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莲》第49章



“有何事是我听不得的?”白雪琪听说要离开紫莲,有些不乐意。
“是我西夏国的事情,现在还不便说与徒儿听。”
“可是……”白雪琪欲再辩解却被紫莲扯了扯衣袖:“没关系的,我与师父聊聊,你自去忙你的,晚些时候我们再一起用膳。”
得了紫莲的劝,白雪琪才终于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开门出去。
“师父有何事同紫莲说?”紫莲端起茶壶又往孤月的盏中添了些茶。
“你尚在昏迷中时我已查看过,脑上并无撞击产生的瘀伤。”孤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可是,你刚才说……”
“那只是为了让我徒儿安心。你服过梦仙果。”孤月抬眼十分肯定的看着紫莲。
“梦仙果,那是什么东西?”紫莲更疑惑了。
“是上古神族的禁忌之物,只有西夏的祭司或是赫莲族人里神力强大的人才懂得使用,可以聚集遗落的魂魄,唤醒前世的记忆。给你服用梦仙果的人看来是想唤醒真正的幻莲圣女,当年的西夏公主拓跋莲吧。”
紫莲更加迷糊了,他说的这些她都没有听说过,就好像是神话里的故事。“你刚刚说真正的幻莲圣女,那我……”
“幻莲将沉睡,圣女将长眠。千年后,于异世觉醒,紫色的花朵重新绽放光芒,福泽大地。”他仿佛在念着一段咒文:“这是多年前我在占卜中得到的启示,是神明的旨意。”
“然后呢?”
“然后,得幻莲者得天下。”孤月起身,踱到紫莲的面前。“我一直在寻找真正的天下之主,终于让我找到了慕雪山庄的二公子白雪琪,只是幻莲却落到了幽莲宫。如今我回到庄里便是要助我徒儿坐上那把龙椅,而你作为公主的转世,也要帮他。”
“我……”紫莲还有些迷茫:“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他?”
“去幽莲宫拿回幻莲……”
孤月的话还未说完却听一声响,那门忽的被推开,而白雪琪已一脸怨毒的走了进来。
“徒儿武功又精进了,无月神功果然厉害,你在门口站了这许久,我竟连一丝气息也未察觉到。”孤月笑了笑,眸中不自觉便带了些媚意,紫莲不禁感叹这赫莲族人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一个笑容,就已倾城倾国。
白雪琪却仿佛有十分怒意:“师父莫要与紫莲胡说,我是定然不会让她去幽莲宫涉险的,至于那皇位,若能与紫莲相守,袖手天下又何妨。”
“荒唐!”孤月一掌拍在桌上,那盏便碎成几瓣:“怎可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大业!”
“大业?”白雪琪失笑,仿佛十分不屑:“而今西夏王虽是先王与赫莲族奴隶的孩子,却事事任你摆布,不过是个傀儡,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何苦又来逼我。”
“我何曾逼你,你是天下之主,这是命,她是幻莲圣女,注定为幻莲而生为幻莲而死,这也是命……”
“够了!今日紫莲与我都累了,师父长途跋涉想来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白雪琪没有听他说下去,竟是下了逐客令。
“你不要忘了,你是靠着谁才有了今日,也不要忘了,若没有我助你化去无月神功的戾气,你的命便早已……”孤月留下这一句话,又嘱咐白雪琪仔细思量他的话便离开了。
“对不起,害你和师父吵架了。”紫莲走到白雪琪的身后,伸手揽住他的腰,侧过头倚在他的背上,满脸的歉意。
“这不怨你。”白雪琪转过身来捧起紫莲的脸,好看的凤目里有些许哀怨:“我与他争天下本就是为了你,而今你已在我身边,我已无他求。”
紫莲有些害羞的低了头,又被他拥进了怀中。
过了这一日,师徒两人到未曾记仇,又有说有笑起来。
用过午膳,两人便在屋子里聊着些所谓家国大事,紫莲心里明白,纵使白雪琪昨日里已表了一番真心,但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会比唾手可得的天下更重要。师父也说过他便是命中注定的天下之主,自己断不可成为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于是便早早的出了屋子,也不想打扰他们。
现下璃儿新蒸了些糕点,食材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听说师父特别钟情于江南的糕点,紫莲便想着趁热送些进去。于是端了盘子行至屋前,抬了手正待敲门却隐约听到屋里的对话。
“昨日白雪卿来同我问过安,你那兄长若再无解药怕是过不了明年秋天了……”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孤月的声音,白雪琪忙警惕的来开门,却见紫莲正低头拾着地上撒落的糕点,眼睛也微红。
“看我笨手笨脚的,糕点也撒了,我这就去换盘新的来。”紫莲的声音被笑意掩饰的极好,却低头不看白雪琪的眼睛,也不等他做出反应便急忙的起身往厨房那边走去。
“怕是过不了明年秋天了……”孤月的话不知怎么的竟化作魔咒纠缠住紫莲的心,紫莲低头走着,温热的东西便从眼角顺着面庞滚了下来,落在手里端的盘子上,紫莲有些惊骇。
“他真的……会死吗?”
