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丐》第33章


说来,只听说傲哥三年前建立了河虎帮,将那些流离失所的乞丐们团结起来并安置在断桥镇旁,而在那之前傲哥究竟来自何方,关于从前的事傲哥从未提及。
“那个……”董青璇开口,同样的话语也同时从傲哥口中说了出来。
傲哥闭了嘴,示意董青璇先说。
“你之前……”董青璇犹豫了一下,之前的日子她时常听河虎帮的乞丐们私下谈论傲哥,但说到过去,乞丐们都纷纷摇头。
河虎帮的帮规有一条,入了河虎帮,过去的身世背景如不愿便不必再提,等于是在这片河滩上,这些不如意的人便开始了他们新的人生。
“你叫什么名字?”最后从董青璇口中问出的是这句话。
傲哥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进河虎帮那么久,大家只称呼你为傲哥,你总有名字让那些不愿意称呼你为哥的人来叫唤吧?”
“也就是你不愿意称呼?”
“没有……”
“那就更加没有必要,那个名字不过是一个不会被人去唤的称号而已。”

“你……”
傲哥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董青璇胸口涌了一股气,她顿了一顿,放小了声音。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她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称呼你原先的名字。”
傲哥看着董青璇,这女人眼中满是恳切了,大约是夜色的关系,她看上去比往常更清瘦了些。
“我不愿意。”他还是吐了几个字,随即转回身。
董青璇失望极了,只能悻悻地再望向天空,这个坏脾气的男人,她晚上可什么话都不愿说了。
“申通说你身子没什么大碍。”傲哥又开口了。
“原先就没什么大碍。”
“明天你不用去干活,留在这儿劈柴,顺便多吃点东西。”
“知道。”
“你的衣服方嫂拿去洗了。”
“那原先就不是我的衣服。”
董青璇的话回得都没什么好气,而身边人的问话却突然停止了,她回头便发现傲哥正一动不动看着她。
“那个男人……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还是开口了,尽管申通早已对他说明这个女人的情况还不错,但今晚入窗那一刹那,他看她如条犬般被绑在床榻上,便是真的震惊了,当时床榻凌乱,这女人衣着也被撕扯得有些不堪,当时他明显觉得自己的心揪了一下,继而便很想把刘易轩给痛打一通。
当时他是强抑住愤怒才带她逃出了刘府,那么多差役在,其间还有些河虎帮的弟兄,他不能感情用事。
可既然知道她没事,为什么不能自制地还要去发问呢,况且,她心中装的本就是那个男人,进河虎帮为的是刘易轩,忘不掉的也是刘易轩。
“没做什么。”这句话回答的声音小多了,董青璇动了动身子。
“唔。”他答。
董青璇想到了那个她哭着对傲哥诉说了她对刘易轩的爱恋是多么深刻又无法忘怀的夜晚,再想着这几日的遭遇,她有些难以启齿。
两人不再说话了,面前的河水起了涟漪,铺着月光波动着便像是一块银亮的丝绸,对面的山脉似乎传出一两声啾鸣了,天还黑着那些鸟儿便也快苏醒了。
傲哥没有离开,只是陪她一直坐着,天空的繁星还像幕布一般闪耀。
“天傲。”身边的人突然道。
“什么?”
“天傲。”傲哥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如果你不想叫那个,就叫我天傲吧。”
董青璇看着傲哥蹙眉别过的头,轻声嗯了一记。
第三十四章
刘府大门外,一个女人被送到了门外。
“哎呀,小哥,你再同你家老爷说说嘛,瞧着刘老板这一表人才的模样,若是还不娶妻,可不是让整个洛阳城的小姐们都看着眼馋?”
