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立刻知道阿图现在的下落,但是他不能马上打电话过去。这样会让阿图认为他心急且心虚。莫仲懿记下发短信过来的这个手机号码,熬到八点钟就立刻打电话给移动总公司的熟人。
上午九点多钟,莫仲懿的熟人才告诉他,这个手机号码发短信时就在上京某个区。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的头更疼了。一上班就听到不妙的消息,阿图的突然回来又让他措手不及,莫仲懿这几天的好心情败坏得精光。
“花豹已经被关进局子里,我今天托了人想见他一面,但是没见成。”坐在莫仲懿办公桌前面椅子里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说,“莫少,我来这里的路上接到公司的电话。我公司的网站被人黑了,操作界面变成了血红的桌面和一个会抽烟的黑色骷髅头。”
莫仲懿皱起眉说:“今天凌晨,我接到一个恐吓电话。这次竞争,星辉和我们公司被人当成眼中钉是必然的,毕竟星辉和Mr。Y合作过。”
桌上电话突然响起来,莫仲懿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听见电话声音又有心惊肉跳之感。提起话筒,他恼火地对秘书咆哮:“不管是谁找我,都说我不在。”
“董事长,对不起。”话筒那边秘书的声音在颤抖,语速很快地说,“您的手机关了机,星辉集团的秦总想和您通话,您交待过无论什么时候秦总来电都要接进来的。”
莫仲懿微微一愣,抓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是关机了。想来是从凌晨被吵醒后他就心神不宁,连手机快要没电了都没注意。强压下怒火,他缓和了语气说:“接进来吧。”
今天注定不是个好日子,秦世熙还没有开口说话,从她急促的呼吸声,莫仲懿就听得出她的心情也很糟糕。“仲懿,星辉的官方网站被黑、网上购买平台崩溃,你那里怎么样?”她的语气还算平稳,毕竟这么多年大风大浪的也经历过。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玉生缘公司官方网站上,莫仲懿捏了捏眉心说:“玉生缘的网站没事。星辉的情况很严重吗?找人处理了没有?”
“从今天早上八点钟开始,一打开官网页面就会转到一家黄、色网站上。购买平台倒是可以使用,但是一付款就显示银行卡密码被盗。”秦世熙在咬牙,莫仲懿能清晰听见咯咯声响。她继续说,“公司的网站维护员一筹莫展,说是中了一种新式病毒。我们请了专业人士,希望他们有办法。”
“今天凌晨我接到一个恐吓电话,让玉生缘和星辉退出Mr。Y合作者的竞争。你们公司网站被黑很有可能就是恐吓我的人干的,他们没动玉生缘,应该是顾忌我们莫家。”莫仲懿柔声对秦世熙说,“我马上让人去查,那些竞争者里很可能隐藏着大拿。不过我们莫家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只动了星辉就说明他们不想做得太绝,还留有余地。咱们不退,最坏的结果是和别人一起分果子,但一定有咱们的份,你放心。”
安慰了秦世熙几句,莫仲懿又对自己的表舅说:“我来想办法安排你去见花豹,你告诉他把嘴闭紧一点。别的事不要再办了,让他到外地去躲几天。”
“我知道,我先回公司去看看情况,等你电话。”莫仲懿的表舅告辞离开。
莫仲懿马上打电话给上京公安局的朋友,但得到的消息让他很不安。砸了御彩店的那些小混混被人打成重伤,花豹是被人扔在派出所门口的。他倒是全身完好,可像是受了极重的惊吓,有点神智不清,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根本说不清楚。不过,花钱买凶砸店这事儿他自己却反复在嘴里念叨。
“莫少,这个案子虽然发生在我们派出所的辖区内,但是现在已经被市局的人给提走了。您如果想知道详细情况还得去市局打听,我知道的不多。”这人如是说。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莫仲懿觉得还是把花豹尽快捞出来的好,免得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犹豫半天,他还是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等候通话时,他不停活动脸颊,让自己紧绷的脸庞放松缓些,免得等会儿影响说话的语气。
不一时电话接通,话筒那边传出男人清朗有力的声音:“您好,我是贺秉乾。”
莫仲懿赶紧满脸堆笑地说:“贺大哥您好,我是仲懿啊。”
