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第88章


“先别问我了,怎么回事啊,这女人谁啊?”
“你让她自己说吧。”
女人抬抬胳膊,“请你先放手。”
“切——”达子不屑一顾,转过脸来说,“她叫王羽慧文,是罪犯王小志的姐姐。”
女人开始还保持着风度,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请你放尊重一点,王小志不是罪犯。”
达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嚷道:“我请你也放尊重点,什么叫不是罪犯,我们警察查案靠的都是证据。”
“那证据呢?”自称王羽慧文的女人丝毫不示弱,她冷冷地看着达子。
“这,这个是我们警察的事儿!”
达子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刑警队队长,此刻却被一个女人噎得说话都结巴了,还好就在僵持的时候,刘从严赶到了。
刘从严比达子还是显得沉稳得多,问:“你就是王小志的姐姐?”刘从言心里在想,这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天才学生,少年科技大的保送生?
王羽慧文看看刘从严,“你是谁?”
达子在一边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老队长,当年这个案子就是他侦办的。”
王羽慧文白了一眼刘从严,先前被达子挑起来的怒气,还没有减退,“这么说,就是你把我弟弟错投到监狱去的?”
刘从严皱皱眉头,因为楼下的动静,惊醒了不少居民,楼里亮起了灯,指不准有多少人正躲在窗帘后面看热闹呢。
“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说。你要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回去再提,毕竟那是二十年前的案子了,那时候我们水平也有限,但起码是掌握了一点证据,才敢抓人的,否则像话吗,岂不是成土匪了?”刘从严咳嗽了一下,接着说,“再说,你母亲当年也是签过字的,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把你弟弟关进监狱,只不过是收容在精神康复院而已,你弟弟——有时候确实不同于常人,你是知道的,我想你离开中国已久,国内的政策想必有点生疏,原则上我们肯定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听着刘从严解释,王羽慧文才算渐渐平静了下来。看到对方的表现,刘从严想,这个女人还是很有素养的,说:“现在也该我问问你了,大半夜的,你到这儿来干吗?”
“警官,我回自己家难道不可以吗?”王羽慧文回答道。
“当然可以。”刘从严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兜圈子,“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我们怀疑你弟弟用了一些非常怪异的手法杀人了,但就在不久之前,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的死法和十八年前你弟弟的案子一模一样。”
王羽慧文愣了一愣,看上去她似乎毫不知情。
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居民楼里亮起的灯也越来越多,有好几个喜欢看热闹的糙汉,穿着睡衣走出家门,探头探脑,有个胆子大的中年人,慢慢地靠近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警察例行调查呢!”达子过去挥挥手,把那人赶走了。
刘从严有点担忧,压低着嗓子说:“王小姐,咱们有什么事儿,还是回去说吧。”
王羽慧文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
刘从严解释道:“王小姐,坦率地说,我们对你来此的目的,很是怀疑。”
王羽慧文皱皱眉,“很怀疑,什么意思?”
刘从严不说话,过去的几年里,省里时不时地会派一些专家下来做培训,讲解最新的刑侦科学以及案例分析。
书上说,很多变态杀手都有家族遗传,基因占有很大犯罪诱因。王小志的嫌疑没有排除,既然他无法作案,那么和他有相同血脉的王羽慧文,自然也不能排除嫌疑。
王羽慧文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她左右望望,发现达子和另外两个民警正把她围在中央,顿时就反应过来了,“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怀疑不怀疑的,不是我们说的算,证据说了算。”刘从严声音不大,但是很强硬。
王羽慧文不说话。
“走吧,不要以为你是美国人,我就不敢铐你!”达子说,被刘从严打住了。
刘从严接着说:“所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如果能够证明你的清白,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王羽慧文看看刘从严,然后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老电厂。
回到公安局,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僵硬,刘从严没有选择在审讯室和王羽慧文交谈,而是把她带进了会议室。
王羽慧文坐在对面闭目养神,刘从严暂时也没有干扰她,而是看着她的一沓证件。上面都是英文,刘从严看不懂,一个新进来的大学生在一旁悄悄咬着他的耳根翻译,“护照没问题——这也应该是工作证。”大学生翻着证件,然后抬起头看看王羽慧文,轻声地对刘从严说,“她是美国X大学心理系的博士,现在在州犯罪研究所,研究犯罪心理学。”
刘从严挑挑眉毛,“同行?”
“起码算半个吧!”大学生回答道。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警察,弯下身来,说:“电话打过了,案发时间,她确实在宾馆的咖啡厅,服务员一直没有见过她离开。”
“不会有漏洞吧?”刘从严办事很严谨,补问了一句。
“王羽慧文说她在用手提电脑和美国联系工作上的事儿,一直到凌晨三点,而这个时间段,整个咖啡厅就她一个人。两个服务员,一个大堂经理,都没看到过她离开。”
刘从严点点头,把证件推还给了王羽慧文,说:“好了,基本没什么问题。”
王羽慧文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把证件放回包里,“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刘从严说:“当然可以!”转念一想,又说,“不过你有时间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聊聊?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刘从严笑了笑,说:“没别的意思,你也可以拒绝我,只不过我很好奇,我很想知道,一个美国的心理犯罪学专家,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这句话,对王羽慧文倒是有触动的,她已经准备站起身来了,听到刘从严的话,又坐了回来,盯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呵呵,”刘从严依然笑着,“你一直说你弟弟不是凶手,是我们冤枉的,所以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再说了,如果你的建议能够帮助我们破案,岂不是自动就给王小志脱罪了?”
“就算这个案子破不了,你们也决不能证明我弟弟就是凶手,我了解过案宗,你们只有一颗纽扣,这不足以定罪。”
“你说得没错。”刘从严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边上,给王羽慧文倒了一杯茶,又强调了一遍,“我们没给他定罪,只是收容,就是因为证据不足。但不能否认的是——”刘从严突然严肃起来,“王小志在案发的时候到过现场,这又如何解释呢?”
“这就要靠你们查了!”
“小姐,”刘从严耐下性子,“要知道这案子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何况现在你弟弟又是这副模样,我们如何才能知道真相呢!而且,毕竟当年你弟弟被我们控制了之后,再也没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可现在不又出现了?!”
刘从严对这个质疑早有准备,说:“我们还不能排除模仿作案,毕竟当年那件事那么轰动,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你是学犯罪心理学的,应该知道吧,有些变态的,就喜欢以连环杀手作为自己的偶像。”
王羽慧文不说话了,她看看刘从严,仿佛觉得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并非什么都不懂。
刘从严接着说:“我查过看守所的访问记录,几个月里你一共去过五次,不知道你有没有收获。你弟弟到过现场,如果他能够很明确地告诉我们,他去那儿究竟干过什么,看到过什么,才是最大的线索。”
王羽慧文眨眨眼,像在琢磨着其中的含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弟弟现在只会说三句话,我了解过他的病例,以他这样脑子受到严重撞击的病人,能够陈述出来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
刘从严希望听到的就是专家的此类分析,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三句话代表什么呢?”
“我不知道。”王羽慧文坦率地说。
刘从严又笑笑,不过还是有点失望。
两人谈话的时候,达子本来也要参与的,但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生怕聊着聊着产生争执,所以一直和马路躲在门外听。要说刘从严的水平就是比他高,三言两语就把事态稳定下来了,而且还似乎聊了起来。
马路在边上也听到了,这案子因为和杨东事件是同一时间发生的,所以之前就有所耳闻,只不过现在更详细。
马路有点奇怪,十八年来,王小志案和杨东事件一直没有意外发生,可偏偏自己到了S城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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