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女尊)》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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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驹,我不能。”司徒端敏轻叹一声,头一次她怀着歉意看着燕良驹。燕良驹从来没有见过司徒端敏用愧疚的目光看过任何人,当她见到这样的目光,并没有觉得宽慰或者荣幸,只觉得满心绝望:“因为她是燕人?”
司徒端敏摇摇头:“不是为此。准确的来说,杀死你的母亲是我。制造无坚的是我,指挥那场战役的也是我,你若要报仇,要找的人,也应该是我。”
燕良驹蓦地停止了挣扎,呆呆看着司徒端敏好一会,最后缓缓坐倒在地上,把头埋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母亲只有你一个女儿,齐国燕氏将门也仅余你一脉。你母亲死后你无人管教终日醉酒,我实在看不下去,方强抓你在我身边,一则是不愿意看你年纪轻轻便自暴自弃,燕氏世代忠良竟然要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另一则,则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她为齐国尽忠职守,我身为齐国太女,却亲自夺了她的性命。”司徒端敏低声道。
燕良驹微微抬头,却没有让人看见她的表情,颤抖的声音中带着恨意:“只怕还有一个原因,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日日看你为国事劳心劳力,让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好的君主。这样一来,我明明知道你是杀我母亲的元凶,再不能狠下心来对付你,为我娘报仇,是不是?”
“你在不在我身边,我要做的,一样都不会少。”司徒端敏顿了一下,垂下眼帘,“但我不否认,把你放在我身边……确实是存了这样的想法。你当日虽然无甚官职,实际上能够影响很多你母亲的袍泽,这是你所不知道的。当时我想,你既然意外的发现了我的身份,自然不能放任你泄露我的消息,为我招来杀身之祸,为瑜王府招来灭府之灾。相反,如果能够得到你的认可,就算你什么不做,只是待在瑜王府,瑜王府也能够多一重保障。而你如果能够在我身边成才的话,不管是从表面上,还是从我内心里,总觉得对你娘,对燕家少了一份亏欠。”
燕良驹听完,居然笑了起来,只是那带着哽咽的笑,让人怎么听怎么难受。
“你总是这样坦诚的让人明明想恨却总是恨不起来。在瑜王府的最初的一年时间里,我几乎每个夜晚都在想,如果杀死你,可以用怎样的手段,如果要你痛苦,可以用什么办法。可是后来,我却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燕良驹阴森森的一笑,“因为有一天我深夜起来,看见你一个人在对着那幅画哭。”
司徒端敏手一抖。
孟秦身体也是一颤。她知道燕良驹说的那幅画,那是一张空无一人的花山全局图,是敏敏亲手所画。在花山书院念过一段时间书的司徒端睿说那幅画与花山一模一样,花山,花山镇,花山书院……连小路都没有错过。
曾有一次,她忍不住问司徒端敏,为何画中无人?司徒端敏回答,所有的人都在画上,就她一人在画外,太寂寞了。
燕良驹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有泪珠,眼睛确实笑笑得看着司徒端敏,眼底却是说牟衣蹋骸拔抑滥闫涫凳窍肭笏赖摹!?br />
“你根本不想活。明明有女儿,却不能相见;明明活着,却不能相告;明明心里亲近燕国,却是齐国太女;明明是齐国太女,却做了那多对不起齐国的事——你心何安!!!”
司徒端敏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握在袖子的手指指节,一寸寸苍白起来,好像冬天瓦檐上的冰棱,通透的凉。
“你不安心,你害怕,你惶恐,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掉三王府,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掌控齐国,你甚至不知道如果你成功了掌控了齐国后自己还能不能得到你那身为燕人的老师、夫郎还有朋友的认同,所以在掌控一切之前,你根本不敢向燕国透露只言片语,你怕没有任何依仗的自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落井下石,然后你便万、劫、不、复了!”
“如果我杀死了你,你就解脱了。你就可以不用在彷徨了,不用再日日辛苦的谋划算计如履薄冰,不用再夜夜在自己的两个身份之间挣扎煎熬。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解脱?我偏要你成功,偏要看你日日夜夜殚精竭虑,耗尽精神,看你相思情切,却不得慰藉。我知道等你把握齐国大权之后便会回到燕国,可现在的你真的会被燕人所接受吗?你曾经那样爱过的人,付出过的土地会不会给予你同样的回应?我不相信。所以,我等着,我等着看你……哈哈哈……哈哈……”燕良驹从地上爬起来,恶毒的目光在司徒端敏身上一寸一寸的刮过:“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是齐国的好君主,却再也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
孟秦一把揪住燕良驹的衣领,扬起拳头,怒吼道:“燕良驹,你不要太过分了!”
