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神也要谈恋爱》第38章


“…我们需要进一步研究。但鉴于这位弟兄为教会做出的卓著贡献…”
“谢谢。接下来是所有媒体自由提问时间。”
“据当地店主的说法,神父在出现针对流浪人员的袭击之前很多年就开始在当地乞讨了,教会对此有何评论?”
“…这是这位神父的个人行为,教会之前对此并不知情。”
“据说这位神父用他乞讨所得在城郊购买了房产?”
“教会对此一无所知,无可奉告。”
“有消息称这位神父在本地就职前,在Y国曾被投诉性侵未成年人?”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
短发女人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恋人并不在床上。她听到厕所里流水声音持续不断,连忙起身去察看。
她只是在洗澡而已,可能是太闷热了吧。女人松了口气。半夜听到流水声冲进去,发现浴缸里满是血的那一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每每想起都要一身冷汗。
她隔着半透明的浴帘欣赏了一阵那相伴多年的曼妙身姿。现在恋人的PTSD已经很少发作了。这么多年来两人互相扶持着一路前进,虽然屡经波折,回头望去,坎坷的脚印里却盛满了甜蜜。浴帘后那个人,是她的恋人,她的孩子,她守护的宝贝,她一生的成就。
不过…她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丝不安。恋人洗得有些久了。而且浴室里虽然湿润温暖,但没有蒸汽四溢,反而比外面还凉快了一点。
她终于拉开浴帘,看到恋人穿着白天的衬衣和裙子,赤着脚站在浴缸里。伸手去拉,却发觉喷头里淋下的是冰凉的冷水。
女人惊叫一声,把水关掉,拿浴巾裹紧恋人用力擦拭。她试图把对方拖回床上,几步路歇了好几次才成功。
“怎么了怎么了?”她抱着恋人轻轻搓`揉,温暖手底冰凉的皮肤,“又做噩梦了么?”
恋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不。噩梦醒了。”她碧蓝的眼睛神游天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聚焦到短发女人脸上,越瞪越大,泪水一下子充盈了眼眶,汹涌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尖叫起来,撕扯自己的长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短发女人询问安抚了半天,恋人才颤颤巍巍地指向门口。女人起身打开灯。
房间过道边,躺着一根象钩。前面凿子一般的尖端,沾满着暗红和微白。
39。最后的晚餐
“晚上你想吃什么?”年长的情人问。
我恍惚了一会儿。这句话似乎应该很熟悉,但听起来却如此陌生。情人反应过来也是一愣。
“天啊,咱们在一起…近三十年了,我好像都没问过你…”他揉了揉自己银灰色的头发,眉间皱出一个粗糙的纹路,“天啊…”
我摸摸他的手臂:“要么你带我出去吃,要么咱们自己在家里吃嘛,有什么好问的?”
“那,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他拉起我的手——我手背上的血管也随着皮肤的衰老越来越突出了,像几条蜿蜒的蚯蚓,但他依旧很珍惜地轻轻摩挲着,“都听你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啜嗫了一阵:“…就在家里吃吧,我买了小羊排…”
“可是今天…”他捏了下我的手,似乎想反对,又改了主意,“嗯,好,你想在家吃就在家吃吧。”
我穿上围裙去了厨房。情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看电视,而是跟在我后面转悠。
“要不要喝点酒?把柜子里的香槟拿出来喝了?”他问,“我找个冰桶冰起来?”
