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第236章


骆谨行抱着她声音颤抖道:“都是我不好,直到现在才来!”
香徕道:“不,只要你能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当年走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今生恐怕再无相见之时……”
想起那个时候,骆谨行仍旧觉得撕心裂肺的痛,抱着香徕道:“你知道当日你有多狠心,那样便走了,竟然还让我废了你的王妃之位,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么!”
香徕在他怀里悄悄抹着眼泪,道:“那时前途莫测,只想你过得好一点,只想你不要因为我而受南辽的限制,只能浑浑噩噩地想出那么个办法,后来到南辽之后也觉得你不会那样做,才又想其他主意的!”
骆谨行道:“你这个女人,聪明的时候那样聪明,怎么傻起来也无可救药,幸好你们母子平安,不然我哪还有脸活在世上……”
香徕点头道:“嗯,是啊,幸好我们都平安,我们一家人又能在一直起了……”
说着伸手向放下平儿的位置去摸,道:“平儿,快来,你不总找爹爹么,现在爹爹来了……”
她边说边摸,一下没摸到平儿便低头看去,可却还是没见到平儿。
好立刻从骆谨行的怀里抱脱出来向四周看,可是这一看却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小骆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陶浅那里去了,此时的他正被陶浅抱在怀里。
从前的陶浅对骆平没有恶意,可是现在却不然,灭国在即,身南辽太子,他没准会做出什么来。
站在垛口旁边的陶浅见香徕和骆谨行看过来,两手抓着骆平的衣服慢慢把他举了起来,举向垛口上方,道:“骆轩!我命令你立刻退兵,要不然你的儿子将会立刻落飞出城墙之外!”
香徕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跌坐在地上,嘶声叫道:“不!你不能,初雨,他是你的外甥,你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不能这样做!”
骆谨行一把扶住香徕,指着陶浅叫道:“你是谁!你放开他,放开我的孩儿!”
陶浅道:“我是谁?我是南辽的太子!我现在要杀你的孩子,可是你们要杀的也是我的父亲!”说着又看向香徕,道:“姐,对不起了,我没有别的办法,国之不存,何以家为!我毕竟是南辽的太子,我不能不为我的国家做点什么!”
香徕哭喊道:“可是你再怎么也不能伤害平儿!他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呀!他出生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你!”
她们说话的时候,徐麟悄悄退向后面,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意,竟然让世子跑到敌人那里去,自责的同时打算绕到后面去偷袭陶浅救下骆平。
可是他的举动却被施彦发现,指着他叫道:“徐麟,你不准动,你再敢多走一步,太子立刻把这孩子扔下去!”
徐麟恨得咬牙,却不敢再动一下,万一因为自己的举动惹怒陶浅,提前把骆平扔下去,那自己的罪过就更大了。
香徕的骆谨行急到快要发疯,可是被陶浅举在手里的小骆平却一点也不知道两方人正在因为自己对质,还以为陶浅像平常一样哄他玩,在陶浅的手里张开小手兴奋地叫道:“举高高,舅舅举高高!小舅舅,平儿要飞飞……”
看着他的模样,陶浅一阵心疼,骆平从出生到满周岁的每个夜里都在他房中渡过,可是现在自己竟然要狠心摔死他,想着可爱的平儿落下城去变成模糊的一团,他的心痛得裂开一样,双手不由颤抖起来。
香徕见他听了平儿的话后双手发软,连忙朝平儿叫道:“平儿,小舅舅很喜欢你的,快给小舅舅香香,小舅舅就陪你玩了!”
平儿张着小手抓向陶浅的脸,嘟着小嘴努力向前凑,嘴里还叫着:“香香小舅舅……”
陶浅再也忍不住了,慢慢把骆平放下抱回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骆谨行见状叫道:“立刻把他给我围起来!”
北辽军兵得到命令一拥而上把陶浅围在当中,可是由于他怀里还抱着骆平,谁也不敢动他一下。
香徕见平儿暂时安全便不敢再说话,生怕惹怒陶浅再起意要伤害平儿。
施彦与陶浅不在同一个包围圈中,隔着北辽军兵向陶浅叫道:“太子,用这孩子做人质离开,他日东山再起夺回南辽的天下!”
可是陶浅却没有听他的,竟然慢慢把骆平放在地上,轻声说道:“平儿,到娘那里去吧,舅舅不能陪你玩了!”
