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只想做菜鸡》第66章


外殿之内,沈澈正和于淮在交代着什么,他看起来神色平淡,像是对外面的突变了如指掌。
他分明一夜未眠,但此时的眼中却透露出精光,那双黑眸如宝石般在黑暗中放光,他对外面发生了什么毫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道:“北越那边该是差不多了?”
“回殿下,刚刚收到墨公子的信件,北越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于淮道。
闻言,沈澈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道:“嗯。谢欢那边动了么?”
“谢将军昨晚已亲自去靖州调兵了。”
沈澈不语,良久,又道:“将阁里其余人都调来,守好栖凤宫和乾清宫,谢欢那边暂时先拦住,适可而止即可。”
顿了顿,他又道:“至于镇国公与楚王那边,你去告诉顾问,若是他们硬要自不量力,不必手软,斩草除根应是最好。”
“属下明白。”言罢,于淮推门而出。
沈澈的心本不在此,对于这些事情他早就志在必得。
他早就料到了今日之境,谢欢唯一的目的便是救出蒋熠云,而镇国公与楚王就指着与谢欢合作来对付他。
至于那股之前企图对蒋熠云不利的神秘势力,他们最想看到的便是这大南乱成一锅粥。否则,那个人这些年来的辛苦钻营,也算是白费了。
所以他早就让墨临去了北越,他是墨大将军的嫡子,有着天生的威慑力,这么些年他养着昔日里残存的那些旧部,就是想着也许会有用得上的一天。
这些本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现在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蒋熠云为何突然变了脸?在沈凌这件事上,她与他作对他不奇怪,可这一天下来,他反倒觉得不只是因为沈凌。
那到底是什么呢?
他于一片漆黑中站起身,在原地站定了片刻,才径直向内殿走去。
苏凉听见门口处传来响声,她又重新闭上了眼。
沈澈的步伐很轻,他过来坐在床沿,给床上之人整了整被角,然后又伸手进去被子里面,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苏凉硬撑着不让自己随便乱动,沈澈给她解开手腕的那一瞬间,她如获新生。
沈澈重新给她理了理被角,他埋头下去重重地在她脖颈处呼吸了一下,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他道:“是我错了。”
苏凉心中一惊,却依然不打算理他,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蒋熠云,你到底在怨我什么?”
***
整个西京城此时都乱了,这次宫乱波及的范围根本不止是皇宫周围,有些民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当下的时势,只好钻回家里,大门不出,而那些京中的官员也大多关起门来,不想掺和其中。
昔日繁华的京城主街上已是一片狼藉,街道上什么都有,就是没几个活生生的人,说是满城风雨一点也不为过。虽是内乱,但流血已是在所难免。
在这次动乱中,任何无关的人都不会关心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他们只在乎自己能否在这场动乱里存活或者是尽可能明哲保身。
四个城门都被重兵把守着,有少数想携家眷离开的,也都尽数被拦了回来,他们显然不想让这场动乱延续到别的地方。
谁都不知道国师府内还有一个巨大的暗室,南镜此时就呆在里面,他听人汇报着城内的情况,唇边的笑意越扩越大。
不枉他筹谋一场,这西京城最终还是乱了。
现在内乱有了,这大南不过是一个脆弱不堪躯壳,只要稍微来一阵风,说不定就倒了。
一想到这儿,南镜的嘴角便又上扬了几分,他微微转动着手上的银色戒指,倒真有种万里江山尽握于手的感觉。
八年前,当时的大南皇帝,也就是现如今皇帝的父皇嘉文帝,他为了给当时的皇后治病,找到了当时仍受大南管辖的黎族。
黎族是小族,位于大南最南边,族人世代生活在一起,没有与外族通婚的惯例,他们被外人所知最多的便是,他们身上有着自带的能力。
那种能力似乎可以操控自然,人们称之为——巫术。
嘉文帝找到黎族时,勒令黎族必须得治好当时皇后的怪病,黎族人皆战战兢兢,自然拼尽全力地去救。他们与当时实力雄厚的大南相比,简直就是卵之于石。
