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出轨》第34章


自爱,肖自明说她不自爱,对一个女人而言,还能有比这三个字更锋利的评语吗?
胡乱抹两把眼泪,她强忍着心上的钝痛,躲避肖自明灼灼的目光,哽咽着解释道:“我妈病了,我需要钱……”声音渐小。这样的解释微软无力,连她自己都反感。
肖自明骤然倾身,双手撑在田七身体两侧,彻寒的双目直直看进她眼里,双颊刀削似的轮廓绷得死紧,说:“他给你多少?”
他的脸距她只有半寸,迫近的压力逼得她话都有些不连贯:“一等奖……十五万……”
“十五万,”他讥笑,“给你五十万,你陪我怎么样?”
掷地有声的“不自爱”三个字化作一把尖锐的利刀在她心上越捅越深,密密麻麻的钝痛刺得她无法呼吸,有些事情,一旦开头就无法挽回,她索性破罐破摔,故作无所谓地说:“好啊,只要有钱,谁都无所谓。”
肖自明全力卡住她的双手,猛地含住她的双唇,狠狠地啃咬着她水嫩的唇瓣,没有□,惩罚似的发泄。唇被咬破,新鲜的血气弥散,带着狂肆的气息,田七吃痛,无声地承受着,一声不哼。
唇齿间捕捉到咸涩的水珠,不是鲜血的腥甜,像突然注入的清醒剂,骤然拉回他的理智,抬眼撞上她倔强的泪眼,他心生怜惜,叹一口气,松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擦掉她双颊温热的泪水,无奈道:“我真想掐死你。”说完,不等田七反应,温柔地吻掉她眼角的泪珠,疼惜的、放纵的、无奈的吻,一个个落在她的眼睑,鼻尖,脸颊,最后回到她的唇上。
这样冰火两重天,田七彻底懵了,吃惊地,手足无措地应对着,莫名其妙的暧昧在他们之间流转,一股甜丝丝的暖流淌过她心间,被捧在手心上的不可自信的愉悦。
肖自明放开她,和她拉开距离,深刻狭长的双眸里闪烁着怜爱,瞬也不瞬地看着她说:“对不起,田七。”语气中的得偿所愿多于歉疚。
眼下的肌肤烧了起来,田七别过头不敢看他,浅浅的羞涩,深深的惊讶,她竟读懂他双目中的爱意。这样毫无力度的回避,落在他眼里,全都化作小女儿的娇羞情态。
肖自明将将从床上下来,空间里流窜的迷乱被急切的脚步声搅散。一时间,两人都将目光聚集于一处。
屋里的两人生生刹住傅令焦急的步伐。随后而来的还有罗非雨。
接到罗非雨又是哭又是道歉的电话时,傅令和夏光辉同云南武辖这根线的云烟头子谢老二讨价还价,谢老二有意把武辖的市场交给姜晔云,只是利润分割、货运风险上还存有异议。
罗非雨电话里一直在道歉,零零碎碎说清事情的经过,一时间,惊、忧、怒切割着他,三言两语讲事情交代给夏光辉,他便立刻赶飞机从云南回到武辖,一路上不停拨打田七的号码,都是关机,一下飞机马不停蹄地和罗非雨碰头。罗非雨见他一言不发,告诉他肖自明已经找到田七,让他不用担心。他除了着急外,还有茫然,罗非雨匆匆的叙说并没能让他理清头绪。
短暂的僵持,傅令一步步朝田七走来,情绪莫辩地只看着她,却说:“大哥,你回去吧,田七交给我。”是他敏感,或者多心了,他强烈排斥肖自明的存在。
一句话将肖自明打回谷底,方才燃烧的激情与喜悦统统被浇熄。他苦笑着转头,这一转身,所有以为可以拽住的东西无情地从指尖流失,他不放心地说:“你……不要太责怪她。”说完快步离开。
肖自明留下的这句话,殊不知在傅令心火上加了一把柴,他微眯着双眼,显而易见的情绪波动着,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非雨,你也走。”
罗非雨本想借机向田七道歉,却被傅令声音里的寒气冻到,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自保地溜走。
傅令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直挺挺地立于床尾,田七却知道他在生气,准确地可以称作发怒,她不安地将被子裹在身上挡住□的肌肤。
“榨菜……”她可怜兮兮地轻哼,现在她的脑子清醒,明白知道自己闯祸了,傅令向来让着她,习惯性得地出撒娇的姿态,心里却没谱得很。
“闭嘴,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气势汹汹地怒吼,她瑟缩一下。
傅令转身,背对着她,宽阔的双肩起伏,显然平复着情绪。她大气都不敢出,分毫不落地观察着他,心头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会不会不要她了,光是闪电般划过的可能,都足以让她心乱如麻,寂静的空气啃噬着她,她慌张整理内衣,爬到床尾,从后面一把抱住傅令的腰,紧紧圈住,没头没脑地哭求:“榨菜,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他没有动,感受到身后的人微凉的体温,暴躁的发丝挠在他的脊背上。透过薄薄的T恤感受到温润的湿意,她哭了?心下松动酸软,她的泪总是让他毫无办法,从来都是。这次是不同的,他敢到羞愧耻辱,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是他男人的尊严,不怪她,他怪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富有,是他的无能为力逼着她干傻事。这种尊严受伤的痛远远炽烈于背叛的痛,像身处黑屋苦苦挣扎,却发现没有对手,最终败死在自己手上。
田七这时不知道,不顾尊严的爱,没有未来。
“榨菜,你说话,我和朱总什么也没有发生,是我糊涂,我还是你的田七。”田七急切地辩白着。
身前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半晌才听他平静地质问:“那么你和大哥呢?你还是我的田七吗?”