平儿懂事地给他抹了抹泪水,道:“小舅舅不哭,小舅舅乖!”
然后跑回香徕身边说道:“娘,小舅舅哭了,平儿惹小舅舅生气了……”
香徕一把抱住平儿,把他死死搂在怀里,比自己死里逃生还要庆幸。
骆谨行见儿子终于回来,叫道:“来人,把施彦和南辽太子就地处斩!”
香徕听到又是一惊,高声叫道:“不行!你不能杀他!”
骆谨行道:“香徕,你在说什么,他是南辽太子,若不杀他怎么能算灭了南辽!”
香徕见军兵又向陶浅冲去,她松开平儿便仆了过去,拦在陶浅身前道:“谨行,你真的不能杀他!他、他救过我好几次,若不是他,我们母子不可能落到今天!”
骆谨行为难道:“香徕,若是别的事我一定依你,可他我真的不能放!”
香徕回头看看垂头站着陶浅,再回过头来看看骆谨行,慢慢地跪下身去,道:“谨行,我求你,我真的不能让你杀他!若是他这样死了,我一辈子都会愧疚!”
现在的骆平根本不认识骆谨行这个父亲,见母亲和陶浅都在这边也跑了过来,香徕拉着他道:“平儿,快给爹爹跪下,求他不要杀了小舅舅!”
骆平不太懂母亲在说什么,却也随着一起跪下。
骆谨行见状连忙过来把香徕和骆平一起抱起,道:“香徕,你不要这样,我不杀他就是!”
香徕这才安心,回过身来道:“初雨,你就别再执着了,从你父亲当上皇帝那一天起,南辽覆灭已成必然,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还是忘记从前重新生活吧!”
骆谨行也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什么太子,你对香徕母子有恩我便不会负你,若愿意,我可以为你官晋爵都,保你一世衣食无忧!”
陶浅慢慢抬起头,看看香徕又看看骆谨行,然后再看看骆谨行怀里的小骆平,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做你的官的,你我乃是灭国之仇,我陶浅不会这样背弃自己的祖宗!”
骆谨行道:“也罢,那你便离开,哪怕你真有卷土重来的一日,我也不介意与你一决高下,如果你真有本事抢回你祖宗的江山,我骆谨行佩服你!”
说着朝兵士挥手,道:“让路,放他走!”
兵士们慢慢撤向两旁,给陶浅让出一条下城的路。
陶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过身去一步步向前,可是走出去一段后却从地上捡起一把南辽军落下的佩剑提在手中。
兵士们见状再一次提起刀枪对着他,徐麟和徐澈也挺身挡在香徕和骆谨行身前。
香徕莫名觉得心慌,感觉陶浅不像是要伤害自己或者骆谨行,把身前的徐澈推向一旁,朝陶浅叫道:“初雨,你要做什么?!”
陶浅缓缓抬剑指着骆谨行,道:“骆轩,我想告诉你,南辽是亡了,可是却不是亡在你手里,而是亡在我父亲手里!我恨,我恨老天为什么不让我早生十年!恨我为什么有这样一个父亲……”
说着又把目光转向香徕,道:“姐,我再最后叫你一声姐,这一辈子,除了我母亲之外只有你和平儿让我觉得像亲人了……我求你一件事,让我南辽的百姓也像北辽一样丰衣足食!”
说完横过剑来往脖子上用力抹去!
“初雨!不要——!”
香徕惊骇欲绝,挣开骆谨行便向前扑去。
可是她过来时已经晚了,陶浅的脖子上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小河一样向外流。
陶浅的双眼瞪得又圆又大,直勾勾地看着远处的天,那神情中真的充满了不甘。
鲜血流满了半边身子之后,他的身体终于倒了下去!
香徕无力地扑倒在血泊之中,泪水决堤而出,无力地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这样呢,你本来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你才十几岁,你还没真正生活过……”
骆谨行也看得心疼,没想到一个小小少年有这样的气节,不由也站在陶浅的遗体旁默哀。
此时却听旁边一道悲怆的声音响起:“太子!你慢走一步,等等老臣……”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施彦趁人不注意已经爬上城墙,此时正站在垛口上,头朝着骆谨行和陶浅遗体的方向,向陶浅叫完之后又朝骆谨行说道:“骆轩,当日你没有真正跳下城,今日便让我跳了吧!”
说着身子向旁一歪,一头扎了下去!
骆谨行注视着他跳下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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