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出轨》第46章


三年时间,夏光辉结婚了,对象是傅令同校的师妹;榔头有了女朋友,彪悍的柔道运动员;秦青青做了文秘,杨警察进了刑警大队。交了新朋友,走了老朋友,亲戚搬了家,亲近了的,疏远了的,没了联系的,人啦,就是分分合合,人还是那些人,事不是那些事了。
三年时间,傅令有了自己的第一家古玩收购公司,第一家网络科技,第一套高级公寓,第一辆奥迪……他像一直陀螺拼命地旋转,他往后的人生还会有更多的第一次。出狱后他就和姜晔云合作,烟草来钱快,他重新捡起云南的一条线,冒着风险做了几单百万的大生意,帮姜晔云一起脱离了烟草倒卖,做起了合法的买卖。当年姜晔云花了大力气,砸了不少钱疏通关系,否则,也许他现在还在里面。他是感激姜晔云的,欠了情就得还,这点上他从来不吝啬,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算是还了她的情,姜晔云也懂,什么也没说,大大方方地收下。
夏光辉原本以为,傅令和田七离婚,肯定要和姜晔云走到一起,这几年看来,这两个人规规矩矩,俨然成为友好的合作伙伴。
快到中午,夏光辉见姜晔云从傅令办公室出来,才进去。
“她就走了,你不留她吃个饭?”夏光辉大喇喇地坐到傅令对面,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
“没有,她还有事儿。”傅令头都没有抬,十指快速敲击着键盘。
夏光辉够着脖子,倒着瞥傅令的屏幕,脖子都扯红了,也不肯抬抬屁股,说:“这不是新开发的‘天下独行’?你捣鼓这个干什么?”
“有些小毛病,我做点修改。”
“靠,要你亲自操刀,还要他们研发部的人干什么!不行就开了他们,光吃不干,老子可不养闲人!”夏光辉是公司副总,他最瞧不起眼高手低还拽得不行的大学毕业生。
“他们够水平了,怪就怪我天赋异禀,能者多劳罢了。”傅令一本正经地玩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耽搁。说的还真不是大话,他学生时代大部分时间都耗在打游戏上面了,那时候的不务正业,现在还派上了用场,稍一学习,还真成了一把开发游戏的好手。不过,他现在是老板了,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偶尔亲自操刀,也算是兴趣所致。
“老傅,我说你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憋坏了,有劲儿没处使?像我老婆,”夏光辉突然把椅子划拉上前,瞥一眼关好的门,凑近一些,掐着嗓子说:“我老婆只要月经失调,就和你现在一样,做事说话都莫名其妙。”
傅令没有说话,好像还专注在游戏软件上,扬着一边嘴角匆匆看了夏光辉一眼,说:“我看你才内分泌紊乱,穿得跟只花孔雀一样,注意公司形象。”
夏光辉豁着嘴唇,两只指头欠扁地拎着他身上的粉红色花衬衫,说:“你这是嫉妒!我老婆买的,你有吗?”吸吸鼻子,接着说:“你要嫉妒,那就对了!老傅,你说你和姜晔云这么不清不楚的算什么回事,虽说她比你大几岁,你是有点吃亏,不过,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姜晔云这几年就等着你表态呢,你俩将就着过得了,关了灯,一摸黑,和谁不是一样过啊。你这十天半月的也不碰个女人,我真怕把你给憋出病来,病了还是小事,别等着性向都给憋歪了,我告诉你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真弯了就算了,别弯成个受,只有被爆菊的份儿!”
傅令哭笑不得,仰在椅背上,无奈道:“夏光辉,几天不见你,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儿都是哪学来的?”
“我老婆,资深腐女,那个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搞得我云山雾罩的,等我进她的文档一看,他妈的上万本这样的玩意儿,好多还是带颜色的!你说现在的女人都怎么想的,比我们老爷们还流氓。”
傅令闷笑,活动者手臂,说:“我看是家庭生活滋润你吧,怎么着,来我这儿现?”
