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丐》第24章


名叫斧头的虎卫组组长便站了出来。
“她转过去时,你已经详细跟她说了有哪些职责了吧。”
又矮又壮的斧头一抿嘴,往后招了下手,“大斧,二斧,三斧,你们可都对她把规矩说明白了的?”
三人齐声道,说明白了。
董青璇看到其中一人眼神闪了一下,那人那天与她话到一半,便突然被人叫了去,之后便再没来找过她,而自己少听到的或许就是那一段。
但如今辩驳有什么用处,只会再惹人厌烦而已,那个卖饼的老伯成了那副样子,自己也该付出些代价。
没有问题了,傲哥摆了摆手,两个乞丐便顿时架上了董青璇。
两个乞丐架着董青璇便往西边的小树林去了,傲哥重新拿起篝火上烤着的一串蘑菇,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嘿,一会儿又是我申通用处的时候啦,老庄我跟你说,最近我可研究出了另一种草药,以前七天能好的地方,现在三天就能好啦,知道那个草药叫什么吗,我……”
申通还想说,庄雪朴已经一把把他扯了过来,用鸡腿塞住了他的嘴。
傲哥一言不发,不一会儿那边树林就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接着有变成了哭喊声。
声音凄凄厉厉,听得河岸上许多妇人已经把她们孩子的耳朵捂了起来,庄雪朴看着傲哥一口口吃下串着的蘑菇,如雕像般坐在地上,跳动的也便只有映在他眸间的那团篝火火焰了。
这一夜,不知怎地就下起暴雨来,乞丐们栖身的地方地势较高,土又是严实得块块如石头一般,钻了进大堂,便听不太见外头的风雨声了,因此这是个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的夜晚,第二天傲哥起身时虽然能听见鸟叫,天却还没有亮。
昨晚似乎有些不愉快的地方,胸口有些闷,傲哥再睡不下便出了门,到了河岸才发现,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那么凉爽了,到处都是雨水浇过的青草气,这种天气像极了他第一次将那女人带回来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现在心中挂念着那个女人,或许这份烦躁便是从这儿来的吧,只是……
“傲哥!傲哥!”有人在叫他,傲哥回了头便见了衣冠不整的饼伯。
饼伯奔跑时腰带随之飘动,他额头也还挂着一条青色额布,扎得不禁也就随风掉了。
饼伯将一张纸往傲哥面前一递,眼泪刷地便流了下来。
“我家小姐不见了!小姐她走了!我听人说你昨晚打了她,想着过去看看,没想到屋子里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了这个东西……”
傲哥的身体能扯动的部分便瞬间被饼伯抓进手里,饼伯虽拼命扯着他的衣襟便哭哭喊喊,傲哥还是用一只手便打开了那封信。
绝对娟秀的字体,傲哥上下扫了一遍,便将信收进了袖口。
“那个麻烦的家伙。”
在这么个相似的天气那女人选择离开,让他心里愈发不痛快起来。
董青璇打了个喷嚏。
留下封书信后,她便决定离开河虎帮。
昨晚在树林,那两个乞丐根据帮规打了她十棍,现在疼得走一步腿就要抖两下,棍子是打在女儿家最过耻辱的背下股上那段地方,惩罚时那两人并没有手下留情,让她才算有了些欣慰的地方。
这次离开,并不是因为受不了苦,而是发现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让傲哥难做,让帮会受辱,董青璇把腰带紧了紧,这才抵住迎面而来的冷风。
这温度变得真快,一夕就能降到这般地步,她穿过几条小巷后停了下来。
“烧饼……煎烧饼喽……”
卖煎烧饼的摊子还在那儿,而旁边却是明显空了一块,董青璇再细看,便见卖煎饼的摊子后头还坐着另一个老人,他额上绑了块纱布,脸上还有些大小伤痕,看着比昨日要生生老了十岁。
炸饼摊的老人就这么看着他的朋友继续着买卖,边口中絮絮叨叨着什么,糊口的活计全被砸了个精光,短时间要恢复比较困难。
董青璇掏了个小包,便往那摊子走去。
她将那包东西一把塞到坐着的炸饼老伯的手上后转身便跑。
包中是她入了河虎帮后攒下的铜币,有乞讨时剩下的,用三角币换取的。
除了那枚刘易轩侮辱她的铜币,董青璇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老人,但愿这能弥补下自己的些许过错,走也走得干净些了。
