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道情》第4章


大掌不带感情的推开曲绫,长剑直取饶书安的咽喉,饶书安立刻扬剑挡下这一剑,两个男人向前跳跃,凝视的双眸中皆带着敌意。
“放了他,我跟你走。”曲绫见情况危急喊道。他们两个都是她在意的人,她不想见任何一方受伤。
莫道情冷哼一声,没理会她的叫嚷,此役非关她的意愿,既然他要留下她,她就无法走出他的视线一步,他不会因她的妥协而放过饶书安,她对饶书安太关心了!而她的关心则注定了饶书安的死亡。
黑眸泛起杀机,莫道情动作快如闪电,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刺向饶书安的心窝。
饶平安来不及防备,眼睁睁瞪着无情的剑尖刺向他的心脏,此刻浮现脑际的竟是他无法再保护曲绫不受莫道情迫害这件事。
曲绫见状惊呼一声,毫不迟疑挺身再次以身子为饶平安挡下致命的一剑。
莫道情的剑尖去势既快且狠,他没料到她会不怕死的再次护着饶书安,只来得及避开心脏,剑尖狠狠刺进她的肩膀。
长剑刺入肩膀的巨痛令曲绫痛呼出声,望着深深爱恋过的黑眸,她终于能体会五年前他的心情,尽管今日是她心甘情愿代饶书安受他一剑,但脆弱的心仍不可进免受到伤害。好痛!这疼痛远比以往她受敌人刺伤更要痛上千万倍,她痛苦的合上眼睑,不教他瞧见她眸中的哀怨。
莫道情震惊的望着刺入她肩膀的长剑,怔忡了好半晌,不能理解为何会伤到她。猛的忆起她是为救饶书安才会被他刺中,霎时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不顾她的疼痛,用力抽出穿透她肩膀的长剑。
长剑一抽出,鲜血跟着喷出,曲绫凄厉尖叫着往后倒下。饶书安惨白着脸接住她往下坠的身子,赶紧点住她周身大穴为她止血。
艳红的血液染满白衫,益发衬出她苍白的脸她没有昏劂过去,始终保持神智清醒,嘴角扬起一扶淡笑,嘲笑自己终于遭受报应。
她的笑容让两个男人全身僵硬,莫道情冷然淡漠的看着她浴血的身子;饶书安则充满了愤怒,一半是对莫道情,另一半是针对自己,气愤自己无能,而令曲绫受伤。
“放下她,她不是你能碰的。”莫道情冷着声道,饶书安拥抱曲绫的双手令他觉得碍眼。
“你就能碰吗?”饶书安扬眉讥讽道。
“我说放开她!”锐利的剑尖抵着饶书安的喉头,莫道情加重力道划破他的皮肤。
温热的血液缓缓滴下,落在曲绫的眼脸上,她吃力的撑开眼皮,便见饶书安不还手亦不反抗的任由莫道情划伤。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奋力的抬手拨开莫道情的剑尖,锐利的剑立即划伤她的掌心,不过比起肩膀上的伤,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绫儿!”饶书安怒叫,他不在乎喉头一点小伤口,为何曲绫犹傻得想救他?他可以自救的!
