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女尊)》第175章


喜悦,大步向自己走来。
“敏之。”窦自华见到陆颖,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向前赶了几部,两姐妹抱在一起,狠狠的拍着对方的后背。求学时的点点滴滴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眼圈也禁不住红了。
许璞站在两人身后,微笑着等两人放开,自己上前也抱了抱这个久未见面的姐妹。
陆颖心情很好,拉着窦自华的手,问她近况如何,路上可顺利,肚子饿不饿之类,窦自华也都含笑一一回答,三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用了一餐。陆颖才含笑道:“虽然我有心自大,但让你放下重要的公务专程跑这么一躺来看我,只怕是有其他原因吧?”
窦自华知道该进入正题,眼睛却有些尴尬地看了许璞一眼。
许璞却不介意,起身笑道:“可需要我回避?”
陆颖心中略讶,凭她们姐妹的情分,什么事情文逸竟然要单独与她谈。莫非是老师的交代?
窦自华只得道:“对不起寒光。”
许璞不以为然:“不必介怀,你身负皇命,必有不得已的地方。我去书房准备茶水,你们聊完就进来吧。”
望这许璞离开,陆颖方转头道:“何事如此谨慎?”
面对近在咫尺的好友,窦自华此前路上多日的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嘴唇蠕动几下,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
两年前,窦自华将调查的重心放在花山后,敏之父女自进入花山镇后的种种便陆续传递到了她的桌上。
敏之的父亲陆幼文,从名字看,并不像普通家庭出身。这世间男子拥有自己名字的并不多,普通不过是按排序叫大郎,二郎之类,再受宠爱一点,也不过是宝啊,贝啊,花儿,朵儿之类喻示珍贵或妍丽的意思。幼文二字,很明显可能是出自于书香门第又或者是显赫之家。
女从母姓,但敏之却是从父姓陆,说明陆颖这个名字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为了掩饰身份的假名。
敏之曾经说过,她家中虽然只有父亲一人,并无仆从,但父亲谈吐举止与市井之流的男子颇为不同,而对家务操持并不娴熟。她最初模糊的记忆就是自己身在病中,卧床不起,汤药几乎不从断过。她自己曾经猜测也许自己来自于一个大家族,家中生变,母亲去世,她重伤,父亲不得已带他迁至他处,隐姓埋名的生活。
陆幼文去世后,敏之便随李凤亭上了山。此后,也没有人来花山找过这对父女。除了每年定期下山整理旧宅,祭拜父亲,陆颖似乎没有和花山之外的人有所牵扯了。
本来到了这里,窦自华也快要放弃从花山寻找线索,有一日,她无意间看到一份似乎并不牵扯的小事:数年前,有人曾经在陆幼文的坟附近看见过一个女子徘徊。
因陆幼文是外地迁进来的,墓地的位置自然较为偏僻,无意中路过的可能性很低。再细细打探之下,窦自华更是惊讶了,那个女子居然并不难查,竟然是那一年入学的花山学子,名叫齐端睿,后来被陆颖亲自开除了。开除的原因还是她亲自传令去查得——齐国奸细。
一个从来没有过猜测进入了窦自华的脑海,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齐端睿去敏之父亲的坟墓做什么?她的目的明明是花山内库,为何要在敏之已经去世的父亲身上动脑筋,想起齐端睿对陆颖不同寻常的热情和亲切,原来觉得是她为套出花山内库的机密而故意接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种热情似乎也是带上几分真心实意。
难道齐端睿与敏之有什么牵扯?
窦自华虽然觉得这种猜测有点不靠谱,却但脑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她原来就觉得敏之的身世已经够曲折隐秘了,但现在却隐隐觉得,这许多线索交织起来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黑洞,黑洞后面藏着一只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野兽。
敏之啊敏之,你到底是谁?
窦自华想顺藤摸瓜将齐国的重要人物查探一番,可是每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放弃了。她手上的暗探虽然完全听从她的指示,但是窦自华完全明白暗探是对李凤亭负责的,她若有一点异动,皇帝必然会知晓。她奉命查敏之的身世,却查到齐国去了,这样明显的变化,皇帝会不知道?万一自己推测是错的,却牵连了敏之怎么办?
