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选太子妃》第70章


程昕默了一下,然后冷声说道:“看来你是巴不得早点走吧?你是不是一早就将东西收拾好了,只等母后点了头便走?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唐蕊清浅浅地笑了起来:“太子殿下真是说笑了,哪是妾身不想看见太子殿下啊?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殿下和良媛刚刚新婚,正是感情正好之时,现在殿下眼里哪还有妾身啊?再说了,这黎良媛现在可是怀着身子,不管殿下喜不喜欢妾身,妾身还是东宫主母,她见了妾身还是要请安。这万一黎良媛不小心闪了腰,伤了皇孙,妾身罪过可就大了。所以,妾身早些离开,岂不大家都开心?”
程昕听了唐蕊清的话,心中气极。那天晚上和唐蕊清在丹阳宫里闹翻了之后,出了丹阳宫他就后悔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他有错在先,唐蕊清生他的气也明白。可是,他说了再不踏进丹阳宫一步,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子,怎么也拉不下面子再去丹阳宫找她。原想着等唐蕊清禁足期满了,他想着找个机会假装偶遇唐蕊清,再找个机会搭话。
没想到唐蕊清禁足期满之后,除了早上去给郭皇后请安出一下丹阳宫,其他时候跟禁足时一样,只窝在丹阳宫里,他根本连唐蕊清的面也见不着。
今日是唐蕊清的生辰,是他们在一起后,她的第一个生辰。他原想着借这个机会和唐蕊清和好。为此,他还专门向景元帝告了假,景元帝知道他和唐蕊清最近闹别扭,一天到晚心神不宁,便也就准了他。
他便借着黎妍惜身子有些不适为名,陪着黎妍惜去给郭皇后请安,想借这个机会“巧遇”唐蕊清。在朝阳宫里他终于见到了一个多月没见到唐蕊清,正在想着一会儿等唐蕊清离开的时候,他便跟上去死缠烂打,说什么也要跟她先和好再说。没想到唐蕊清一来就说要去古慈寺清修,而且今天就要走,一下让他乱了方寸,心里也着实生了气,唐蕊清走的时候他便没有跟上去。
等唐蕊清走了后,他才发现,唐蕊清这一走,没说什么时候才回宫,他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这下他的心又慌了。呆在朝阳宫里,如坐针毡,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想着唐蕊清应该还没有出门,趁着送她的机会与她重修于好。
没想到,一回来,居然就看见唐蕊清已经出门了,不仅对着自己摆出一脸避之不及的模样,还对着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他心里的气一下又冲了上来,对着唐蕊清冷着脸说道:“好,既然太子妃这么想走,本宫也不留你,你自便便是!”说着转头对着黎妍惜说道:“我送你回去。”说完便拉着黎妍惜进了东宫,留给唐蕊清一个冷硬的背影。
看着程昕和黎妍惜出双入对的身影,唐蕊清咬了咬唇,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和眼中的背影转身上了宫辇,转脸对着樱桃和红梨说道:“我们也走吧。”然后便上了宫辇。
樱桃见唐蕊清坐稳了,就叫了起辇。宫辇便抬着唐蕊清向宫门外走去,也离东宫越来越远。
但唐蕊清的心,却没有因为离开而欢喜,反而更加的黯然。从前和程昕在一起那种种欢愉,以后只能在梦中再见了吧?不,也许梦中也没有了吧?
