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记仇》第30章


刘客也紧随其后,一边招呼着王爷入座贵宾席,一边跟他说着近日里益州的一些活动。尽是些官场的客套话。
颜齐木扫了一眼高大的巡抚大人,他好像有些驼背,即便是驼背了,也还是颜齐木见过最高的人了。这巡抚已经不能用身量颀长来形容了,怕是顶梁柱吧?
“你是说几日后,会举办靓选终赛?”从西尔坐在主座上,看也不看眼前站的巡抚,声音凌冽,仿佛王者来巡视自己的疆土,满脸傲慢。
“是的,届时益州城的青年才俊都会来参加。”刘客擦擦手心的汗,继续垂着头等待王爷的问话。
“我问你,你信中跟我说于岑寂还没来?那怎么我的眼线告诉我,他早就见到于岑寂了呢?”从西尔这才把目光对准刘客,阴骘的眼神让刘客都快招架不住了。
怎么刚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属下,却是没有见到于大人,也未曾听说于大人来益州了。”刘客低头低的颈椎都有些不适了,他强忍着不适也不敢抬头。
“蠢货!早就给你来了消息,还在天真着找借口!从今日起,把这益州城给我封锁了,我要活人进不来,死人也出不去。”从西尔捏着杯子,对着刘客下了命令。
“是。”刘客慌忙退下,再不退下他的心脏就要爆炸了。
颜齐木还在一旁玩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内里早已万马奔腾了。他就说了他不来!从西尔还要绑着他来,来了还这幅架势,这谁受得了啊?
千不该万不该,他就不该碰从西尔的瓷,万一命再给丢了怎么办呐,他可就这一条命。
刘府这么大动静,在后院种竹子的于首阳也察觉到了。他悄悄攀着屋顶来了前院,看了那位让地头蛇刘客都恭敬的人。
看清那人之后于首阳掀瓦片的手都有些不稳了,骧王爷怎么来了?
他要赶快给大人传封信了。
第27章 
翌日清晨,于岑寂接到了一只信鸽,他抽出信笺,很简单的一行字:骧王爷已到。
沈欢鸣还在窗边逗鸽子。
于岑寂扭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沈欢鸣的手上,修长手指带着光芒,细细抚着白鸽,这画面有些生动,于岑寂突然想作画了,不是画鸽子,是画人。
他都能想象到,他一笔一划勾勒出的那个少年,一定是英俊又神气的。
“谁给你飞鸽传书?”沈欢鸣放走鸽子,询问大清早就开始忙碌的于岑寂。
于岑寂回神,缓了缓道:“是首阳,从西尔来了。”
“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应该是怕我查出什么。”于岑寂神色凝重,其实他到现在还是一筹莫展的,进度太慢了,他的对头都来了。
“你跟从西尔是什么关系?”沈欢鸣问。
气氛突然变了,变得有些尴尬,于岑寂怎么也没想到沈欢鸣会突然问这个。
他跟从西尔的关系啊,这要怎么讲?
“以前是友,现在是敌非友。”
“哪种友?我怎么觉得你每次提起从西尔,都不太对?”沈欢鸣观察于岑寂一向细致,他早就发现了,一直想问。
于岑寂笑了,他扑向了沈欢鸣,脸埋在沈欢鸣的胸口,“我跟他是竹马。”
沈欢鸣听不得了,他扶着于岑寂的肩膀,推也推不开。难怪要主动扑过来。
于岑寂把人抱的更紧了,“唉,我五岁入宫,做从西尔的陪读,这么多年过去了,跟他不亲反疏了。”
“从西尔喜欢你?”沈欢鸣低头,只能看到于岑寂的脑袋。战术性缩头,行啊于岑寂。
“胡说八道。”于岑寂否认,什么鬼?