鬼使神差的一句话,惊痛两个人,田七,还有他自己。田七交握在他胸腹间的双手猛地颤抖。
心影
田七犹疑的颤抖有如当头一棒狠狠厥痛傅令,钝痛中蔓延突如其来的惊怕,不等田七回答,他拽起胸前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像抓住易逝的珍宝。
熟悉的温度,纵容的,安全的,自双手传来,平复她撩起烟波的慌乱,她一边脸颊依赖地仔细摩挲他的后背,虔诚无比地发誓,向他发誓,自己跟自己赌咒:“榨菜,我只有你。”只有他,不会有肖自明,一定不会。
我只有你,信赖,依托,比晨光中闪烁的露水美丽,比任何情话都要动人心魄,水滴石穿,细水长流的爱,没有“我爱你”轰轰烈烈,却奢求着无可附加的独一无二,只有你我,只能唯一。谦卑的,霸道的,跌掉尊严,丢掉自我,只要一个你,只有一个你。
年轻的他们啊,情感的余热叫嚣着“我爱你”,渴望着“我爱你”,他不懂她话语背后的小心翼翼,她却只当“我只有你”是最安全的逃避语,激情薄发的他们,甚至不懂自己,最亲密的爱人,又如何能懂。
“田七,你这样作践自己,你想过我没有,你怎么就不肯信我呢,你是我老婆!”责备的语气克制不住,字句中泄露他的不冷静。
“榨菜,你妈她……我没有办法,我……”田七不知道从何解释。
傅令用力甩开她的手,田七踉跄退后两步,抬眼即对上傅令灼灼的双眼。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嫁给我,我妈也是你妈,就算为了我,你就不能忍一忍吗?你是和她赌气,还是在报复我!”
犹还朦胧的泪眼闪烁浅浅光华,求证一般,她说:“你妈到医院大哭大闹,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提到苗秀芬,田七像被揪住尾巴的猫儿,暴躁地跳起来。
“所以随便一个男人给你钱你就和他上床!你就这么贱!”田七不知悔改的态度激得傅令口不择言,自己的老婆心甘情愿上别的男人的床,他无法冷静。
瞬间脸颊刷白,眼泪固执地徘徊在眼角,声音虚弱如风过沙沙轻响的树叶,她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你说我‘贱’!”
伤人的话只有亲密的人嘴里说出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因为在乎那个人,所以那个人的只言片语都会好好收藏,精心揣度,简单的甜言,来回咀嚼,口齿溢满香甜的爱意,相反,哪怕一句失语,也同样反复计较,回馈一身的伤。相爱的人,肆无忌惮地挥霍他们的亲密,因为爱,所以轻易原谅,等亲密被透支,爱无存,只有债。
“你说我‘贱’?啊!”她小巧的锁骨狰狞地突出,双手抠紧床头柜支撑颤抖的身体,心口上破了一个大洞,呼啦灌着凉风。
浑身只有小小的内衣,浓厚的长发凌乱地叠于肩头,她看上去更加单薄。
傅令心慌了,出口的话收不回,他的田七不管在别人眼里怎样,在他心里永远是最纯净的,任何侮辱的词语都不是他真心,解释么?却无从开口,他只满脸痛色地看着她,没有一如既往地抱住她,说上一堆好话,先道歉,先低头。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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