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女尊)》第227章


他接待的客人,绝大部分都是朝中重臣,或者重臣家的嫡女。至于几个皇女,他则鲜少能见到她们本人。四个皇女眼看着年纪渐长,女皇也开始委派各种职务给她们,一时磨练,再来也是考验。
他经常能听到她的消息。身为太女,她理所当然的被委以重任。女皇似乎也不在意太女外派会遭遇危险,经常以试炼之名,将她派遣到皇城之外,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奉临。
她也会通过毕家的小跟班捎信给他,往往都是简单几句,说些各地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说是想让被束缚在一方天地的他,借着她的眼睛,也能领略到外面的大好山河。其实那些无关痛痒的传信字条,他都会无一例外的交到三皇女手上,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他眼中的恨意也随着这些藕断丝连般的纠缠不清而越发的深沉。
她们都知道“念风雨”这三个字不过是太女的化名。那个女人自幼跟随名师学画,早早就练得一手好丹青,更是经常借着化名往外发布一些自己的作品,享受那种抛出了皇家光环之后,单凭才情也可以获得认可的感觉。
三皇女本人虽然不常来他这里,但往往来了,都会带上一幅念风雨新出的作品。给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幅《明滨的海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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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在他面前展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三皇女圈着他的手臂说不上用力,但他的僵硬紧绷还是如实传达给了背后那个将他环在怀中的人。
饶有趣味的笑了一声,三皇女将下巴贴在他的耳朵上,一手扣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是指点着平铺在桌上的画,手指沿着画中人的发梢一路描绘至腰侧,耳语一般。
“很精彩的作品吧?这幅画在市面上的标价竟然已经超过了500银币。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我的这个姐姐在绘画上的确是个奇才。你看看这儿用色、这儿意境,连我看了都有点被触动的感觉。对你的思念之情简直是透纸而出啊。”
颇为讽刺的哼了一声,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僵硬和不耐,眼睛死死盯着那幅色调明快的画,连袖子下的拳头都因为忿恨而死死握紧。
“思念之情?如果我就是她所谓的思念,那她的这份感情,还真是廉价。”
闻言,三皇女哈哈大笑着松开了他。被他的话逗弄的身心愉悦了一般,哼着曲转身过去走到了屏风后面,然后便是宽衣解带和入浴的水声。
又深深的看了几眼铺开在桌上的画作,他用力的眨了眨眼,强行压下了胸口涌上来泛滥到眼中的水汽。又站着定了定心神,这才缓缓移动到屏风内侧。舒适的坐在硕大浴桶内的女人正用隔着缭绕的水雾热气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的动作也未停顿,特别妖娆一些的寸寸解开身上的衣物,转手搭在屏风之上,再迎着那双染上了□的眼睛,迈腿跨入浴桶之内。
他和太女同为名师颜青的门下,画风本就一脉相通。这幅画又是思念之作,功力之深连不善丹青的三皇女都能品出一二,懂她如他,又如何能不感动?