“于岑寂,你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沈欢鸣还是把人从怀里拉了出来,他双手捧着于岑寂的脸,“你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我实在是受够了。”
于岑寂继续笑,笑眯了眼睛才开口道:“确实是没什么关系可言,他想让我助他篡位,我不应便决裂罢了。”
这突如其来的飞醋,酸的于岑寂骨头有些软。
“你没骗我?”沈欢鸣再度反问。
“你是不是昨天就知道那队人马是谁了?”于岑寂想起来了,他昨天在想许岁的话,忽略掉了沈欢鸣说的有点熟悉。
“你转移话题干嘛?”沈欢鸣一脸算账的表情,他话还没问完。
“我好爱你这幅吃飞醋的样子。”于岑寂掐掐沈欢鸣的脸,他拿过沈欢鸣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沈欢鸣手掌发力,把人按向自己,两人胸膛相贴,屋内甚至安静可以听到两颗心之间的交流。
我好喜欢你。
我也是。
“过几日就要举办靓选了,届时从西尔一定会去,我们怕是要暴露了。”于岑寂想到这个就头疼,从西尔才是最烦人的。
“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得去,于首阳一个人招架不住的。”
“你不是不喜欢首阳?”于岑寂觉得稀奇,沈欢鸣一向不怎么待见于首阳,这次竟然提出要帮他?
“我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于繁繁,你能不能对我改改观?”
于岑寂看着那张稍显稚嫩又有些耍酷的脸,觉得有些上头,他内心喜欢的紧。
“能,可以。”
于岑寂拉着人出了门,“找冯姨,问问城中乞丐的事。”
“乞丐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沈欢鸣想不到了。
“问了就知道了。”于岑寂走在前面,快到了大厅的时候松开了沈欢鸣的手。
“冯姨。”于岑寂到冯阿香面前,帮她捡豆子,“能向你打听个事吗?”
“哎,你说。”冯阿香放下了手上的活,擦了擦手,给于岑寂和沈欢鸣倒了杯茶。
“我们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一个乞讨之人,益州当真……这么富裕?”于岑寂斟酌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接问。
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时间要来不及了。
冯阿香变了脸色,对着于岑寂摇了摇头,“别问。”
“怎么了,冯姨?”沈欢鸣察觉到冯阿香的变化,也问了一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如果要是来游玩的就劝你们赶紧回去吧。”冯阿香也是为他们好,毕竟还有一个是小影的救命恩人。
“冯姨,我们并非游手好闲之辈,你可以放心告诉我们。”于岑寂对冯阿香投以坚定的目光,要让她相信自己。
“乞丐都被官府的人抓走了,要拿这些乞丐放血取骨。”
于岑寂闻言同沈欢鸣对视,他们都想到了,那湖内的白骨棺,还有那个破旧府宅。
“可是为什么呢?”于岑寂追问。
“为了…为了藏宝图。”冯阿香迟疑着开口,她眼神闪躲,为了掩饰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于岑寂看着这样的冯阿香,也缓了缓,没有急着开口。
“冯姨,你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沈欢鸣继续问道。
“当血月圆满之时,是白骨浮现,人血唤醒藏宝图的时候,只有一刻。在那一刻内,找到正确的人,就等于找到了打开藏宝图的钥匙。”
“血月?”于岑寂和沈欢鸣异口同声发问。
冯阿香脸色不佳,只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冯阿香会知道这么多?于岑寂记下这件事,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跟沈欢鸣从冯阿香那里走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在院内捉蝴蝶的冯小影。
小丫头难得没黏人,自顾自的玩着。
“于繁繁,小影她……”沈欢鸣也变得踟蹰了。
“嗯?她怎么了?”于岑寂现在要去堵许岁,听沈欢鸣提冯小影,还以为他要留下来跟小影玩儿。
“没什么。”沈欢鸣摇摇头,跟着于岑寂出了门。
许岁其实很好找,就比如于岑寂都没想到,他们去个小茶楼都能碰上许岁。
许岁余光瞥到于岑寂,跟耗子见了猫一般,还没来得及开溜,就被他拦下了。
“站住。”于岑寂堵住许岁,把人又堵回了桌子前。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许岁有些惶恐,他有些害怕的看着沈欢鸣,内心掂量了一下,打不过,跑不过,死定了。
“许岁,你的故人是谁?这次再不把话说完,我就拔了你的舌头。”于岑寂开口威胁道。
沈欢鸣就站在于岑寂身侧,看着有些泼辣的于岑寂,还觉得有些新鲜。
许岁一脸为难,他皱巴着脸,嘴巴开开合合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说!”沈欢鸣唤出他的剑,插到了许岁身前的桌子上,吓的许岁又往后退了退。
“得,是曹之。”许岁说完内心也没有解脱,他绷着脸,一幅要哭的样子。
他怎么能说出曹之的名字啊,他怎么能让曹之在死后也不得安宁啊,他真的…真的不成器。
“曹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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