唐蕊清便在这样的心境中,到了古慈寺。
因为之前在古慈寺住过一段时间,唐蕊清对这里倒也熟悉,很快就适应了。住了几天后,她便差人到唐家去传话,说是让田锦芝将她遗忘在唐家,曾在九顶山开过光的玉佛送来。
第二天一早,妙静便差了个小尼姑来给唐蕊清传话,说是山下来了位唐夫人,给太子妃送玉佛来了。
唐蕊清一怔,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其实,唐蕊清根本没有什么在九顶山开过光的玉佛。她这话传回唐家,田锦芝便知道女儿定是有事找自己,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唐蕊清让樱桃到山下将母亲带了上来,自己便在山门前等着母亲。
母女俩隔了这么久才见面,免不了一阵激动。唐蕊清将母亲迎到自己的寝居内,将樱桃和红梨都打发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母女两人。
田锦芝看着女儿比过年时显瘦了不少,知道女儿定是为了程昕纳良媛一事烦恼,心中自然心疼不已,抚着女儿的脸,说道:“娘知道你心里苦,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纳了良媛。你有什么委屈,尽管给娘亲说。”说着鼻子一红,泪水已然蕴在眼中。
唐蕊清虽然心里难受,却不想母亲担忧,强笑着说道:“娘亲这是怎么了?按规矩,太子娶妃之后三个月便可以纳侧室的,这不女儿已经嫁过去半年了,他纳侧室也正常。”
“可,当初你不是说,太子从小便喜欢你,还答应你不再娶其他人的吗?”田锦芝说道。
听母亲这么说,想到和程昕情浓时的甜蜜,唐蕊清心底一阵伤心。程昕当初这么跟自己说,也只是想要借自己笼络舅舅。不过,唐蕊清却不想把真相说给母亲听,她怕说了之后,母亲将此事告诉父兄和舅舅,让他们与程昕之间生了嫌隙。程昕迟早是要当皇帝的,若是与程昕的关系不好,以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唐蕊清笑了笑,说道:“当时我们刚刚新婚,感情正好,他当然这么说。现在情淡了下来,自然不一样了。不过想想也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子,怎么可能只有女儿一个呢?”
田锦芝心疼地看了女儿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真是不应该将你嫁进宫的。”
“这都是女儿的命!”唐蕊清苦笑着说道。
“对了,清儿,你叫娘亲来,可是有事?”田锦芝问道。
唐蕊清这才想起叫母亲来的目的,忙从箱子里拿出一枚金黄色的果子,递给田锦芝。
田锦芝看着了果子,不解地问道:“清儿,这是什么?”
唐蕊清说道:“这果子是我从张太医开给我的药中捡出来的。我自己看过药书,没有找到这果子的出处,但我觉得这果子有点儿古怪。娘亲,你将这果子拿去找熟识的大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功效。”
田锦芝听唐蕊清这么一说,眉头微微皱起:“张太医开给你的药,不是帮你助孕的吗?清儿你现在查这药,是不是怀疑……”田锦芝说到这里,抬头望着女儿,一脸的谨慎。
唐蕊清看母亲的眼神,知道田锦芝想说是什么,便点了点头,说道:“女儿嫁过去半年,和太子在一起也有四个多月。那段时间我们感情好,天天在一起,张太医也没发觉女儿身子有什么问题,怎么我就一直没能怀上孩子呢?这黎妍惜和太子在一起就一次,居然就怀上了。不可能她就能怀上,我怀不上吧?”
说到这里,唐蕊清看着母亲的眉头越锁越紧,接着说道:“所以,我怀疑我这药被人动了手脚。我也对着药书查了这药,其他我识出的药都没问题,但就剩这黄色的果子,药书里没有这东西,我也不认识。如果有问题的话,就只能出在这果子里。”
田锦芝顿了顿,伸手接过果子,说道:“好,娘亲去找人查查。”
半个月后,田锦芝再一次来到了古慈寺。
唐蕊清一见到田锦芝,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娘亲,那果子可查出了名堂?”
田锦芝摇了摇头,说道:“我找了好几个名医,都不知道这果子是什么。”
唐蕊清一愣,说道:“不是吧?这么多大夫也认不出这果子?”
田锦芝说道:“为了查你这果子的来历,娘亲连游方郎中也找了来问,都说不知道。只有一人说,这东西不像是中土一带的,倒像地蛮夷之处的物事。”
听了母亲的话,唐蕊清将果子紧紧握在掌心,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这样,那女儿先放着,以后有机会再查吧!”
看着唐蕊清日渐消瘦的脸,田锦芝知道她虽然出了宫,心里还是放不下程昕,在这古慈寺里过得也并不快活,心里一阵心疼:“清儿,你这回出宫都二十多天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啊?”
唐蕊清轻轻摇了摇头:“娘亲,我不想回宫。”
田锦芝一怔:“那怎么行?你总不可能在这古慈寺里住一辈子吧?”
唐蕊清眼圈渐渐泛红,说道:“可我真不想回去。”
田锦芝看着唐蕊清的模样,说道:“那你以后到底如何打算?”
“娘亲,我想回家,我想像以前一样,陪在爹爹和娘亲身边。”唐蕊清哽咽道。
田锦芝长叹一声,说道:“嫁进皇室的女子,怎么可能回娘家呢?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宫里。”
听田锦芝一说,唐蕊清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娘亲,我记得以前我们在云朝寺里去上香时,记得寺里的苦印大师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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