系,要孩子的同时坚持要住在郡中的客栈。
他终于拗不过她,又听闻她落下了产后病,十分惧寒,突然想到郡中有这样一处冬季温暖的好地方。
这地方有现在的住宅,水质清澈,且冬季气候宜人,是他冬天经常来泡澡的地方,只是地处荒僻青山,交通不方便,购买东西也难,但这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只是有一个条件,孩子不能随她而走。
她在苦苦哀求无果之下也只有放弃,知他不会轻易答应,但只要知道孩子与自己在一个地方,并且平安无事,也就算是最大的安慰了,可谁能知道,她的心早碎了,心如死水,甘心在此做一辈子的人质。
地势低矮、高高的篱笆墙合围住的四合院内,少了冷风回施,温度也相应高些,植物郁郁葱葱,仿若翠滴,让人心旷神怡,而一盆植物前一袭白衣的夏侯决然负手站定。
他的身后站着刘方义。而他自个儿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面前那盆造型怪异的盆景。
报完讯的柳二蛋忙解释道:“闲来无事,这盆是昨日晚间刚从山中挖来的。”
夏侯决然奇怪了一下,瞬息淡写,“本王就说了,昨日午间走时还没见过植物……嗯!这造型很好看。看来你可以当园林师啦!”
柳二蛋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自嘲道:“王爷夸奖了。什么园林师啊!充其量也就一个栽花匠!”
“哈哈……”
暮倾云听着夏侯决然爽朗的笑声而进,本是哀怨流露的小脸早就放晴,虽说没让她与儿子住在一起,但在这陌生的鲜花郡,吃穿不愁,一切全是仰仗他,不说什么,就单那每日前来汇报孩子情况的举动就足以让她感激不已,恨他不起来。
“王爷真早!”
“云回来了!”他仍是喜欢用那亲切的称呼,长久的唤,她也习惯了。
“刚到外面走走!”她风轻云淡地走到他身边,小声地问:“孩子没事吧?”
她每日第一句话都这样问,而他总是很欣赏地凝望着她,就如她是他妻子一样,然后道孩子很好。
“没事就好!”
孩子很争气,从没有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
她转身朝院中撑着一大柄油纸伞下走去,衣袖拂过伞下放着的竹椅,也就随意地坐去,后让青碧奉茶。
“云!考虑好了没有?”他也走到伞下的石桌前,撂了袍裾在另一张竹椅上坐下,“这天气眼看就要转暖,这地儿的水温也会相应升高。到时住着就热了。还是与我回府吧!回府可以天天见着孩子。”
她为难地垂下头,沉默不语。这是与孩子在一起的最基本条件。但她不能接受。
他怅然一叹,眉峰簇起,许久才道:“他已经在京城登基了。刚接到的消息,要册封尹兰为皇后,我也要赶往京城祝贺。你还不死心吗?”
她好像对这些事并不关心,答非所问,“不知他逃脱了吗?”
说到夏侯一落,夏侯决然的眉头拧成一股绳,好似心里也很难过,“上次到京城的时候听说逃脱了。但皇上并不放弃对他的追捕。现在就不知道啦!”
“他有簪子护身,应该没事!”她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说到簪子一事,他终是很难理解,“我想问你……你给了皇兄簪子,难道就不怕当今皇上恨你,更加会迁怒于皇兄吗?”
“我当时没细想。只想着那簪子会救他一命。”她眼眶乍红,抽了抽鼻腔,那是夏侯子曦给她的定情物,也是一生最宝贵的东西。
“我很是奇怪。他好似忘了你。从未听说派人寻你!”
“他恨我!寻我干嘛!”她扬起一张小脸,尽管此时在笑,可大眼潮了。
他移开目光,不忍再看一直佯装着开心的她,摘了片绿叶在指尖捏着,“既然这样了,为何不与我回府?”
“这会连累你!”
“你可以改名换姓。而且他也不会来这儿。我也不打算大办,我们在一起就好!”
一切都考虑得t好,但她仍是不松口,巧言拒了。
柳二蛋从厨房端出两盘野味出来,身后的青碧抱着坛好酒,两人异口同时地道:“王爷!尝尝这山中新鲜的野味吧!”