行走在洛阳街上,董青璇意识到自己又是一无所有了,跌跌撞撞在河虎帮走了一遭,现在便还只有自己孤身一人,饼伯或许会怪她,但他一个孤寡老人,她相信傲哥会对饼伯好的。
前些天还发生了意外,她甚至为了那个意外的吻而有些惊慌失措,但既然已经离开,傲哥这个男人便当从未相识过吧。
董青璇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混蛋那么不长眼睛!你不会好好走路!”撞着的人是米铺老板陈中。
当陈中与抬头的董青璇对视上后,便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他大手一揽,便将她捉了住。
“青璇,那么多回你都跑了……不过现在陈叔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他咧着黄牙笑。
是的,离开河虎帮后,董青璇并不知自己接下来会去哪儿,比如现在她呆的地方府衙的牢狱。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周遭都是黑漆漆一片,一阵链锁咣当过后,两名狱卒点着灯便进入了那条狭小的黑道,几丈外是拐角火把透出的昏黄的光线,因为人走动晃过几阵风,便显出了一片骇人的摇摆的阴影。
“陈老板给了多少银两?”一个狱卒问。
另个狱卒把灯往同伴手中塞了,便摊手给他看,两人对视一笑,便加快了步伐。
“原来就是那个董家小姐,今天可有得她受的喽。”
董青璇被丢进了这件囚室,离着她出走河虎帮已经一天了,真是天煞的霉运让她遇见了陈中,陈中很快将她拖到了府衙,因为之前早已备案,根本不容她说上几句话,便立刻给关了进来。
看守的人并没送来饭菜,或许陈中早就暗地通好了关系,因此当她迷迷糊糊靠墙睡着又被两个狱卒押到另一间囚室时,身体已经有些绵软,嗓子也渴得冒火了。
“水……给我些水。”适应了这儿的光亮之后,董青璇靠墙站起。
因为不是什么重罪,又是名女子,也就没加些枷锁脚链之类的东西,一个狱卒上去抓了她的手腕便往前拖。
没有审判的台面也没有任何判官,两名狱卒压根不管董青璇挣扎念叨着什么,便将她捆了双手吊了起来。
“我没有欠陈中那个混蛋银两,更没有意图谋害他!”话未落,一道沾了盐水的鞭子便啪地甩了过来,刺啦一声在董青璇的白色囚衣上便渗出了一条血痕。
她不知道城中是怎样对官差们说的,反正是送了银子,她与他的恩怨可大可小,即使要弄出谋杀的罪名或许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啊!”眼前鞭光一闪,身体便猛地又被抽了一下,继而就是从右手腕延伸到左腰的火辣辣的疼痛。
“你们这些狗差役,不就是那点破钱,如果董家没有出事,本小姐就用那些钱砸死你们!”董青璇咬牙切齿,这种反抗自然让面前的两个狱卒脸色愈发难看。
一道道鞭子密集地扑来,整个囚室便是她一人的惨叫。
满嘴的血腥味,连脸颊都开始疼了。
这种时候会有人来救她吗,傲哥该已经看到她的那封信了,不过那个野蛮人识不识字倒不一定,饼伯会解释,傲哥会来救她吗,不,就算是河虎帮有天大的本领,也拿官府没辙吧……
“我诅咒你们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在又一道鞭子掠过她身体后,她只记得自己喊了一声,然后便晕了过去。
一盆凉水劈头浇过,董青璇并没能在晕厥中休息多久,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而在面前的却还是那两个长得如牛头马面般的狱卒。
他们叽里咕噜在说着什么,董青璇迷迷糊糊看到他们握着个铁块在火盆上翻动,铁烙顶部吸足了热气变得金黄一片,一个狱卒便举着它往自己走进。
那东西要烙到她的皮肤上……
每一记脚步声都震得吓人,董青璇终于惊恐得浑身挣扎起来,她会死的,在那个可怕的东西碰到她的瞬间她一定会死去的!
“易轩……”董青璇口中飘出了两个字。
一直以来强抑住的情感随着极度的惊恐终于喷发了出来。
“易轩!刘易轩!刘易轩你这个混蛋来救我啊……你答应过要保护我的,你答应过的啊……刘易轩!刘易轩!刘易轩……”
口中不断重复的便是那不争气的几个字,狱卒狰狞的面容愈发放大,她的喊声也越来越撕心裂肺。
狱卒似乎停止靠前了,后面有人张嘴说了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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