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第9章


想到父亲,自己一直都按着他的要求,不在外宣扬他的职务,和他们的关系。所以,罗盛秋母亲总觉着是自己高攀了他们罗家,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当大官的父亲,是不是要后悔的捶胸顿足?
虽然前些年她确实不让家里头省心,可自己到底从未做过一件让滕家蒙羞的事,这一次,真是闹大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滕曼,意兴阑珊的回到富春江别墅,一头扎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还没来得及好好为自己逝去的爱情和婚姻,做一番哀悼,就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投入到无休止的解释和不被理解中。
滕曼只得苦笑,“难道坚持也是一种错么?难道爱情不应该是彼此唯一的美好么?难道男人就不该为自己的所爱守身么?”一连串的迷茫,压得她几欲失去招架之力!
“坚持当然不是一种错,相反,能做到的,本没有多少人。至于男人该不该为爱守身的问题,我想这是因人而异的,其实,到不能全然说是为了所爱,有时候,他更是为了自己,不想随意的交付。其实,这种事情不能强求的。”
滕曼猛的自床单里抬头,望见已经一派随意,坐在她卧室沙发上的温景之。她可不可以收回刚刚的自言自语?这个温小叔能不能不这样神出鬼没?
“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来,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温景之虽笑意盎然,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要知道,他的回答都是经过很严谨的思索考量。
刚刚还想收回自言自语的滕曼,这会儿,又神差鬼使的来了句:“那小叔是属于哪一种的呢?为所爱还是为自己?”全当他是个原装的吧。
温景之一愣,似乎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在考虑要怎么回答,他在这方面一向极为自律,为所爱?眯起的双眸避开她的审视,飘向床头的一束康乃馨。
滕曼将他一瞬间的迷茫收入眼中,她竟在那深不见底的墨色瞳仁中,看到类似于男孩儿般的疑惑,那种很纯粹的,很真实的疑惑。
有谁能想象得到,这样一个三十四岁的老男人,竟还能给人一种纯粹的感觉!
良久,滕曼才很模糊的听到一声咕哝,“不知道……”这男人身上,哪儿还能看到一丝昨晚搂着她说豪言壮语的样子?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滕曼突然起了想要捉弄他的兴致,趁着他鲜少发呆的空挡,赤着小脚来到他的身边,盘腿对着他而坐。
“小叔,给大家找一个小婶儿吧!”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一直这样单身也不怕别人怀疑他的性取向?
温景之略略的皱眉,俊脸突地沉下,耳垂开始隐隐的发红,“这个嘛,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一不小心翻了船,可不是好玩儿的!”天可怜见,他当真不是故意这样说来着,没有丝毫取笑滕曼的意思。
可人家还是敏锐的生气了。滕曼收起一脸的兴味,笑意也慢慢的隐去,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脸孔。
“我是不小心就翻了船,但我不是玩儿翻的!”滕曼挑起眉梢,声音极为冷淡,隐隐的还透着一丝讥讽:“对了,我忘了,小叔本就不是人嘛,您可是食了人间烟火却还是神的那一种动物!”
温景之本不想与她斤斤计较,小丫头,逞点口头之快,他还是可以包容的。
“我又没说你,这样咄咄逼人的是做什么?曼曼,你其实真的没有翻船,只是找错了同乘的搭档而已。”
这时候的滕曼无疑是脆弱的,她的临界点就是罗盛秋,即便没有说到这三个字中的一个,意思搭上了,也是能将她给惹毛的!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对他置于评价,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来说他的过错?”其实在某个方面,滕曼和温景之很像,她极为护短,护自己,也护她所爱之人。就算那人最终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也只有她能对他弃之如履,别人,休想在她面前说半句他不好的话!
