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差一点》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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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十二万分由衷地点点头。
“只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咦咦?什么意思?”
“就是心如蛇蝎的意思呗。阿珑这人毒得很,除了她喜欢的人,其他的一并不放在心上。可惜她为了得到那个人的心,坏事做尽,到头来却偏偏被她所爱的人封在了冰里。”
渺渺听得有点呆:“她、她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掉的?”
“怎么,你可怜她?其实也就是报应而已。”二绝转着手里的玉笛,忽然苦笑,“阿珑曾说他们纪家人个个冷心冷血,手狠心狠。那是天性,是诅咒,所以纪家人注定一生孤苦。”
“哪有这种说法的……”
“说起来,阿珑的那个儿子纪寥,据说前几年混到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号,手段也是毒得不得了,最终却也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这……”师傅原来是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可她怎么没听师傅说过?还有,这二绝老头明明住深山里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的。
她竖起耳朵还想再听,二绝却话锋一转道:“至于纪小柏那个小子嘛,那眉长唇薄的面相,估计也是个不得善终的命。”
渺渺心里莫名一紧,嘟起嘴不满:“喂喂,老头你这样背后咒人家不好吧。”
“嘿嘿。你心疼呀?”二绝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再转眼望向湖面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其实阿珑也不是那么孤苦吧。要不然等再过些日子我把两个绝学都教完了,我去湖底陪她好了。”
到湖底陪她?渺渺心里惊悚了一下,表面却镇定道:“乱说什么呢。你看你这糟老头的样子配得上她么,下去了也肯定要被嫌弃的。”
二绝哈哈一笑:“也对。我年轻的时候就没入过她的眼,而如今更是没剩几年可活了,还是不急着下去讨她嫌了吧。”说完,他又瞥了渺渺一眼,“你这丫头倒是挺有良心,真不像是纪寥教出来的。”
渺渺顿时后退:“你怎么知道我是纪寥的徒弟?”
二绝不答,瞧着她手上的碧绿笛子出了一会儿神,忽然精神抖擞道:“行了行了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来学凌霄曲了。老夫只吹一遍,你自己听好了。”
靠!只吹一遍?谁理你呀。渺渺暗暗翻一个白眼。
“对了,太阳落山前你要是学不出个基调来,就再给老夫到湖底凉快凉快去。”
“……”贱、贱人啊。
※ ※
天色渐渐转黑,渺渺折腾了半晌,果然连个前奏都还学不像。二绝估摸着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便一脚将她踹进了昆仑湖:“老夫要先回去喝大徒弟做的鲜鱼汤了,小徒弟你就在湖里乖乖呆上个半个时辰,如果敢不到时间就擅自回去,嘿嘿……”
一番威胁完,二绝不再理会在湖里跳脚的渺渺,“嗖”地一下直奔山顶而去。
茅屋外的石桌上果然放着一锅已经做好的鱼汤,鲜美的香气飘满了四周。
二绝咽了咽口水,闻着香味暗骂了一声“靠”。
明知道他嘴馋抵不了诱惑,还偏偏在鱼汤里下毒勾引他。果然姓纪的都是白眼狼啊。
同样是祭门里出来的,小徒弟渺渺就呆呆傻傻的,可这大徒弟纪小柏的心思怎么就这么毒呢?难道自己这些天帮他接骨疗伤,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也不足以感化那小子的黑心肠吗?
二绝一边暗骂,一边端起锅将鱼汤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最后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推门进屋,果然见到纪小柏立在桌旁,而屋里的东西显然已经都被翻找过。
二绝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大徒弟,你在我屋子里找什么?”
纪小柏面不改色地微笑:“当然是找落霞刀。师傅不是早就察觉我接近你的目的了么。”
见他开门见山,二绝也不再装糊涂:“猜到是猜到一点。可我不明白你从小练剑,剑法造诣又极高,要一柄刀做什么?我早就说过传你的凌霄神功练的是内功心法,根本不需要拘泥于用什么武器。”
“这些问题就不劳师傅您费心了,你只要交出落霞刀就好。”
二绝当然不会交了,想了想道:“孤月峰的尊主瑞青这几年三番四次想来夺我的刀,难道你也是他的人?”
