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记仇》第6章


当真是猪,沈欢鸣坐在于岑寂的桌前,等他醒。
其实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
目睹了于岑寂是如何花式瘫的,从天明躺到天黑,一般人都做不到。
他回去之后,仔细琢磨了于岑寂的话。也想了那道士的由来。
道士是于岑寂请的,要封印他的是于岑寂。
于岑寂要他不要再来了,换言之,于岑寂在无形中换了一种方式,威胁他让他害怕。于岑寂想阴戳戳的赢他,真狡猾。
偏不如你意。
于岑寂醒来的时候,好像闻到了大自然的味道。刚睁眼,入目的便是枯黄的树叶。他一起身,叶子哗啦啦的往下落。
“于……”
于岑寂还没喊完于宁的名字,就被瞬移过来的沈欢鸣捂上了嘴。
“看看这枯枝败叶,你已经睡到冬日了。”沈欢鸣继续捂着于岑寂不放手,开始忽悠他。
“你有没有听过不老人,你睡了多少个季节你知道吗?”
“唔。”于岑寂刚睡醒,呆滞的思维还有些跟不上沈欢鸣。
“于岑寂,现在已经是席安三一年了,你睡了十五年。”沈欢鸣说罢还无奈的摇摇头,他松开了于岑寂,欣赏于岑寂呆傻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于岑寂才不会相信,他睡前明明是炎炎夏日。
不信沈欢鸣的于岑寂下床,看向窗外。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信?于岑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沈欢鸣捏着于岑寂的手背,把它提到于岑寂眼前,给他看他自己松弛的肌肤。
于岑寂甩开沈欢鸣的手,把双手举到自己眼前,看着这失去紧致,已经苍老的手,竟是真的,他当真……睡了这么久?
“那你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于岑寂看沈欢鸣,这妖还是那副模样,丝毫没有变化。
“我周游这大千世界,路过你的窗,来看看你而已。”
“你胡说。”于岑寂还是不相信,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眨了眼睛也还是发现,并不是梦。
“我怎么会胡说,我从不说谎。”沈欢鸣看着于岑寂的反应,后槽牙都咬的生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出去看看。”于岑寂不信邪的推开门,呼啸的北风席卷而来,冷的他又立刻,关上了那道门。
“这么冷的天,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沈欢鸣瞥了一眼赤脚的于岑寂,这个人是不是都不知道鞋子是用来干嘛的?
“不可能的!”于岑寂怎么也接受不了,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夏转冬,甚至连于宁也不在门口守着了?
“你怎么不接受事实?你因为好吃懒做,贪睡不醒,而错过了人世十五载。”
“你安静一会儿。”于岑寂现在只觉他需要静一静,现实过于魔幻,他需要消化一下。
“你不用自我安慰,承认吧,你心慌了。”沈欢鸣可没错过于岑寂慌乱的眼神,他马上就要扳回一局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我没有。”于岑寂坐回床边,他现在已经彻底醒了,可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件事。
他真的睡了十五年?
“其实你不必伪装,当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当中,他会与周围的磁场不相融合。你就是害怕不安,表现出来又怎么了?”沈欢鸣像只老鸟,对着于岑寂谆谆教导,引诱他承认自己的慌张。
实则他修炼也不过百年,按人间年龄换算,他才十六七。
还是只雏鸟,所以会被人砸到脑袋。
砸了他还想有再一再二,恶人于岑寂。
“不对,若是我睡了十五年,为什么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于宁没有在我身边?”于岑寂脑袋闪过了一些想法。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刚好路过,我刚好睡醒?”
“说吧,你又搞什么鬼?”于岑寂彼时才想到,沈欢鸣是妖。
妖若是要迷惑你的心智,那当真是太简单了。一个障眼法,什么都可能发生。
“非也,你若是不信,就自行出门看吧。”沈欢鸣端坐在椅子上,坚定的看着于岑寂。一定要把于岑寂看的怀疑自己。
“不去,如果我没猜错,我现在看到的,一定是你想让我看的。”于岑寂双膝并拢,右手五指点着自己的膝盖,推敲着眼前的一切。
“哦?”
“少欺负人了,撤掉你的障眼法吧。我们堂堂正正的比拼。”于岑寂跟沈欢鸣谈条件,这妖若是执意要困他,那他也只能智取。
“情比金坚锁七天。”
“什么???”于岑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欢鸣刚刚说了什么?