“哦,好啊。不过医生不是让你尽量少喝酒么?”我把蔬菜和肉放到台子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嗯…”情人踌躇了一下,还是敷衍过去,“你先忙着,我去弄点冰。”
我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一些,继续准备饭菜。小土豆削皮煮熟,仔细地控制着盐量调味——情人血压高,要低钠饮食。
“Y国军队目前已经全部撤出热带疫区,并与其他国家的维和部队一起,协助确立了有史以来最为严格的封锁线。”电视里报道着,“最后一批各国侨民已于昨日抵达封锁线外的隔离观察区,之后边界将无人进出。现在封锁地区内失控的有黄热病,登革热,西尼罗河热等多种热带疫病,受灾人口有数亿之众…”
小羊排已经腌好了,我把塑料袋密封起来,放到慢煮锅里调好温度和时间。
“…对隔离墙垮塌事故的调查正在稳步进行,调查局发言人称,涉事公司目前积极配合,近日将会公布责任人名单…”
我切了少量的菲达奶酪和橄榄,加上大量的生菜和番茄拌成一大盘色拉——这才是这顿饭的主角。
“…xx冲突地区亦爆发疫情,交战双方争议领土被划入隔离区,紧急封锁…”
小羊排低温炖得差不多了,我热好油锅,两面迅速高温煎出焦香,摆盘滴上酱汁,旁边码上煮土豆。
“…旅游胜地Z国南部也有零星病例报道,外交部已发出旅游警报,并要求在当地的游客应尽快安排回程,并主动去医院隔离检查…”
我把晚餐端上桌,点了蜡烛。情人拿出高脚杯,倒出冰镇的香槟。杯子上立刻结了一层薄雾。我们碰杯。情人终于喝到一口久违的酒精,一脸满足。我果断把冰桶收走了。他怅惘地看着剩下的大半瓶琼浆消失在冰箱里。
“你还想看电视么?”他问。我拿过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作为背景音,情人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他拨弄着碗里的生菜,挑出奶酪和橄榄吃。
“色拉要吃光哦。”我叮嘱他,“你血脂高,得多吃点蔬菜。”
“嗯,嗯。”他答应着,努力把碗里的“兔子食”往嘴里塞。难得今天他这么听话没有抱怨。
“…教廷回应称,将暂不考虑为‘流浪汉神父’封圣。Z国当地发声抗议,并着手设立朝圣雕塑…犯罪嫌疑人日前回到Y国自首…目前Y国尚未就引渡问题与Z国达成一致…当地教区居民举行声势浩大的请愿行动,要求严惩凶手…”
情人的刀切在盘子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吓了我一跳。
“对不起。”情人仿佛头痛一般,用力搓`揉着眉骨,“对不起,可以把电视关上么?”
“哦,哦,当然!”我连忙去拿遥控器。饭厅里突然陷入寂静。
我们沉默着继续咀嚼。通常我们吃饭时就是在看新闻,情人抱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则点头附和。世界上没什么坏消息时,情人会炫耀他刚签下的大单子,或者咒骂无能的上司、愚蠢的客户和奸猾的供货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话可说。我有点不安地偷偷抬头看他。
他正死死盯着我。我手中的刀叉撞在一起叮得一声。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低头试图把羊排切开。手在发抖,切起来有些费劲。
情人抚了下我的小臂,拿过盘子,利落地剔除骨头,全部切成一口份的小块才推回来。
“宝贝儿,你要照顾好自己。”他告诫,“有点主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听见没?”
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像教小孩子似的,你出差的时候我也没把自己饿死啊…我心想,嘴里还是一如既往:“嗯。知道了。”
我刚要去拿餐具,他忽然捏住我的手,转着我指根的戒指——那枚贵重,却和他的婚戒完全不搭的戒指。
“吃吧。”他指示,松开了我的手。饭厅里又只剩下咀嚼吞咽的声音。
我收起餐盘,拿出无糖的点心。情人吃了两口,还是央求我随便做点什么加真正蔗糖的东西。我提醒半天他的血糖,他也不依。我只得迅速调了些面糊给他烙甜饼。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他心满意足地抹抹嘴,“这些代糖就是没有真正的糖那么香甜!”
“仅此一回哦!”我警告他——虽然之前也说过好多次类似的话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点点头:“只有这次了。”
我的心忽然悬了起来。他今天真的不太对劲。
他不等我收好餐盘就圈住我的腰,双手拉出我的衬衫从下摆伸进去抚摸。我匆忙合上洗碗机的门,洗了洗手,回身应付他。情人的嘴唇贴了上来,似乎格外热切急躁。他甚至来不及去卧室,直接拖我去客厅把我按在沙发上扒去了裤子。
我羞愧难当,扯着衬衣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裸`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尤其不会在这么明亮的光线下。我也不记得他上次拿出相机是什么时候——虽然以前一直很讨厌他这么做,但当他真的不再想记录下我的样子,心里还是会难过…
“怎么突然…?”询问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大的抗议了,“我们去卧室好不好?至少把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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