纪小柏神色不耐:“是又如何。”
二绝听得摇头:“瑞青那种人,比你爹更六亲不认。你与他为伍,可想过将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纪小柏漫不经心地拔出剑:“劝师傅你还是不要再废话,主动交出落霞刀,我留你一命。”
“可是落霞刀就是我的命。”二绝一本正经道,“还有,你小子才练了几天凌霄决,就敢对师傅拔剑相向了,你确定你打得过我?还是你觉得凭鱼汤里那点毒药,就能对付得了我?”
纪小柏微微一笑。若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又怎么会轻易撕破脸。鱼汤里的七莲香之毒虽然无色无味,可是以二绝的本事一定能发现有毒,然而就算有毒,他也一定会喝下去,因为他太自负。
“既然落霞刀是你的命,那就把你的命拿来吧。”纪小柏冷嗤一声,随手抬剑刺向了二绝的心脉。
“噗”的一声,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戛然而止了。
二绝呆呆地望着自己胸口的血洞,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躲不开这一剑。
纪小柏弯腰从他身上搜出一柄小巧的弯刀,妖冶绝伦的脸上泛出一抹笑:“区区的七莲香的确是奈何不了你,但是再加上入梦香就不同了。”
二绝简直不敢相信:“入……梦香?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你为我接骨的那几天。你心里认定在传我凌霄神功之前我不会动你,未免太大意了。”
二绝咳出一口血,忽然就望着纪小柏的身后大笑:“果真够狠。你知道么……以前有人跟我说,纪家人冷心冷血,注定一生孤苦。咳咳……大徒弟……看你面相也是个福薄命薄之人,真是可怜呐……”
可怜?一个死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可怜。纪小柏凤眼一凛,冷冷地踢开了地上的尸体。
刹那间屋外狂风大作,他收剑转身,一眼就看见自己身后惊骇欲绝的渺渺。
“纪小柏!你!你……”许是太过骇然,她此刻像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睛里流着泪,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伤心。
那满脸的泪水落在纪小柏眼里,却显得分外刺眼和难看:“这么伤心?不过是个才认识几天的人,你倒是够有良心的。真不知我爹怎么会教出你这么心软的人。”
渺渺跌坐在地上,仰头看他:“纪小柏,你会下地狱的。”
下地狱么?纪小柏听得微笑。
下地狱还是下油锅,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从来就不像她一样自小有纪寥的保护。祭门里处处刀尖舔血,随时都有人会在背后捅刀子,而他能活到今天,早就已经是地狱里的鬼了。
他不再看渺渺,握着落霞刀就抬脚走出屋外。今夜的风声大到令人心惊,他不由得抬眼,看到被狂风吹开的云朵后面,慢慢露出了一个昏暗的满月。
他脸色一变,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立刻又疾步返回了屋子。
还未走近,就看到渺渺已经蜷缩着倒在门口的地上,长发垂下盖住了脸,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然而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手掌中流出的黑血触目惊心,仿佛在显示着剜心噬骨之痛。
月圆夜,便是‘梨花’发作的日子。
☆、17我们都不入地狱
夜色如墨,纪小柏从没见过这样染着血色的满月。
渺渺躺在地上,渐渐从蜷缩发抖变为翻滚挣扎。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她伸出双手胡乱抓着,终于一把抓到腰间的笛子,费尽力气放到唇边,也只能断断续续吹出几个音来。
‘龙吟曲’可以稍稍抑制‘梨花’发作之苦。以往每个月圆之夜师傅都会陪在一旁吹给她听,可如今师傅不在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去,更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日后许许多多的月圆之夜。
身体像是在被缓慢地凌迟,渺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吹出来的音也根本成不了调子。她终于扔掉笛子,挣扎着摸出一把匕首。
纪小柏一直站在门边,冷冷地看她。
匕首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渺渺半分犹豫也没有,一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手臂,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一直流到纪小柏的脚下。黑色的血液太过触目惊心,他的神情变了几变:“你干什么?”
渺渺却根本没有余力回答他的话。她喘着气,再也握不住刀,于是只好换用右手去将左臂上的伤口撕开撕开再撕开,那架势,像是恨不得让自己的血流光一样。
纪小柏终于惊怒:“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伸手想去按住她的伤口,却看见被撕破的衣袖处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上面布满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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