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侠》第12章


擒锁5(2)
那是孙玉虎的鼹鼠地道,他本希望一辈子都不要用到它。
现在,他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落入地道,飞刀的所有射击角度已被封死。建这样一个地道还是必须的。他将又一次死里逃生。
突然,孙玉虎眼前一闪,一柄飞刀几乎无声地斜插入上方的茶几。没角度了,他心中一宽。半秒钟后,他头上的钢甲地道门将自动弹起,林克公司威力W300型防盗锁系统的一部分将发挥作用,唐十三再也追不上他了。
就在这时,又有什么东西一闪,直射在那柄飞刀上,借着刀柄的弹力反弹下刺,就在钢甲门合拢前的一刹那闪入地道,正中孙玉虎的脖颈。
一枚钢钉。
两秒钟后,滑落地道底部的孙玉虎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借反弹之力下刺的钢钉没有多少力道,伤口不深,虽然出了不少血,却未伤及动脉。以这样的代价躲过唐十三的一击,孙玉虎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好极了。
他站起身,走到一个贮物柜前,取出一瓶药粉和一卷纱布,简单包扎一下,又取出另一把德国瓦尔特P99手枪,向地道的另一端跑去。
地道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门,因为它的另一面贴着瓷砖,从那一面看去,这扇门和周围的墙壁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是暗门。孙玉虎走出地道,合上门,眼前出现了一部凌志跑车。
这是他的备用车库,距离自家别墅300米,有另外的专用通道走出东林山庄。更重要的是,绝没有人想得到中间有地道相连。
孙玉虎启动了汽车,又走下车,来到车库门前。为了绝对安全,他的这个车库没有安装遥控锁,而是装着林克公司威力W300型防盗锁系统的另一部分。除了他的钥匙,还有锁神,没有人能打开它。现在,他就要和他的锁,他的碉堡般的家说再见了,很可能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来。大难暂时躲过之后,他开始生出一丝伤感。
忽然,他开锁的手僵在那里。锁不动。他又努力试了几次,平常顺滑灵敏的锁毫无反应。他被锁死在门里。
巨大的恐惧就像外面无边的夜色,一下笼罩了他。
后来唐十三问锁神:“您怎么知道有地道?您是怎么找到地道出口的?”
“很简单,”锁神说,“他的这套锁是林克公司威力W300型防盗锁中最高级的一款,共有两把主锁一把副锁,一般来说用于前门、后门和密室。但是他的房子没有后门,我又只看到了我打开的那一把锁,这意味着一定有地道。找到这个地道出口需要点运气,还好他没把出口和下水道连起来,我用了不到5分钟就找到了另外那把锁。”
擒锁6(1)
易婷婷坚信,好记者一定是不爱开会的,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新闻发布会——就像一些提线木偶,在商业利益的操纵下玩一些可笑的问答游戏,以及报社内部的学习会。这类学习会,一般是用来传达一些精神,决策,注意事项,同时为姜宝炎一类的人物提供表演机会。
和往常一样,易婷婷准备找个理由推掉下午的会议,但是姜宝炎特别郑重地回绝了她的请假,告诉她这个会和她有“很直接的关系”。果然,轮到姜宝炎粉墨登场之前,他特别有意地瞥了台下的易婷婷一眼。
继总编常务副总编谈完了天下大势和报社经营状况,姜宝炎开始以他特有的话剧般的语调,讲起近期注意事项。每到这个时候,他便化身为充满忧虑和斗志的燕太子丹,在易水河畔对他的将士们慷慨悲歌。
“同志们,大意误国啊!我非常有必要再提醒大家一次,海欣晚报今年已经被亮了一次黄牌,如果再有一次,我们大家就要一起到人才市场排队去了!办报纸和足球比赛一样,奖牌很难拿,黄牌很容易。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被亮黄牌吗?如果谁忘了的话,我建议你立即辞职,因为这样的态度去办报,早晚要出事,一定会出事,一个人出事不要紧,会连累大家,连累报社的!”看到第一轮扫射起到了静场的效果,姜宝炎换上一把口径略小的机枪,继续说道:
“所以,大家不要以为我在说空话,在放卫星,在拿大帽子给大家戴,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和大家的饭碗切身相关。”姜宝炎顿了顿,眼光从易婷婷的位置掠过,“就在今天上午,有关部门的领导还和报社通了电话,因为我们有的记者正在冒险。我要提醒诸位,在你们以海欣晚报记者的身份去做任何一件事之前,先判断一下这件事的风险。有一种论调说,风险意味着好看,意味着阅读率,先不说这种判断有没有道理,作为报社,我们的态度应该是,宁可难看,不要风险。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在不冒风险的前提下,把报纸办得好看!”