**之后,三皇女周身舒爽的半趴在浴桶延上,半眯着眼睛舒舒服服的享受他的搓背外加按摩服务。
“听闻,花不语这次去东边,打算顺路去一趟东陵,说是要去拜访一下那里的几个江湖门派。”
“哦?”闻言,三皇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慵懒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示意他按捏的位置再向右一点,“规定外的行程么?若是真的,倒是个值钱的情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毕家的嫡女。”
“她?”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扶不上墙的稀泥。毕家的后辈中,也就那个毕禾页还像样一些。”
那个小跟班么。一想到那个长了一双慵懒猫眼的女子,他的眼中也不免闪过两分欣慰。太女看人的眼光一向辛辣独到。毕禾页虽然不是毕家嫡女,但自幼败入万青门派,身手在年轻一辈中颇为出众。最重要的是,万青几个嫡传姊弟,毕禾页四个尚未出江湖的师姐,虽然名不见经传,但身手据说是可以媲美最顶尖的高手。由她们出面保驾护航,足可以一挡百。
“沈风。”沉默半响,三皇女懒洋洋的转过身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激起水花四溅,“下次那个嫡女再来,你放话给她,就说明滨知府勾结地方盐商的书信,于三天后送到我的府上。”
他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承受女子一路向下撩拨的手指。一直以来,太女故意让他放消息给三皇女,再依此做出一些选择性的失利,为的就是让三皇女这边能对他放松戒备。相对的,三皇女这边主动透漏出来的消息,太女那边也会选择性的做出相信的姿态。不能不信,不能全信,她坐在太女位置上那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分寸。
就像多年后那个海客的女子对他说过的。戏,要做就要做足全套。为了彻底取信于三皇女,太女这次可是下足了血本。规定外的行程,又涉足江湖门派,正是暗杀的好时机。纵然心中有数,即使有所准备,但轻装简行将自己位于险地,着实不是她的风格。他想,太女之所以加快手脚以身涉险来布局,大概是真的快到胜负的临界点了。
那段日子,他夜夜不能寐。他深深期盼着她的消息,也深怕有消息传回来。有客人时候还好,最难挨的时刻就是独自一人对着床外的双月,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焦虑掏空了。
☆、落定的尘埃(十五)
只是,他的立场,即使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煎熬着,表面上也要做出清高骄傲的样子,偶尔还要带一点端庄的柔媚,摆出闷骚的大家公子的德行。即使近身伺候他的月儿和交情还算可以的连笙,也从来看不出他的煎熬。所谓相思刻骨,果然是磨人的刀子,削去的都是内里的灵魂血气。留给他的只剩一个光鲜亮丽的外壳,靠着一股意志苦苦支撑。
不过,虽然无法领会他的苦闷,但月儿的陪伴好歹也是他无味生活中的一丝欣慰。月儿是他贴身小厮蓝洪的孩子,太女知道他心痛这个从小陪伴他的,比他年长一些的情同兄长的伙伴。他大婚那天,太女特别安排这个小厮带着孩子在太女府洞房里候着。
那场大乱下来,精心布置却无用武之地的洞房在太女的安排下无人“光顾”。只是,蓝洪自幼伴他左右,学识才情都与他师承同门,又比他多学了一些武艺,留意他的人太多,实在难以藏匿。就连保全一命,都实属不易。
何况他也明白,蓝洪那样的男子,虽然出身低微,但才识不凡,是一身的清正高傲,根本就无法弯曲。蓝洪的妻家被归为了沈家一派,蓝洪也自刎于太女府。宝哥去寻之时,只带回来一个年纪尚幼的男孩子。
一个下人的幼子,并不如何引人注意。在多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宝哥把蓝月儿领到他面前时,月儿身上并无烙印。沈家出来又无人照应只能跟着他的幼子,娼籍是免不了的。不过,只要不入贱籍,身上没有痕迹,人生就还有希望。
不像他。
早早打发了还是孩子的月儿去旁室休息,他熄了屋内的灯烛,只借着月色靠着窗沿发呆。太女出发去东边的第一百三十七个夜。已经从春到夏。哪怕消息灵通如春江,也没有她一丁点的消息。
对着月亮再度长长叹了口气,任凭窗户大开着,他转身想去取本书再点盏灯酝酿一下睡意。言而,脚还没等迈动半步,他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风儿,我回来了。”
是熟悉的,带了点热切轻快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推开那人睁大了眼睛。沐浴在面前的月色中的,果然是那个风采倾动天下的女子。黑衣短褂,利落打扮,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笑的一脸明媚灿烂。可周身却带着浓厚的血腥。
“你受伤了?”
心脏跳得简直像要从胸口蹦出来。顾不得对方出现的突然。一把拉过女子,他三下五除二的扒开女子的衣襟,内里是用撕的,急切而又仔细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查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渗出血丝的地方,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风儿,见面就脱我的衣服,你好热情。”
轻佻**般的温热气息呵在耳侧,他后知后觉得猛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女子的上身已经被自己褪了个精光。她光着膀子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所熟悉的宠溺。
很是奇怪。眼下的他也算阅人无数。本来以为在这种酒色欢场久了,什么样**的场面他都已经能够平淡以对。可偏偏,来自她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却依旧可以让他瞬间红了脸颊。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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