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侠》第18章


冯子忠微微点头,[wrshu]沉默不语。
张全下了楼,拿起自己失而复得的锁,留下五万元奖金,匆匆离去。
回到旅馆,张全收拾一下行李,退了房出来。这个城市虽然有无穷古宝,但他已不愿再呆下去。
他出了旅馆,正要到公交车站去乘开往火车站的车,忽有一人不知从哪闪出,拦住他说:“请问是张全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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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形魁梧,神色气质倒也彬彬有礼,他微一颔首,对张全说:“我是万全锁具的,公司领导想请您吃个饭,今天您走得急,没来得及当面邀请,我们找了半天,好容易找到这里,还请您务必赏光。”
张全本就不喜交际,加上此刻心情不佳,当即谢绝。那人却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态,说道:“我们乔总说,您是锁界高人,对我们公司的发展壮大有极大的帮助,让我务必要将您请到,说公司有一些合作项目想请您帮着参谋谋参谋。”
张全的头大了。自从接受了易婷婷那个见鬼的采访之后,他原本安宁无事的生活一下乱了套,经历的这些事都可以写一部小说了。他看着眼前那人不容商量的神态,又想到自己计划中的锁具博物馆,对这家大锁厂提出的合作前景倒也并不排斥,犹豫一番后,便答应了下来。
那人微微一笑,说:“我们已为张先生另外订了酒店,请跟我先去安顿一下,然后直接去赴宴吧。”
张全也不客气,点头称是。对于即定的事情,随遇而安是他的本性。
当晚,张全离开下榻的五星级晋源大酒店,到美佳豪城大酒楼赴宴。这是太原最高档的酒楼之一,从门面装修到迎宾排场,都极尽奢华之能。这般场面,张全当公务员的时候也经历过两回,本就心中不喜,此刻微微蹙眉,不知这万全锁具公司如此费心地招待,有什么大项目要合作。
张全跟着迎宾员进了酒楼,宴设在二楼包厢。那迎宾员没有走正梯,而是引着张全来到一处不起眼的侧梯,上楼时,张全忽然注意到,自己经过了一个掩饰过的X光检测通道。他心中诧异,对这酒楼和这顿饭顿生警戒。
进了一间小小的包厢,主人早已在里面等候,却只有两人,一个是乔漫石,张全已在白天见过。另一个是一位叫张小涵的女子,年纪极轻,相貌甜美。
乔漫石热情招呼入座,大讲了一番仰慕之情。张小涵更是变着花样地夸奖他的技艺高超,大智大勇。这女子能说会道,声音又甜,所表之意虽颇为肉麻,听上去却能让人接受而不致反感。张全不动声色,边说些不痛不痒的客套话,边浅浅地饮上一杯敬酒。他打量这间包厢,装璜华丽,也有些不俗的品位,四周墙壁门窗都是厚重的隔音材料,他不禁想:在此处谈些秘事,倒是极好的场所。
乔漫石又喝了一杯酒,哈哈一笑,说道:“我与张兄一见如故,所以有些事情也不必隐瞒。张兄初来太原,不知有没有听过一个叫仁和会的组织?”
听到这三个字,张全心中一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摇头否认。
乔漫石说:“这仁和会是一个民间的秘密组织,寻常太原人也不知道。这个组织倒不是什么黑道帮派,其宗旨是劫富济贫,有时迫于情势,也用一些非常手段。江湖上有知情的人,提起仁和会,倒从没有不敬的言辞。”
张全问:“难道乔总与这仁和会也有关系?”
乔漫石道:“既然我们把张兄当成朋友,自然不能相瞒,小弟名义上是万全锁业的二把手,其实却是仁和会的副会长。”他一指张小涵,“这位小姐也是我们会中的人物。”
张全这下吃惊不小,原来是仁和会找上自己了,既是这样,那X光通道也就不足为怪。他想起冯子忠向他描述的仁和会行径,心中惊疑不定,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主菜一道接一道地上来,无非是山海奇珍,镶金嵌玉,其中竟有极新鲜的上品东海龙虾和东星斑,这是张全在海欣多年都少见的,而在这西部内陆之地出现,可以想见主人的殷勤。
张全却不知道,这家美佳豪城大酒楼在太原是以贵闻名的,不是一般的贵,而是贵到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最普通的一桌宴席价钱在10万元左右,宴席上常有些以黄金白金、奇花异草之类入菜的稀奇古怪的所谓珍馐。由于价格过于离谱,平时客人不多,只有些意在斗富的煤枭大款,或者别有用意者,才会来此消费。不过,酒楼的所有者也并不希望客流滚滚,事实上,这是仁和会用来洗钱和聚会的一个踞所。
张全点点头,说道:“乔先生既然身肩万全和仁和双重身份,不知今天要在下来,是谈哪一边的事呢?”