“锁七天。”沈欢鸣要把于岑寂困在冰天雪地里,困他七天。
“你做什么?”于岑寂坐也不坐了,他疾步走向沈欢鸣,几乎是扑过去的,待他揪住沈欢鸣的衣领。恶狠狠的于大人咬牙切齿的,瞪了沈欢鸣。
“跟你游戏啊,看不出来吗?”报复你啊,还问个甚。沈欢鸣一向有仇必报,不信?不信就去城南看看瘸腿的赵开觉,问问他是怎么摔断的腿。
“你再跟我闹着玩,我就押你下大牢!”于岑寂本以为这事就翻篇了,没想到沈欢鸣卷土重来,还愈发过份了。
好,要玩是不是?他于岑寂奉陪到底!比谁记仇不是?于大人要是输了,他以后就不拿笔!
沈欢鸣按着揪他衣领的手,也不把手拿下去,就着这个姿势,把于岑寂向下扯,扯到离他分毫近的地方,随后开口问:“哪座大牢?”
他的指尖抵着于岑寂的胸膛,继续说:“如果是这里,那来吧。”
“神经病。”于岑寂嫌弃的松开沈欢鸣,后悔自己没问赵开觉要几道符,贴死沈欢鸣这个恶心的乌鸫鸟。
“粗鄙。”
“肮脏。”
“阴险狡猾。”
“幼稚至极。”
“于岑寂,跪下求我,求我我就把你放出去。”沈欢鸣得意的抖腿,今天不打赢这场,以后他就不配坐拥天下山林。
“你过来。”于岑寂朝沈欢鸣勾手。
天真的沈欢鸣刚站起来,就被于岑寂敲了脑袋。
“求你?还跪下?”真是脑袋在脖子上待的太久,想找个别处安家了。
“于岑寂!你居然偷袭?胜之不武,你这个人不行,失信于人。”
“你若是不撤掉自己的蹩脚法术,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阴险。”
“你做梦。”沈欢鸣不理会他的挑衅,从桌上倒了杯热茶,递给于岑寂。
于岑寂不为所动,眼下局势不行,他最好还是不要喝沈欢鸣递过来的水。
“于岑寂,七日后见。”沈欢鸣大大的裂开嘴角,墨色衣裳在窗边映的黑白分明,整个人都鲜明了起来。
于岑寂站着不动,看着眼前少年变戏法一样消失。
他伏在桌前,看着那杯热茶,早已冻的没了知觉。指尖碰到杯壁的时候,甚至被烫了一下。
这杯茶,是恒温的。
于岑寂依旧趴在桌上,些微抬头看了看窗外。
飘落的白雪只会让他想到于青盐。青盐是冬天出生的,伴着皑皑白雪而来,所以于家父母为她取名叫青盐。
于岑寂是深秋诞生的,恰是万物萧条,归于岑寂的时节。
这妹妹只比他小一岁,倒成了于岑寂亏欠的人。
青盐啊,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哥哥,哥哥还有些话,想同你讲。
于岑寂想着于青盐,想着满天的红色,闭上了眼。
他还是没喝那杯热茶,他真倔,他赢了。
于岑寂觉得他做了一个梦,有一生那么长。他忍着头疼欲裂睁眼,看到了床头焦急的于宁。
“老爷!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什么时候了?”
“巳时。”
“我怎么了?”于岑寂有些头昏脑胀的,讲句话都吃力。
“是属下照顾不周,让您在这炎暑之日染了热病。”于宁自责,也许是他家老爷睡觉喜欢踢被子,所以着凉了吧?他夜晚应该来走动一下的。
“热病?”于岑寂扶额,只是热病啊。
“是,老爷。您醒了就来喝药吧。”于宁把碗递到于岑寂面前,黑漆漆的汤药还有些刺鼻。
于岑寂拿过碗来,一饮而尽。
“于宁,我要休息,你先下去吧。”
“是。”
于宁退下之后,于岑寂也睡不着了,他平躺着,瞪大了眼睛,看着正上方。头脑发胀只能让他看到一个个圆环,来了灵感的于岑寂鞋也顾不上穿,直奔书桌,拿起上等狼毫,可下笔的时候,又顿住了。
他应当是……画不出来。
笔尖点在宣纸上,晕开了一滩墨迹。
于岑寂执笔发呆,却被人用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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