造化弄人,结果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却又似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他们族里巫术最高的人都没能成功,不仅如此,皇后在接受治疗的后一天便仙逝了。
嘉文帝大怒,只花了不到一日就血洗了整个黎族。
作为族长之子的南镜,带着自己的同胞弟弟南瑾总算逃了出来。
他这几年一直身在北越,他有一种短暂时间内控制人心的能力,靠着一股狠劲,如今北越的太子算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李太傅李安是他很久之前就布在大南的一颗棋子,他的任务就是摸清大南的朝局,并且试图去捣乱,但无奈这些年来始终被大南的太后给压着一头。
直到太后退了位,李太傅好不容易拿她做了点文章,企图去霍乱朝纲,可最终还是卡在了雁王那里。
只是李安不自量力非要将矛头对准沈澈,将他硬生生派去了蕲州,可说到底他们都低估了他,本以为那次能将他治得死死的,可最终反而是他们这边受了重创。
李安直接没了,谁知他的死也没能挽回什么,他不仅少了一名得力干将,还成功被沈澈给盯上了。
他自己见情况不妙便亲自来大南主持大局,想像控制北越太子那般控制沈澈。于是,他按照楚王给的建议去抓了大南的太后,可那个女人最终还是逃了。
是他引楚王入局,既然这局开始了,又怎有结束的道理?
李安蛰伏多年,这些年大南的破绽也都尽握于手,他便开始筹谋怎么让大南瞬间乱起来。
雁王、楚王都想得到皇位,并且他们与小皇帝与太后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于是他再次从太后那边入手,将这种平衡打得稀烂。
终于,他们现在还是乱了起来,雁王与楚王相斗,太后与雁王相斗,楚王最终还是会跟太后相斗,他们三个人一乱,小皇帝现在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整个大南就像是崩裂了的城墙,只要有人在外面推一把,自然就坍塌了。
这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进来附身在他脚边,道:“大人,司里来信了。”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接过,缓缓将信件展开,顿时他的瞳孔紧缩,眼睛微眯,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南镜毫不留情地一脚将人踹倒在地,他问:“这信来多久了?”
那人赶紧又重新跪好,埋头道:“回大人,信刚到属下便拿了过来。”
“滚!”南镜又是一脚上去。
那人颤颤巍巍地快步离开,南镜徒手将那团纸捏成了粉末,又极为随意地将它撒落在一旁的茶杯中。
那张精致的脸上逐渐有了些许扭曲的表情,他盯着那个茶杯狠狠地道:“居然能做到这一步,雁王沈澈,你果真是本座最看得起的对手。”
“只是不知,你会不会允许本座去挖了你的小心肝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
第63章 
楚王府内,一身戎装的沈钰在屋内转来转去,握在他手中的剑出鞘又入鞘,反复如此,他整个人都有些焦躁。
“殿下,谢欢的援兵还是没到。”阿蒙进来道。
沈钰最后一次将剑收入鞘中,他又问:“国公那边什么情况?”
阿蒙没回答,只是有些担忧地摇了摇头。
沈钰将剑随意地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道:“走,去相府。”
丞相府。
正厅内,沈钰早已经换了一身常服,他脸上看起来十分从容,没有丝毫刚才的那种焦躁。
丞相蒋征也端着一副平日里的平和表情,对他来讲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相爷,陛下和太后至今情况未明,皇宫又被雁王把持着,不知相爷作何打算?”沈钰问得十分自然。
“老夫也属实着急,只是宫里现在情况如何,谁也说不准,故老夫也只能暂时观望。”蒋征道,很明显语气中带着敷衍。
沈钰对这太后一家,早就已经失望透顶,只是这丞相的表现未免也太平淡了点,宫里那两位说起来可都是他们蒋家人啊。
“相爷见识过人,自然非常人能比,本王一心想帮衬着陛下和太后,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能得相爷能指点一二,胜算便也大些。”沈钰道。
蒋征十分悠闲地喝了口茶,看了看沈钰,顿了好半天,才道:“楚王殿下谋略过人,老夫哪敢指手画脚,只是眼下确实有一句话想说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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