“仲懿?”贺秉乾的语气里有几分疑惑,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很客气地说,“莫兄弟,是你啊,好久没联系。”
确实是很久没联系了。贺家门第高,贺秉乾升迁的速度嗖嗖的,这眼看就要和莫家官位最高之人平级了。莫仲懿虽然帮老贺家找回了孙子,但是那位贺家金孙对莫仲懿乃至整个莫家都深恶痛绝,这渐渐影响到了贺家人对莫家的印象。
尤其是莫仲懿的堂妹死命纠缠贺秉乾,这事在整个上京名门圈子里都闹得沸沸扬扬,向来低调的贺家对此很不高兴。而这几年里,莫仲懿已经找贺秉乾帮过几次忙,人情基本上也要耗尽了。
莫仲懿客套了几句,硬着头皮请贺秉乾帮忙。贺秉乾沉默了片刻,还是答应替莫仲懿去问问,让他等电话。莫仲懿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贺秉乾对他已经不耐烦了,但是这次的事要是搞不好就会把他给扯出来,他必须尽快摆平。哪怕贺秉乾能猜到指使花豹的人就是他莫仲懿,没有直接证据这事儿就可以糊弄过去。
大约半小时过后,贺秉乾打电话回来,给了莫仲懿一个电话号码让他自己去联系。莫仲懿说了几句感谢话,贺秉乾客套了两句就挂了。
打通贺秉乾给的电话后,莫仲懿得到了今天最坏的消息。一起普普通通的治安案件居然引起了国安局的注意,那一伙小混混和花豹现在已经不在公安局,被一位傅中校给带走了。那位傅中校说起来还是莫仲懿知道的人,他的名字是傅虎城。
正文 第十五章 突破口
傅虎城仔细观察这头已经废了的“花豹”。此人虽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茬,但他眼里现在流露出的全然是温驯讨好的神色,呵呵直冲傅虎城媚笑。
“他被深度催眠了。”傅虎城最后判断,对身旁的同事说,“可能同时还使用了药物,他的大脑已经不正常。就算使用药物帮助,能够把一个人的性格改变成这样,这个催眠的人绝对是顶级的催眠大师。”
傅虎城的同事是个英气勃勃的年轻女人,苗条俊俏,在傅虎城身边站得笔直。她一挑眉说:“‘邪千变’不久之前现身,现在又暴出一位顶级催眠大师。不知道在Mr。Y的合作者确定下来之前,还会有多少人露面。”
不久前,在京郊的远山别墅区发生了一桩惨案。案件起因不归国安局调查,只是别墅里身受重伤的九个人却引起了傅虎城所在的内三组的注意。因为那九个人身上的刀伤与国际佣兵界外号为“邪千变”的神秘佣兵出手之后的痕迹一模一样。这说明,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邪千变”到了华夏。
“夏凌,张森还没有说那天他们干了什么?”傅虎城烦恼地耙了耙头发,突破口迟迟不能打开,他很郁闷。“邪千变”行事正邪不分,这种不安定因素出现在上京让他悬心。
夏凌摇摇头,眼里亮起兴奋光芒。身为内三组的新人,她很渴望能在这个案子中展现自己的能力。“不是他们不说,是他们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干了什么。”她握紧拳头,试探着说,“如果能用今天这种深度催眠方法,再配合药物。也许有可能从他们的潜意识里找出蛛丝马迹来……”
但后果就是世上又会多几个白痴。傅虎城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去向上级请示一下。张森是肯定不能深度催眠的,张家不会答应。其余人……”无论什么时候。小人物都是被首先牺牲的对象。
向上级请示,上级也要再向上级请示。傅虎城只是例行公事,他明白在社会安定的大局面前。上级会允许他们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这眼看就要到春节了,安定祥和是必须的。
还没有得到回复。夏凌已经张罗着去请了一位知名催眠大师,并且弄来了强效助催眠药物。傅虎城只装作不知道。这天下午,他正式得到了上级的命令,立刻着手安排工作。
傅虎城没有亲自去操作这件事,他手下还有几名下属,他希望他们能得到锻炼。身在他们这样的位置,有时候要做的事情会让自己产生罪恶感。但由不得自己。
晚上,结果出来了。傅虎城还没有看到报告,只瞧夏凌诡异的脸色,他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大妙。“吐口了?”他接过夏凌递来的资料,低头看到那个名字,眼瞳微缩。
“贺肇麟?他们绑架过贺肇麟?”傅虎城的脑袋嗡一声便大了起来。这位贺家金孙回归贺家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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