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为小人后为君》第90章


他对魏一的刚烈性子很了解,若让魏一知道了,铁定要成全他和小七,不会再跟着自己了。邹将君心里真后悔有这么一天,像是做了场噩梦。
但梦醒了,一切还是有了变化,没有力量将它改变,时间不能,钱亦不能,再也回不去了。
邹将君打了出租车,跌跌撞撞回到家。心想,若魏一此刻就躺在家里那张大床上,该多好啊。
没想到魏一果真在家,在那大床上!
邹将君不可思议的看着魏一,她从被子里冒了个小脑袋,也睁着眼,愣愣的看着邹将君。
“小猪,你回来了?”邹将君动情的问。
原来魏一没去找苏释。
昨天魏一刚走出家门,冷风一吹,清醒不少。魏一心想,毕竟苏释和自己是有过去的两个人,凑一块儿惜别总是让人误会的。邹将君要吃醋也是人之常情。但对邹将君的暴力又恨得牙痒痒。转念一想,恨又能如何呢,他始终是自己老公,难不成一道婚书又离了?魏一坐在小区花坛最隐蔽的地方哭了一阵,便默默的又回到了家。那时邹将君刚走,两人恰好错过。
邹将君一夜未归,魏一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心里竟很不是滋味,又恨他,又想他。
魏一在心里默默将那种感觉掂量掂量,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就是爱吧!
魏一想,我爱上眼前站立的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见魏一愣愣盯着自己,邹将君心虚不已,轻咳一声,走上前,支支吾吾问道:“小猪,昨天……是不是,弄疼你了。”
魏一就哭了。
魏一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邹将君,眼泪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邹将君一小时之内见了两个女孩哭,但后者是多么无暇纯净,那泪是多么让人窝心。
“小猪,过来。”邹将君坐到床边,展开手臂。
魏一犹豫片刻,从被子里钻出来,抿了抿嘴,带着淡淡的羞涩,果然扑到他怀里,闻着邹将君身上的薄荷清香,心里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哽咽着声儿,嗔怪:“老公,你怎么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魏一很少这么喊他,魏一平时都是连名带姓的叫,非常不客气。为此邹将君没少抗议过,但魏一很执着,他也拿她没办法。所以现在她唤了声老公,邹将君的心都酥了一半,将她抱在怀里,把她的的发揉得很乱,又亲了亲她的眼角,说:“这不是回来了吗。”
魏一从邹将君怀里抬起小脸,眨巴着明亮的眼睛问:“吃饭了吗?”
邹将君没想到魏一会这么问。
若是魏一质问一句“昨夜去哪了?”,他或许会心虚会恼羞成怒,但她问“吃饭了吗”。邹将君将魏一抱在怀里,紧了紧,说不出话来。心里很感动,很愧疚,很汗颜,很无地自容。
魏一大概就是邹将君命中的克星,温吞愚笨,却总能在懵懵懂懂间,治得他苦不堪言。
此刻,邹将君第一次有了夫妻忠贞的意识,第一次感到家庭负责感的沉重。
那是股从心底油然腾升的快乐,那是屡在心田婉转延绵的蒲草如丝般的无限柔情。
邹将君哑着嗓子说,还没吃。
魏一立即跳下床,简单洗漱后,就帮邹将君做早饭去了。
邹将君盯着魏一忙碌起来的小身影,怅然思忖: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宁肯跟魏一争吵之后,哪也不去,就在家里,静静的,等她回来。那样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从那以后的一个多月里,邹将君和魏一都再没争吵过,过了一番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的正常夫妻生活。只要不吵架,两人便郎情妾意,情意绵绵。
再后来,小七怀孕了。
魏一和小七依旧走得很近。魏一发现小七有些变化。
魏一是个反应迟钝,神经大条的女人。若是一般细微的变化,她肯定也瞧不出来。但小七的改变连迟钝如魏一都感觉到了,可见此变化之巨大。
小七近来性子极不稳定,时而怅然呆滞时而暗自窃喜。很是神神叨叨,魏一将月月当年跟纬热恋那会儿的情景搬抬出来,一比较,发现很对得上号。
小七不仅性子变古怪了,连胃口也变叼了,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真递到她手里又不稀罕了。魏一摸着她的肚子,半开玩笑:“你看你,都吃胖一圈了!”