燕良驹哈哈一笑,推开孟秦,鄙视地看了司徒端敏一眼,转身向院子外面走去。
谢冼刚刚想去拦她,身体才微微转了个方向,便听见司徒端敏喝道:“谁敢动她!”
谢冼愕然,随即大笑道:“你还想护她?”
你要对别人好,也要看别人是不是领你的情。你这样两边都想讨好,两边都不想得罪,以为可以让所有人满意吗?这燕良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司徒端敏不语,微微抬起下巴,眼中流转的柔光渐渐凝结起来,变得冷肃刺人。众人忽然就感觉刚刚柔软得可以掐出水来的的目光登时化作刺人的刀剑,这突变蓦地让原本笑着的人,不以为然的人,心存疑虑的人,尴尬地收敛了笑容,收起了轻慢,收回了怀疑。
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气氛压抑的可怕,人人都觉得不舒服,可是谁也不敢打破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压迫。
司徒端敏看了一眼谢冼,又缓缓环视众人,半是宣告半是威胁道:“我为齐国太女一日,便尽一日责——谁要动她,先从孤尸体上过!”
一声掷地,铿锵有声。
纵存不满,却无驳逆。
她是燕国的陆颖,花山的主人,也是齐国的太女,未来的帝王。她既然从不曾忘记自己的责任,便也由不得别人来践踏她的责任。
从前是花山,是燕国,现在是齐国。
说她两面讨好不想得罪也好,说她痴心妄想不自量力也好……这是她的选择,这是她的路,既然她已经决定走下去了,不管是对是错,是愚昧是滑稽,都已经不再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敢挡路的,她一律先踏平了,再走过去了。
她是司徒端敏,她不是随便什么人。
燕良驹背向众人的脸上表情略略一动,身形只是微微滞了一滞,下一个依旧面无表情地举步向外。
忽然有一男声:“若是我要动他呢?”
燕良驹却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根本不及看清楚是谁,就被一股大力猛然击飞,竟是跌回司徒端敏的脚边,胸口痛得一时居然爬不起来。
孟秦虽然恼怒燕良驹,却也只是生气,并不仇恨。她一见燕良驹被打,忙上前查看伤势,发觉并不严重,方向司徒端敏摇摇头。
然而此刻司徒端敏的目光却是死死盯在了书院门口,一名男子不知道何时开始就站在哪里。
孟秦见司徒端敏表情似不对,向那肇事者,不由得抽了一口气。
那男子身姿秀拔,面色如玉,眉若春山,眸似秋水,淡红的唇色在如同水墨勾勒出的清冷面容上留下一点让人无法不回味的绝艳之色,正如茫茫雪天雪地里恣意绽放的红梅,又似荡荡碧波湖上映日而开的一朵赤莲。他白衣黑带,周身全无饰品,长身而立,渊渟岳峙,欠奉半分男儿的娇羞和谦卑。
孟秦不是没有见过出色的男子。相反齐都纨绔女子圈中,她是出了名的喜欢架鹰牵犬,走马章台,算得上是阅男无数,然而有这般气势的却是一个也无。男子依附女儿而存,先天便少了一副主心骨,便是看上去颇有话语权的,所依仗的不过是幸运的赢到母亲或妻主的宠爱,或者擅长体察人心与借势使力。但眼前这男子的气场竟像女子一般,发自自身而形于外,没有一分勉强和虚假。
雄厚稳固的背景,牢握手中的实力,敏锐的头脑以及强烈的自信,缺一不可,才能养出这样的男子。
他是谁?
司徒端敏没有孟秦的惊讶和疑惑,心却如同真的停跳了一拍一样,堵得慌,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那张在梦里萦绕许多次的容颜,熟悉的让人能够一笔一笔画下来,却又陌生的让人不敢靠近。
当一个人为一个目标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拼搏,不断的在生死线上挣扎,当几回美梦沉醉,又蓦然惊醒,才发现是原来还是一片空白,让泪爬满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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