胸臆间高张的怒火令莫道情不知如何宣泄,他恨恨的瞪着曲绫哲死保护的男人,她对饶书安的感情竟深厚到可以为他而死。
为何她不曾如此待过他?!莫道情心里响起这个没说出口的问句。
“我要跟他走。”曲绞灿烂一笑,强撑起因失血过多而虚软的身子,脚步踉跄的跌入熟悉且渴望己久的胸膛中。
饶书安呆楞的望着她投入莫道情的怀中,空荡的胸膛只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渍。
雪白的娇躯投入他怀中,初时莫道情心中充斥着喜悦,但随即想起她的所作所为,欣喜顿时尽消。他面无表情单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阻止她身子下滑,但是她的身子仍不住的摇晃着,莫道情干脆拦腰抱起她,以免加重她肩膀的伤势。
“绫儿,你不能跟他走!”饶书安回过神激动大喊。曲绫跟了莫道情,无疑是跳入火坑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他要阻止她!不能让她作出错误的决定。
莫道情没理会饶书安的叫嚣,朝下打了个手势,底下的二十人立即意会,纷纷跃上屋顶把饶书安团团围住。
“别伤害他……求你……”曲绫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乞求莫道情。饶书安虽然点了她的周身大穴,但剑伤过重,仍不断流出温热的血液,她的意识渐渐恍惚,就快陷入黑暗中,让她勉强撑住的是对饶书安安危的关心。
莫道情抱住曲绫的双臂因她的请求而收紧弄疼了她,曲绫噙着泪呻吟,即将涣散的意识因疼痛而清明了些,她用力撑起如千斤重的眼皮等待莫道情的回应。
他充满愤恨的黑眸定定地锁住她痛苦的娇颜,似在考虑着她的要求。
“求你……”
“放下绫儿!”饶书安一方面对付二十名黑衣人,口中同时扬声叫嚷。
莫道情压根没把饶书安的叫嚷声放在眼里,向来只有他命令别人的份,没有人能左右他。
他的迟疑引来曲绫更多的痛苦,肩上的巨痛令她痛苦得颤抖了下,小手似想汲取他的力量以度过此刻的苦难,用力的揪紧他的衣领。
她痛苦的表情、苍白的小脸以及不断淌下的鲜血软化了他的无情,他朝她轻颔首,转身朝身后的人打个手势,要他们只需困住人,莫让饶书安追上前打扰他即可。他的允诺终于让曲绫放心坠入无痛无伤的黑甜乡中。黑衣人接获莫道情的新命令,不再招招置饶书安于死地只是刀剑重重封锁住饶书安的退路。
“莫道情!你若敢伤绫儿一根寒毛,段家堡绝不会放过你的!”始终无法脱困的饶书安,在莫道情的身影快消逝时朝他大吼做为警告。
莫道竹抱着曲绫的身影愈来愈小,饶书安的警告犹似被微风吞噬,传不进莫道情的耳中。
莫道情带个受伤的陌生女子回悔园疗伤的事,不消片刻便传遍了整个悔园。
最教众人讶异的是,园主竟把受伤的女子安排住在寒林楼中。而知寒林楼并非寻常人能踏入,除了特定打扫寒林楼的家丁外,不仅女人止步,就连于惜花都不能踏进半步,而那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何能令园主破例?
这个疑问在下人间交相传送着,有人揣测那女人与园主关系非浅;亦有人猜测那女子的出现,恐会让于惜花园主夫人的位子不保。不过,无论答案为何,没人敢亲自向园主求证,唯有睁大眼留意事情的发展,好见风转舵。
住在清扬阁的于惜花亦听到传闻,蛾眉紧蹙,优美的唇瓣抿成一直线,恨不得马上到寒林楼去证实这项传闻,但唯恐触犯莫道情的禁忌,只好打消念头,静待时机向莫道情探问那女人的来历。
“玉春,你可有瞧见那女人的模样?”于惜花虽自待貌美,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怕那女人比她更美,于是连忙传唤亲眼见到莫道情抱着那个女人回来的玉春问话。
“回小姐的话,玉春只记得那位姑娘全身缟素,身上淌着血,没能看清她的模样。”鲜血如红花般染满白衫,她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那姑娘死了,又怎敢觑探她的容貌。
“是吗?”于惜花闻言有些失望。“依你观察,园主与那女人是否为旧识?”
“玉春不晓得。”她到悔园工作不过两年,哪晓得在她来之前园主认识过几位姑娘。
于惜花厌烦了,还以为玉春能告诉她许多消息,结果是一问三不知,她不悦的摆摆手要她退下。
玉春获命,松了口气连忙退下。幸好于惜花个性温柔,要是遇上坏主子,肯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她会是受伤倒在途中被莫大哥救回的陌生人吗?”于惜花问着贴身侍女月容。
“园主心肠好,有这可能。”为让主子心安,月容乐观的回答。“嗯。”月容的话引起了效果,于惜花较为安心,不再愁容满面。“况且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温婉贤淑,区区一名陌生女子岂能动摇得了园主的心?再想想青楼、画舫里的女人,多年来无不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园主,可是园主不曾动过心,照我说,园主心中只有小姐一人。”丹容边说边伶利的梳理于惜花乌黑的秀发。
“贫嘴!”于惜花口是心非的喝斥侍女一句,心想着要去见莫道情,顺道探探他的口风。
“月容说的可是众人皆何的实情啊!”月容哪会不知小姐的心事,笑着为她插上手工精致的花钿,好让她去迷醉园主。
“不同你胡扯了。”于惜花满意的望着铜镜中完美的的装扮,相信莫道情见到她后会移不开目光。
“小姐要与园主见面,当然不能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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