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的私生女:夺爱》第91章


尤其是刚搬到西麓的时候,她绷了大半年的弦骤然松弛了,像一只疲累至极的洋娃娃,每天都宅在家里,摆弄那些从家变中幸存下来的布偶。偌大的新家没有旁人,保姆和司机都呆在楼下,只有他安静的陪着她。
她那时候常常做噩梦,梦中会不自觉地牵着他的手,他伏在她旁边,看着她跟六年前相比,全然褪了青涩的容颜,目不转晴,点点滴滴,从那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开始……
终于悠悠按捺不住,发了一条短信到他手机上,“还在书房里吗?要不,我今天自己回去好了,你留下来陪陪你妈妈。”
乔洛风哂笑,今晚就算他愿意留下来,乔明珠也没脸出来见他了吧?
猛然甩了甩头,他对着玻璃调整好表情,缓缓走下楼去,那些贺客都还没有离开,乔老爷子父女俩都不在状态,还需要他出面收拾酒局。
没有任何避讳,他拉着悠悠,站在乔宅门口,目送一拨一拨客人的离去,落在这对“兄妹”俩身上的目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意味深长,更多的是唏嘘扼腕,视而不见。
“其实,我坐在车子里等你就好——”悠悠有些不安,想挣脱他的手。
“悠悠,我会永远保护你的。”高高的玉兰路灯下,乔洛风拉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
悠悠唇角坏心地扬起,“那个‘不错,能红’的女配,不对,现在是女一了,整天坐在金屋里等着你去保护。”
眼前的乔洛风,隔了六年不见,长得更高更结实了,走到哪里都众人瞩目,甚至不再像少年时那样喜欢刁难她。
“你说,今天给老爷子送笔洗的人,会不会是……爸爸?”
乔洛风不说话,他不知从何说起——“还君明珠”,阮博远是要“双泪垂”的,这“泪”的深意和怨念,却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明珠”还给乔家了,那他这个养了二十五年的儿子呢?也一并恩断义绝,还回去了么?
身后有几声咳嗽传来,悠悠转过脸去,是乔老爷子!
他没看一旁的外孙,只看着悠悠,“好,很好啊,博远他有个好女儿,不像我啊——风儿,好好待悠悠。”
悠悠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怔怔地发着呆。
出了乔它,夜色迷茫,初上浓妆。街灯都燃着,夹杂着霓虹。高架桥上有醉醺醺的男女,三五成群,在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间大声地尖叫,那些回响全被车窗玻璃一并的挡住,只看得见他们嘴唇张启闭合,表情生动。
乔洛风身上也酒味浓重,从楼上下来以后,他被长辈拉着灌酒,也不睬闪,居然直愣愣就全部都喝下去了。
一反常态,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把前来灌酒的贺客都吓着了。
车窗合上,江枫转头对悠悠淡淡的一笑,这是走出乔家之后第一个表情,“我累了,你来开吧。”
说完就脑袋倚着她,呼呼睡了起来。
酒醉觉酣,悠悠哭笑不得地扳正他的身体,放下他那一侧的座位,让他睡得舒服点。
来阮家八年,她一直伶俐乖巧,讨父亲欢心,想让他从自己身上时刻感受到与妈妈的牵绊,一生一世,她要让他的心,自始至终都属于她和妈妈。
那时年少,全然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乔洛风出国,一去数年不归,他公务缠身,也难得有机会前去探望,表面上不闻不问,心里还是牵绊着。有好几次,悠悠都发现他拿着乔洛风的照片发呆,那日渐老去的面庞,藏不住对儿子的思念,让她不忍去思量,只能自己做到最好。
悠悠目赌过父亲对儿子的思念,却不知道她私奔去法国的那三年,阮博远如何日夜忧心,乔洛风走的时候,膝下还有她承欢,她决然离去,陪伴着的人又居心叵测,身为人父,如何能放得下心?