乔漫石笑道:“张兄果然是爽快人。像张兄这样的高人,不论是仁和会还是万全锁业,哪个不想与您结交共事。不过今天,小弟是以仁和会副会长的身份出面,和您谈的是仁和会的事。”
依着张全的本性,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听也不会听,就要拂袖离去的。不过此时人已在局中,又惦记着冯子忠的事情,便说道:“愿闻其详。”乔漫石听到这句话,心中定了三分。张小涵笑盈盈地又敬上一杯酒,乔漫石便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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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仁和会,是出自山西平遥的一个老帮会,二百年前就有了字号。那会儿平遥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地,有钱人的天下,周边的穷苦人多来此淘金,自然也受尽压诈。这仁和会就是由几位外乡人成立的,意在劫富济贫,为穷苦人讨回公道。随着世事变迁,帮会的香火时断时续,最近一次是九年前,由我们的老会长重建帮会。虽然时事变了,会中的行事方法也与时俱进了,但帮会的精神主旨不变,还是穷人的组织。从我们会长数起,会中上上下下,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张小涵在一旁插话说:“老乔他这话没错,可却把他自己漏了。他是本会中惟一一个不是穷人出身的,不仅不是穷人,还是山西乔家的世家子弟,钱多得花都花不完呢。”
张全听她称呼乔漫石“老乔”,知道这张小涵在会中也不是普通人。
乔漫石说:“小弟家境优裕,的确不错,我自愿加入本会,只因为看不惯这不公道的世事。”他饮一杯酒,说:“张兄可能年长我几岁,对这世道看得更加清楚,社会分配不均,发展机会不均,少数人占有挥霍大部分社会资源,老百姓却难以争取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一点点权利。这种现状如何改变?我看只有从根上改起,但这又谈何容易,有时想想,恐怕不是我这一生能看到的了,既然如此,有没有一种相对合理的形式能够对此稍加改变,以慰我平生呢?这就是我加入本会的原因。”
张全不禁心下恼怒,这样一般穷奢极欲,强占民女的家伙,居然敢抬出“改变社会不公”的大帽子,要不是身在虎穴,他恐怕早就笑得喷饭了。
乔漫石对张小涵说:“小涵,你说说,本会去年的社会捐款有多少?”
张小涵说:“本会去年一年收入非常有限,在这种情况下,向希望工程捐了七十万,其他各类捐款加起来也有七十万。张大哥,这些数字全都有据可查,可不是小妹我乱编的。”
作为北京大学哲学系的毕业生,张全感到智力正在受到污辱。不过转而一想,这说明这帮家伙也并不高明,他微微一笑,止住了仁和会二人的自我吹嘘,说道:“在下一个外乡人,对贵会的事情不便多听,乔先生可以直说,如此盛宴招待,不知有什么事?”
乔漫石哈哈一笑,说:“好,张兄是痛快人,那我也不再兜圈子,长话短说,仁和会的主要目标,是针对赃官和不轨的生意人,我们有种种渠道查获他们的黑箱交易,对于这种黑钱,我们吃得向来不手软,这也算是给他们的小小惩戒。不过,现在做这种黑色交易的双方,手段越来越隐蔽,逼得我们的手段也要越来越有力。因此,本会正在开始招募志同道和的各方高人,共谋大事。不瞒张兄说,您参加的这个神机开锁大赛,正是小弟的主意,虽然花了锁厂五万块,但是能见识到张兄这样的高人,这生意可是划算哪!”说罢又是一阵笑。
张全明白了,原来是在向我抛绣球呢。他也不搭话,等着乔漫石表态。
乔漫石说:“张兄,今天我是受会长的委托,请您加盟的。仁和会上下翘首以待,恳请您加入敝会,创立新局,共图大事!”
张全心头一阵阴云拂过,如此隐密的组织,帮中首脑如此毫无保留地亮相,看来是对自己毫无顾忌,而且几乎不容他有推脱的余地了。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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