温景之被她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本就不擅言辞,对着女人,更是没有经验。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两人之间的不协调,气氛稍有缓解,滕曼略微起身,捞过矮桌上的电话,只一眼,便如临大敌般的紧锁眉头。
温景之见状,瞄了眼那屏幕上的一串号码,区号是010,这时候来北京的电话,必然是滕家得到消息了,怪不得,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滕曼咬着一口的银牙,眼一闭,手指轻轻滑开接听键,一个‘喂’字,却被哽在喉间始终都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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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失去,谁的得到(三)
“臭丫头!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是自作主张惯了是吧?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吗?你如今是翅膀长硬了,一个月前跟我说你要结婚了,半个小时前,你那前婆婆一通电话过来,说的我是哑口无言!你安心让我出这个丑是不是?老子这辈子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数落过呢!你,你简直气死我了!给我滚回来!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也一早就了解父亲会是怎样一通大火,可当滕曼真正经历这一刻的时候,还是没能如她自己想象般的坚强,她庆幸自己此刻是坐在沙发上的,否则,定然已经被骂得一头栽倒在地。
温景之将手机那头的声音听了个一字不漏,不是他故意要偷听,实在是那边的声响太大!滕家老头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叫一个火爆!可对自己的女儿也要讲究点方法才是,她现在就已经够难受的了,不但得不到父亲一点点的关爱,反而被推向更深的渊底。
滕曼光洁饱满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唇角颤抖着吐不出半个字来,盈盈大眼中蓄满了晶莹,却倔强的不曾落下来一滴!
温景之看不下去,一把将手机从她的手中夺过来,在滕曼惊诧的目光中,坚定的置于自己耳边,“我是景之,滕书记,怎么发这样大的火?”
电话那端突地没了声音,可能是被温景之的声音给惊到,过了好半晌,才算恢复正常,“景之?!怎么是你?这不是滕曼的手机吗?难道我被气的糊涂,打错了?”
温景之轻轻的将滕曼那冰凉发抖的小手握在掌中,大拇指不急不缓的一下下摩挲她的手背,以示意她安心。
“嗯,这是曼曼的手机,她在边上看电视呢,我帮她接的。”
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的沉稳,好听而极有韵味,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滕曼那原本不规则的心跳,渐渐的也开始放缓速度。就连电话那头的滕远山,也不知不觉的收敛许多,只是脑中的疑惑却更甚!
温景之什么时候和滕曼走的这样近了?而且,他现在杭州?他和滕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难道就是因为他?
“臭丫头呢?叫她接电话!”这样一想,口气又不善起来。
滕曼整个刚刚放松的身体,随之一震,小脸煞白,无措的望着温景之。
温景之也是浓眉轻锁,要怎样,才能避免她再一次受伤呢?这个滕老头,果真是脾气比硬质合金还硬!
“呵呵,丫头刚坐在一边,被你一通骂给吓坏了,正哭着呢,您有问题问我吧,我就暂时当她的代言人了!”
腾远山自然是不肯将自己的家事,宣扬给外人听了,不过这情形,怕是他知道的,比自己知道的要多了,否则滕曼怎会让他接电话?看来,只有等她回来,再细细拷问了。理儿是这样的理儿,可面子上还是要客气一番的。
“那算了吧,你让她回来,亲自给我解释清楚。”
温景之默默的看一眼滕曼,她定是也听到了,“嗯,我在杭州还有一天的公事,后天吧,后天我带她回去…”
“你为什么答应他啊?我这一回去,还不得被他给扒一层皮?你陷害我!”滕曼挣脱他温热的大掌,从沙发上跳开,离他一米远,大有怒发冲冠之势。
“呦,刚刚怎么没见你有这般的魄力?还是说,我比你爸爸好欺负?”温景之凉凉的开口,不愠不火。
我是被他给收拾怕了!滕曼气呼呼的双手叉腰,自然是不肯把这句给老实说出来的。
“我敬他是我的父亲!难道你敢对你的爸爸摆魄力?”
温景之浅笑,这丫头就没有个词穷的时候!要是跟她理论,他怕真不是她的对手。
“好,是我错,我多管闲事了,当了一回吕洞宾,行了吧?”
这话说得?滕曼略一思量,愤然娇喝:“温景之,你说我是那什么——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欺负一个落了难的小丫头,算什么本事?”
温景之暗自好笑,“我可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啊,更没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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