悠悠突然惊得坐直身体,险些把车子开到绿化道上去,今晚前来送还“明珠”的人,既没有联络她,也没有联络乔洛风,倏然而来倏然而去。
还有聂叔,上次来B城,按照常理,无论如何都该见一面乔洛风,他是乔家唯一的儿子,长子,虽然改性了乔,流的血还是阮家的。
V18浦东成出事了
西麓别墅—
悠悠安顿好乔洛风,随手打开壁挂电视。屏幕上,向馨予对着记者笑得灿烂,一边跟记者打太极,一边撇清和《侬本》投资方老板的绯闻。
她看的兴致勃勃,直到广告插入。
扭头看向身旁的乔洛风,这个风华正茂的哥哥,似乎还没穿过什么绯闻,除了当年和乔微的那段荒唐事,跟向馨予的这段露水情,再没有听说他正式交往过女友。
想着想着,悠悠开始想浦东成,朱瑾瑜进了某军事研究所,穿上军装成了铿锵玫瑰,两家长辈对他们的婚事依旧没有死心。JW宾馆的事,不知怎么被朱家知道了,不依不饶,非要浦家给个说法。
浦东成不甚其烦,躲去第二军区。
悠悠知道乔洛风对自己好,不止是源于兄妹情深,还因为她活出命去营救阮博远,虽然父亲早有遁逃的计划,若没有浦家作掩护,怕也难以成行。
天翻地覆之后,悠悠回想当初,依然心有余悸—先是乔明珠在电话里哭得死去活来,说爸爸被抓走了,然后爱的山盟海誓的男友卓杨变心了,她茫茫然回到B城,一个个曾经和蔼的面孔翻脸了……
她几天几夜的不睡觉,睁着越来越大的眼睛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庄言领着保姆锦嫂死守着她,从早劝到晚,一勺一勺地强行喂水喂粥。
她渐渐好起来,跟着美女律师出门,去那些叔叔伯伯家里陪笑脸、说好话、吃闭门羹。
奔波的日子一直持续,却看不见丝毫希望,终于庄言说起浦东成,说起卍
吧,她没经过多少心理斗争,就妥协了。
她是自愿的,跟庄言的蛊惑没有关系,她却内疚到死,此生唯一的闺蜜,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怀里,从此再无声息,再无笑容。
再没有一个人会耐心地听她说那些女孩子的琐事八卦小纠结,再轻声细语的给她出主意。
再没有一个人会在她撑不住的夜里过来陪着说话,说悠悠你要坚强,你是将门虎女,天上下陨石咱都不怕……
父亲出事以后,真相大白以后,悠悠曾经怪过许多人包括东成,唯独没有怪过庄言。
那时,那地,“背负”已然成为一个切实的动词,“爱”或者“不爱”对于她来说都是太过华丽的词藻,太过奢侈的感情。
她每天一睁开眼想到的是,今天要去谁家探探消息、和某个负责案情的人约了几点、爸爸那边能不能哪怕见上一面……千头万绪。
残酷的现实用最细密最真切的折磨,一点一滴地磨去了她身上的傲娇之气……
早晨,兄妹俩不约而同地赖床,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
西麓的保姆锦姨,从前阮宅的老人,从小就照顾阮博远,后来被乔明珠扫地出门。
兄妹俩搬来西麓重建阮家,她也跟了过来。
因为起床迟到了,兄妹俩一起受罚,妹妹被指派进厨房炒菜,哥哥则去庭院打扫。
“锦姨,你切菜快的我眼睛都看花了,怎么练的呀?我试了很多次,差点没剁了手指头!”
锦姨温婉的笑,“时间长了,自然就能熟能生巧了,你娇娇小姐的,哪里用得着学这个。”
悠悠不服气,“锦姨,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的,会做很多菜……在巴黎的时候,还转门去修了烹饪课。”
她热了油锅,接过配菜熟练地下锅翻炒,对于侧打下手的锦姨笑的开心,“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我们家的小悠悠,现在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什么都会,一点也不娇气。”
悠悠得意地耸耸鼻子,又炒了两个新鲜蔬菜,锦姨把菜和汤一一端出去,摆好碗筷准备开饭。
这边悠悠想了想,又掐了一小碗辣椒尖,把刚才过了油、准备晚上做梅菜扣肉的一大块肉切成小方块,下了锅和辣椒尖一起爆炒。
撒上一点芝麻,香气顿时从厨房里弥漫出去,只听外间乔洛风一叠声的追问:“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隔了这么久,他似乎又隐约闻到了昔日阮宅那种温暖的气味。
扔了扫帚,他绕到厨房外间一扇窗子看悠悠——卷发松松的扎在脑后,化着淡妆的脸精致的像商场橱窗里的瓷娃娃,看着她抿唇尝菜的滋味,弯腰伸手够调料,乔洛风觉得幸福像绵软的雪花飘落。
吃饭时,他对着一大盘红油油的辣椒五花肉,只看不吃,倒是悠悠吃的痛快,咝咝有声。
“悠悠,女孩子吃太多辣不好——”锦姨一边劝,一边给她添了一碗堆尖的白米饭,又倒了温好的牛奶。
乔洛风静候她吃完,“悠悠,你?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