“应该说,我们海欣晚报的队伍是一支经得起考验的队伍,但是过去取得的成绩单绝不是免死牌!”姜宝炎再次充分运用舞台经验制造出节奏感,“我刚才提到的那位记者,就是一位取得过非常优秀的成绩的,表现一贯非常出色的记者,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台下有人悄悄笑起来。姜宝炎的身上,的确有《蜘蛛侠》里那位报社老板的影子。
“我希望这里的每一位记者编辑都要自重,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我们大家共同打下的今天的基业!”燕太子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恢复成一个报人的形象,“现在,我把宣传部关于最近报道问题的一些注意事项宣读一下——”
会议室里,易婷婷抱臂而坐。所有听众都离去了,姜宝炎走到她面前,拉把椅子坐了下来。
“谢谢你把我定位成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蜘蛛侠。”易婷婷的声音里显然毫无感情色彩。
“本来开会前就要对你说的,但我要说了的话,恐怕你连会都不来开了。”姜宝炎居然笑了。讨厌——易婷婷想。
“是陈副部长打的电话,最近马大希的大毒贩身份败露,海欣一下子成了国内毒源之一,紧接着又在出了监狱遇刺的恶性案件,让上面很难过,这对城市形象,投资环境都有不小的影响。陈部还表扬你啦,在所有的同城媒体中,你对这个案子是兴趣最大,挖得最深的,但是为大局着想,你还是先放一放,等到——”
“等到案子水落石出了去抄一遍档案,或者等外地媒体报道出来了跟着发一篇简讯,是吗?”
在关键的问题上,这丫头总是这么锋芒毕露。姜宝炎熟知她的风格,也不以为意,继续扮演一个新的老谋深算的角色:“基本上是这样的,不过,我们可以做得更巧妙些……”
易婷婷不等他说完,已经拔腿往外走。“知道了,我不会坏你的事的。”
“婷婷,在这件事上,你听我的没错。”
易婷婷已经一阵风似的出了大门。
坐在1896影吧的包厢里,看下面的月台和远处的山石发呆,这是易婷婷喜欢的,在碰到烦心事的时候,她总会来这喝一碗这里独有的叫做“醉生梦死”的甜酒。
这是源自电影《东邪西毒》里的一种酒,分“相拥”和“相忘”两款,今天,易婷婷点了“相忘”。她看着餐牌上那段已经能背了的宣传词发呆:
没有人能形容它的味道和感觉,因为喝过它的人都不愿意说出来,在品尝了最浓的滋味之后,他们淡定得如此遥远。所以,关于这种酒,我们只能想象。
这是一种只能被叫做“相忘”的酒。
相忘,那是多高的境界啊。易婷婷笑着摇摇头,注定了的,她做不到,哪怕喝下再多的“醉生梦死”。
擒锁6(2)
手机响了,她的线人提供了新情况:孙玉虎在家中被杀。和马大希一样,孙玉虎也是位在本地“吃得极开”的企业家,易婷婷本能地兴奋起来,她沉思片刻,拔通了蒋志成的电话。
“孙玉虎的事,有眉目了吗?”蒋志成刚刚坐下,易婷婷就迫不及待地问。
“喔,”蒋志成看看窗外的小山,并不急于回答,“是不是以后你的采访都在1896进行啊?”
易婷婷笑了:“行啊,只要蒋队长给面子,我求之不得。”她语调一转,“不过今天确实是刚得到这个消息,正好赶上吃饭时间,我想干脆公私兼并吧。”
蒋志成品味着“公私兼并”四个字,心中不由得一阵抓挠,笑说:“那我又沾光啦。”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孙玉虎的尸体的?”
“前天上午接到报案,东林山庄的保安接到投诉,说有一间车库近几天一直散发臭味。那就是孙玉虎的备用车库。因为联系不到孙玉虎,我们判断他出了事,破门进去就看到尸体,高度腐烂,法医说已经死亡十二至十三天。”
“这么多天没有人发觉吗?”
“孙玉虎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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