不敢动用暗探,窦自华想到了沈菊,寻了一个借口去了回雁城,找到沈家。
沈家的产业传承了二百多年,商铺遍布大燕各地,商业消息不可谓不灵通。虽然沈菊没有明着提过,可是沈家商铺里出售的却有齐国特产的皮毛、药材,宝石,要说沈家没有在齐国有些私底下的人手,那是不可能的。当然,要查些齐国的机密可能性不高,不过有些公开的秘密,只要在人流大的地方留心打探,却未必没有收获。
窦自华提了四个请求:第一,查一个叫齐端睿的年轻女子,第二查十四年前左右齐国的显赫之家是否有六岁左右失踪或死亡的女童,第三,查同时十四年前,是否有失踪或希望的年轻男子,名叫陆幼文的。第四,查齐国重要人物和关系。
沈菊也是聪明人,窦自华没有明说自己的目的,她也并不多问。好在以她现在在沈家的地位,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难度。不过三个月后,一份比较详细的资料就到了窦自华手中。
资料一到窦自华手上,她的冷汗就浸湿了后背:
——齐国比较大的权贵显赫之家中并无齐姓的家族,但叫端睿的却有一个,乃是齐瑜王司徒瑜的长女司徒端睿。
——十四年前左右,失踪或死亡的六岁左右女童倒有好几个——在权贵之家,后院争斗中总少不了无辜的牺牲品。然而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个,便是太女司徒端敏。司徒端敏出身瑜王府,乃是司徒瑜与大燕柔岚帝卿所生的次女,也唯一的嫡女。七岁被立为储君,但半年之后就死于突发恶疾。
——司徒瑜在迎娶柔岚帝卿之前曾有一青梅竹马的侧君,姓陆名幼文,乃是司徒端睿的生父。十四年前,在司徒端敏去世的同时莫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司徒端敏去世后同月,司徒瑜与柔岚帝卿在从南巡赶回京城的途中遇刺身亡。
窦自华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一扇不该打开的门,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129
敏之入宫后发生的事情李凤亭都告诉了她:对漱玉阁的熟悉,对储凰宫的印象,对柔岚帝卿的描述……似乎都有了解释——司徒端敏小时候曾经随柔岚帝卿来过大燕,与太女赵楠也有接触。
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如果她不是皇帝一直以为的赵楠而是司徒端敏的话,又怎么知道太女玉玺的位置,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
如果敏之真的是司徒端敏的话,如果她真的另有所图的话——
做主放走刺探花山内库机密的齐端睿……谢岚的李代桃僵……放走燕白骑……花山内库的武器……皇帝欲立她为储……
如果陆颖的一切都是假的,从七岁开始的惊人的伪装,对李凤亭的依恋,对她们的友情,对赵谪阳的倾慕,对花山的维护……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骗人的,是掩盖在巨大的利益背后的惊天骗局,把所有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超级大骗子。
窦自华只觉得自己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恐惧,这样的寒意,好像一张令人窒息的巨网,将她牢牢束缚。
不,敏之……真是在骗她们吗?
敏之说她不记得年幼时的事情……但是,这是否只是她掩盖真相的幌子?
窦自华拼命的回想以前同窗时的种种,陆颖的一言一语,细枝末节……越回忆越觉得自己的推测荒谬得不堪一击。在没有司徒端敏的猜测前,窦自华绝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怀疑敏之品性为人的一天:敏之的对花山书院的执着,对大燕的忠贞,对善者的爱,对弱者的同情,对恶者的憎,对狡诈者的冷酷,已经无数次的证明在她的眼前——不但影响着整个花山,也借由她所影响的人不断的向外传递。
窦自华不相信李凤亭会收一个敌国太女为徒,不相信谢岚会为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赴死,不相信平南郡卿会嫁一个虚情假意为夫,也不相信她能够蒙蔽这许许多多人的眼睛。
只是,这个身世牵扯——未免太大了。大到连她自己都连自己的判断都不敢相信。
“敏之,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窦自华终于开口。
陆颖从窦自华长久的沉默中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文逸此行本来的蹊跷,见她如此问,立刻猜到恐怕是在查自己身世的时候,遇到什么难题。而且从表情上来开,恐怕不仅仅是难题,而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对。
“我能想起的,都已经告诉老师了。自离开皇宫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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