夏光辉一张脸哭得跟吃了苦瓜一样,唉声叹气:“别提了,还滋润呢!你倒说说,这女人吧,结婚前,软得跟只像绵羊似的,结婚了怎么就都成了灰太狼?结婚前那个爱哟,就一个小感冒也大半夜地赶过来,嘘寒问暖,软语温存,倒水喂药,一动嘴皮子,说想吃老刘家的豆腐圆子,二话没有,大冬天城东城西的都给我买来!那叫个美啊,别说感冒了,癌症也得给我融化了。现在,得了吧,只要你还动得了,得把她伺候好了,生了病是你自己活该!我算是看透了,女人啊,就一个字‘装’!以前啊,温柔得跟白娘子似的,这会儿,全都变身容嬷嬷了。”
“说得跟火坑似的,你还拼命推我往下跳。”傅令笑得很阴险。
“虽说是火坑,诶,你那什么表情,看得我怵得慌。”夏光辉打住,傅令阴笑得他毛骨悚然。
“别紧张,我就把刚才你这番关于婚姻的真知灼见录了下来,发给了我师妹,也就是你老婆。”
夏光辉已经掏出手机往门外奔了,椅子被他掼开一米多,四个脚上的轱辘直转悠。开了门,他视死如归地问:“从什么地方开始录的?”
傅令一派闲适,自然地说:“从你说你老婆月经失调开始。”
夏光辉没有动,也没有声音,傅令憋笑快内伤了,才听见夏光辉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操!”
十分钟后,夏光辉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直接把傅令按在椅子上,下手就开始比划,傅令也不吃亏,两个人死掐一阵。
“靠,你敢骗老子,害得老子倒豆子一样全给她招了,这女人太狠了!”
傅令整理衣袖,鄙视地说:“老子还没这么无聊给你录音,怪只怪你自己笨!”
夏光辉气急败坏,舔舔嘴唇,威胁地指指傅令,随后摔门而去。
重重的关门声过后,傅令嘴边的笑意也渐渐褪去,签了两份财务拿来的文件,让秘书挡下了一顿商务会餐,胡乱吃了一份快餐,又接了夏光辉愤愤打来意犹未尽的谴责电话,午休时间,他躺在沙发上闭目,肯定是睡不着的。
创业初期,他到处求人拉关系,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玩了命地挣钱,胃出血进了医院才住了两天医院就继续奔波,别的事情没有功夫想。花了两年时间,他的事业终于上了轨道,他开始找田七。夏光辉、榔头、秦青青,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和田七离婚是因为姜晔云。到底是为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对姜晔云动过心,那是他入狱以前的事了。在监狱里的半年,他想明白了,是他早该在和田七结婚前就想明白的,一穷二白的他,有什么能力给田七幸福,只有他有了钱,才能给田七好日子。
这个城市里人满为患,两年的时间,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田七,他忙着赚钱,忙着打拼,这个城市这么大,他只知道她没有回过教工区,他并没有在意,这个城市太大,相逢太难,他自信又自负,相信他能找回她。等他反应过来,发疯地开始找她,找到的却是晴天霹雳。
秦青青跟他说:“田七吸毒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在哪里,他在忙着翻身,忙着逃避。
见过秦青青的当晚,他喝得烂醉,夏光辉送他回家。一整晚,醒着醉着,夏光辉只听见他呜咽了一句:“田七,你这样是要我死啊。”
这一生,有一个让你魔障的人,高兴的时候像飞上了天,痛的时候让你往死里痛,干什么都像蒸桑拿,酣畅淋漓。遇见这样一个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二天,傅令醒过来,头痛欲裂,几乎与痛觉一起来的,还有秦青青那句“田七吸过毒。”他倒在床上,手臂遮住窗外入侵的阳光,他心里冻得慌,再强烈的光芒也暖不进他心底了。他不敢想,挖空人身体再挖空人心智的毒品竟然会和田七联系到一起,像做梦一样虚幻,偏偏他又知道这是真的。田七会遇见什么人,碰上什么事,发生什么,他怕,撕心裂肺地怕了。
一年里,他除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打听田七的消息,该问的人问了,该找的关系找了,一点音信也没有。有时候,他都怀疑,田七是不是只是他意构出来的,活在他心尖上,从未真实存在过。
单调的铃音打断他的思绪,最近他老是想起他和田七读书时候的事。他躺在沙发上,手机在办公桌上,他不想动,就等它这样响着,铃声刚停下,他竟有种孩子偷了懒的得意,谁知道,两秒钟后,又一次叫了起来。他叹口气,起身接起电话。
逃避只有一次,过期就无效,短暂的自我欺骗后,永远不知道会错过什么,时光巧合碰撞,再知晓,也是昨日事昨日死。并不是所有躲开,都有电话铃第二次响起的机会。
“哥,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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