早饭刚摆好,就闻马蹄声突然由远而近传来。随后就是伍建宁的声音。
“王爷!不好了。”
随同而来的刘方义一愣,快步向门前迎去,冲着门外道:“建宁!什么事这样慌张?”
伍建宁未回答刘方义的话,越过他径直来到夏侯决然面前,抱拳道:“王爷!小王爷不见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三人对立
夏侯决然霍地站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刚给暮倾云报了平安,这一大相反的消息怎么不让他感到颜面丢到了家,他失态地一把封住刘方义的衣领,“今早我走时不是还在吗?怎么会不见了?”
刘方义从未见过夏侯决然这要吃人的样,当即吓得面如死灰,心惊胆战, “王……王爷!奶娘说王爷去了又回,说要逗小王爷玩,带走了。”
“易容成本王?”夏侯决然瞬间神情呆滞。
暮倾云初时惊愕地环看着他们,这消息震惊了她,可却突然发出噗哧的一声轻笑,这笑声立即让所有人全都注视着她。
她一脸讥意,“王爷还说他不寻我。他这不是来寻孩子了吗?”
夏侯决然猛然一拍脑门,说得不错,王府戒备森严,不是谁说进就能进的,而且能让奶娘与护卫认为是他亲临,那定是他熟悉的人,而为了孩子易容成他的就非夏侯子曦莫属了。
他立即感到上当了,内紧外松一贯是夏侯子曦做事的作风,终是百密一疏,悔不当初,嘴里道:“皇上这招真毒!不声不响,还向外散布另立新后的消息,却不知,私下里紧锣密鼓地寻到了北疆。太不把本王当回事了。我就说他怎么能放着亲生儿子不寻找?”
“他从来就是这样做事的!从不轻易改变心中所想!”暮倾云浅浅一笑,心却在这会儿碎了。
“王爷!既然小王爷被发现了,只怕……只怕这地儿也不安全了!”伍建宁一阵回味,警惕地朝篱笆院门望去。
这话立即让这儿的气氛又凝重紧张起来,而就在这时,暮倾云猝然轻抽鼻腔,尔后迅速随手拿了那柄油纸伞向院门飞袭而去。
身法很快,一晃就不见了。
夏侯决然也跟着轻轻地抽了抽鼻腔,鼻子不是很灵敏。疑惑地问柳二蛋,“他来了吗?”
柳二蛋当然嗅不出空气中有什么,可青碧在几秒后坚定地道:“是有股很淡的墨香味。妹妹曾说过,她一嗅着这独特的味儿就不能自拔。确实是王爷寻来了。”
青碧还是称夏侯子曦为王爷。没改口。
夏侯决然一听,心急如焚,立即就朝院门飙射出去。
。。。。
细雨飘零的孤独小桥上,两个白衣的男女仿若仇人一样静静地对立。一头青曼妙飞舞的女子自个儿撑着一柄油纸伞,而银丝飞扬的男子负手玉立,空气中隐隐流淌着不安的气息。
“你抢我儿子干什么?”暮倾云终于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夏侯子曦悠然一笑,“他也是朕的儿子!”
“好!那今日我们就用武功定儿子归谁?”她性本直率,也不想多废话,就把那伞朝河面一抛。青锋嗖地一声弹出。
“南疆已经出了这郡,如不出朕所料,过几日便会平安到达京城。比武有效吗?”他那双卧蚕眼迸射出浓浓的讽刺味,转过身潇洒望向烟云弥漫的水面,那水流动轻缓。而那柄被抛下的伞还几乎停留在落水点,“这地儿风景不亚于往生台,如仙境一般。真是个好去处。你过得很幸福吧!”
她习惯性地晃了晃头,新仇旧恨一并袭上心头,巴不得刺激死他,那剑嘲讽地收回,笑得夸张。眉飞色舞,“是啊!我很幸福、很快乐!北雁王爷天天与我相守在一起。他抚琴,我跳舞……她对我好得不得了。为了怕我冷,还在这地儿特意修建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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