小厮摇头,边有些无奈地挥手着就要关门。
“别这样啊,来来,这些可给你。”女人熟稔地从腰囊中掏出些东西,忙着往小厮手心塞,“让我进去,可好好跟你家老爷说说,男人啊有几个不想女人的,刘老板那种便是我们说的那个—闷葫芦。”
媒婆嘴角有颗斗大的痣,说闷葫芦三字时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再冲看门小厮一笑,又拍了下他的胸脯:“这次可是王大人家的千金,王大人可是官居四品呀, 王家小姐可就是瞅上刘老板了,所谓自古官商同道,有钱了还要有权,这日子过得才叫舒坦呀,若成了,这当中的油水可是少不了你我的。”
小厮有些犹豫了,望着手中的银两他也不忍将门关上。
“真可惜,刘某似乎不是您口中的闷葫芦呢。”白袖一飘,一只手便按住了小厮上方的门侧,媒婆惊了一下,便见从小厮身后晃出那个刘府的主人来。
果然是英俊倜傥气质非凡,这样貌可是好得不能再多一份了。
看门的小厮忙道了声老爷,在媒婆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之时立刻关了门。
〃 老爷,对不起……”凡是在刘府干活的人都知道,刘家有些规矩是不可更改的,比如若是媒婆上门说亲,不论对方是谁家千金都要一概谢绝。
刘易轩没回答,他身后还跟着些随从,看来正准备出去,门外媒婆高昂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天边闪了几道雷,接着暴雨便倾盆而下。
不必那小厮赶,外头一阵惊呼,接着便没了动静。
“若再有下次,就记得去找吴总管。”刘易轩道。
那言下之意便是可以领些银两回家了,看门小厮吓得连连应是,手忙脚乱地开了门。
今天老爷加了件白色的薄披衣,走过他身边时依旧身上散着好闻的味道,有侍从在一侧撑伞,但他走出门外时那些雨便是顺着他头顶的伞往周围飞溅开去了,这样一个挺拔的男人从背后看便是立于暴雨与飞烟之中,直到他上了马车小厮才晃过神来。
“呼。”旁边另一个年长些的小厮舒了口气。
“老爷他这样的人,却为何不娶妻呢。”年轻小厮喃喃道。
“是啊,多少千金等着呢。”年长小厮也无不遗憾道,接着拍拍他的肩,“老爷的心思,我们还是不要猜了,记得前几日的晚上有差役来府中搜人吗?我可是不小心瞧到几个怪异的差役啦。”
“怪异的差役?”
“对,其中有一个大个子的,那天的侧门我还看到过,似乎是乞丐吧,他想来府里头却没有成功,当时大打出手,瞧瞧,我这小手指当时就差点被他弄折了。我瞧见那人后就马上报告老爷了。”
看门的年轻小厮想起,前几天老爷是吩咐过要对门外徘徊的乞丐严加注意。
“可是我告诉老爷后,老爷非但没什么行动,还让我不要去管,见了什么都不要有多余的动作,结果你知道嘛,我站在老爷后面,眼睁睁看着那个乞丐把董家小姐给带走啦。”
年长小厮瞪着眼道,显然那种不可思议从那天开始直到现在在他心中也是丝毫没有减去。
关于自家老爷与董家的恩怨,这些来做工的小厮与侍女都是知道个七八分的,不过既然董进是个大恶人,老爷的大义灭亲虽然有些狠绝,但洛阳城的大多人却认为这是个仁义之举。
老爷不是吩咐我们看着董家小姐么,那为什么要任凭她被人劫走?”年轻小厮挠挠脑袋,“还有老爷他现在不娶妻,会不会是因为……”
年长小厮摊了下手,其实这个问题他与其它下人也讨论过许多遍,但从来没有一个定准,对着面前的愣头青,他也只是把那晚令他迷惑的话向人倾吐罢了。
外头还下着雨,等到刘家的马车到了洛阳西边的荷塘处时,雨虽然小了点却并没有停止。
刘易轩从马车下来,身后的小厮便连忙将伞撑了上去。
刘易轩接过伞,小厮便识趣着退了下去。
刚刚的一场暴雨将本就有些残败的荷花打得不成样子,这儿并不是洛阳城最大的荷花池,因为只供平常百姓过来赏玩,因此在荷塘周围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树亭而已。
刘易轩就这么站在荷塘前面望着随着雨滴坑坑落落的水面。
荷塘西边比较宽,东边稍窄一些,再东边过去便细成了一条河与外郊的河流相通,从这边看去能看到拐弯处有一棵大柳树,他似乎能看到柳树下被搁浅的木盆与木盆中的婴儿。
当初董进若是没有去捡那个木盆,让那个婴儿就在盆中饿死,现在便什么事也不必发生,再或者让他不要知道那件事,一辈子只成为董家小姐的随从也好。
他还是走了过去,柳树下有些碎叶和污水,左侧的那个矮草丛突然动了一动。
“喵……”从那蓬草间探出了一个爪子。
这儿贴着树干,虽然柳树没有一点遮蔽作用,那排矮草丛却能挡到些雨,只是雨下太大,水位已经从下方开始蔓了上来,一只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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