纵使他是白雪琪的大哥,心里又为何会这般的难受。
紫莲想不通亦不敢想,便停住脚来抹了抹眼泪,正待重新迈出步子,却见一个白衣翩跹的身影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怎么哭了,可是白雪琪欺负你了?”
第47章 绾发
“怎么哭了,可是白雪琪欺负你了?”
冷冷清清的声音,有些许关切的情绪。白雪卿伸出手来欲擦拭她眼角的泪滴,可才探到她的面旁,她已觉到了凉意,于是慌忙别过脸去,他的手便在空中顿了顿才收回去。
“今夜风大,迷了眼睛。”低下头揉了揉眼睛,他的目光却还落在自己身上,耳畔的冷风呼啸而过,卷动他脚下雪色的衣摆,仿佛狂风里飘摇的无助花瓣。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凉所触动,他忽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引得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
看来小蕊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紫莲腾了一只手出来解下自己肩上的披风,寒气忽的包裹上身子,冻得她一阵激灵,便慌忙将那披风塞进了他的怀中:“风大天冷,还是多穿些罢。”说完便急急向厨房走去,也不敢回头看他独自伫立的模样。
踏进厨房便慌忙关了门,转过身来之时已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郁然,泪水便一股脑儿的冲出眼眶,身子有些无力,便顺着那门滑落在地,最后索性倚在门边,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一心一意的哭了起来。
忽的却有叩门声自身后响起,紫莲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努力平复了心绪问道:“谁?”
“莲儿,你怎么了?”竟是白雪卿不放心她,便跟了过来。
紫莲这般情景又哪里想被他看到,便搪塞着:“我没事,正给白雪琪和他师父做糕点,现下正忙着,便不与大哥闲聊了。”
只是她刚哭过,那沙哑的声音又怎能瞒得过他的耳朵,他便从外面来推那木门:“莲儿开门。”
紫莲便忙用手去抵,而后又靠上那门,用自己身子的重量来与他抗衡,便是铁了心的不开门。
“大哥,罢了吧。”她终是抵不住眼中汹涌的泪潮,便用哀求的声音颤抖的说道,也终于懒得再掩饰了:“紫莲知大哥待紫莲好,心里也都记下了,只是过去即便有再多的情谊也只是过去,都随着那些记忆去了。而今紫莲只想和雪琪安分的过日子,也好弥补往日里我亏欠他的。今后我与大哥便也只当最亲的亲戚来往,断不敢再存有别的感情……”说到最后紫莲已是泣不成声,而门后头也终于没有推门的动静。
她却感到他身上的凉意携着寒风自那门缝里笼上她的身子,便也不敢开门,只是自顾自的埋头哭泣,也不知她哭了多久,也不知他的门外站了多久,最终她是恍惚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被白雪琪拥在怀里,那木门开着,耀眼的阳光自门外泄进屋子里,有些刺眼,门口已没有了白衣的身影。
“怎么这样迷糊,竟然在厨房里睡着,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白雪琪责备道,好看的凤目又带上些许怨毒的表情。
她也不回答,只攥了他的衣襟把脑袋埋进他的胸口,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檀香气,想要努力赶走那些关于寒凉的情绪。
见她这般类似撒娇的举动,白雪琪愣了愣,而后面上的阴霾一扫而尽,嘴上也不再责怪,只将她打横抱起,回房里搁在了榻上,又命下人熬了姜汤端来,亲自喂她服下方才罢休。
有了那一日的告白,紫莲只觉再无脸面见白雪卿,每每他来吟雪园,都想方设法的避着,只推了白雪琪去应付他的兄长。这倒是白雪琪乐意见着的情景,便也未曾多问,只帮着他搪塞白雪卿。
如此便一直到了冬至之日。这一日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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