小七怔了怔,脸色有些苍白,问:“你看出我长胖了吗?”
魏一抚着下颌,围着小七走了几圈,认真说:“因为你高嘛,你不说我还没看出来,现在仔细一看,是长胖了些,不过也很好看!”
小七就不说话了,又发起呆来。过了会儿,小七拉着魏一的手,神秘兮兮的说:“姐,我当你是我亲姐,我……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发誓,绝对要替我保密!特别是要瞒住我妈和我弟!”
魏一见小七表情凝重,一张秀美的脸神色苍白,就凛然道:“啥事,你说吧。”
然后“我怀孕了”这四个字就从小七那鲜红的小嘴滑出。
魏一惊愕极了,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她呆了半晌,才愣愣的问,孩子他爹是谁。
小七紧闭了嘴,打死不肯说,并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魏一劝说了半天,小七的决心非常坚定,誓言旦旦的称要是孩子没了她宁可去死。
魏一无奈,只得每天悉心照顾她。
小七胎位有些下移,魏一就替她去医院抓中药。小七坚持要把药钱给魏一,魏一不肯收,小七痛苦的说:“收下吧,我心里才好过一些,我不想再亏欠你分毫了。”
小七此刻痛苦得有些奇怪,但魏一反应温吞,也没多在意。
但小七将浑身上下翻遍了,也就几十块钱,于是从钱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说:“那就刷卡吧。”
魏一接过卡,随意瞟了眼,一愣,再翻过来,在持卡人签名处仔细看了几眼。
小七见她这样的神情,十分恐慌,只觉得如芒刺背。
魏一研究半晌,果然拿着卡迟疑的对小七说:“这个卡……这个卡好像是邹将君的啊!你看,”她指了那三个张牙舞爪的字迹,“持卡人签名这儿,还是我写的字!我记得当时很无聊,就将邹将君的卡全翻出来,帮他写了名字!唔,我的字很独特,错不了。但邹将君的卡怎么在你这儿?”魏一将银行卡反复研究,嘴里自言自语着。
小七吓得直哆嗦,强作镇定,期期艾艾:“那个……那是因为……”
“我知道了!”魏一猛的盯着小七的脸。
“什什……么?知道什么?”
“小七,没想到你穷成这样了……”魏一万分悲伤的搂住小七的肩,轻拍她的背,“你居然能向邹将君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开口借钱,你肯定是生活拮据到极致了!我这个做姐姐的真是好失职啊!”然后望着头顶的吊灯深深自责一番。
小七想得很天真,小七想将孩子偷偷生下来。她此时最害怕的就是被母亲知道。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湿鞋的河边。小七的母亲毕竟是产过八胎的过来人,生育一事就像她的主要职业,小七未经世事,怀孕之事哪能真瞒得了母亲。到第二个月中旬,小七就害得很厉害,极度想吃酸辣食物。小七母亲虽是腿脚不便,眼力却没退化,精明得很,一眼便瞧出闺女这是有了身孕。
小七母亲相当气愤,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狠狠念叨了几句家门不幸后,指了女儿鼻子骂:“你……你说!你肚子里是谁的种!”
小七泪眼汪汪,坐在沙发上,死活不吭声。
“好哇,还护着他!背时砍脑壳的女娃子啊!你晓不晓得这是多大的事?你说!是不是那个邹将君的!”小七母亲将拐杖杵得山响。
小七仍旧不说话,这便算是默认了。
小七母亲又将矛头指向邹将君,说他看着衣冠楚楚一个人,实际上人模狗样。她骂了一会儿,气儿消了些,仔细询问女儿:“你有了崽的事,邹将君知道吗?”
小七心里害怕,立即滚下泪来,摇了摇头。
小七母亲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气又噌噌往头上冒,咬着牙骂女儿:“你这个砍脑壳的女娃子!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凭什么舒坦了就不管了?这婚是现在结还是明年结,婚礼是在B市办还是回我们老家办,他总得有个明白交代啊!”
小七在听到结婚二字上,就吓得一个激灵,哭出声来:“妈,您不要说了!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邹将君根本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就让我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吧!我求您了妈妈!”
“你!”小七母亲气节,举起拐杖就要打,想到女儿如今是个两个人,终究忍了下来,气喘呼呼的大口出气。她缓了一会儿,说:“你马上给邹将君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他。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用上医院打掉了,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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