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刀画骨》第24章


“我马上就走,但是衣服行李是我的凭什么给你们?”雁潮心里的怒火压不住了,多日来的气愤眼看就要喷发在这帮人身上。
“嘿,小子,你眼珠子长裆里了,没瞧见吗,爷是沙匪,做的就是没有本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今个儿可是你自找的,兄弟们,扒了他。”
“你看看你那张鬼脸,苍蝇上去崴了脚,蚊子上去劈了叉,要我是你整天蒙着头巾躲家里,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雁潮几句取笑的话差点没把大麻子气死,嗷嗷嚎叫举刀就砍。雁潮扥马侧身躲过,不愿意多做纠缠,马鞭卷起一个沙匪,一个用力抛出去很远,纵身一跃跳到那个人的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肚子,扬尘而去。
第二章 策马自大漠(二)
大麻子以为雁潮怕他,哪能容他逃走,举着刀就追,嘴里小婊 子小昌妇不干不净的胡咧咧,雁潮本不想取他性命,但见他纠缠不休,怕日落了在沙漠里迷路,就摸出包袱里唯一的一块硬面饼子,照着他张开的大嘴就扔了进去。睍莼璩晓
许是雁潮的力道过大,许是大麻子的嘴张的太大,许是沙漠中的风大,比巴掌小一点的饼子竟然一下子堵在他的咽喉处,他难受的在马上上下颠簸,刀撒手抱着头去抠,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巧的事情,刀撒手的时候掉在了马脖子上,给马脖子开了个大口子,马儿吃痛,一尥蹶子,长嘶一声就把大麻子摔在了地上,后腿一阵乱踏,生生的踏出了大麻子的肠子。
大麻子的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沁出鲜血,两腿儿一蹬,还没明白过来就已经驾鹤西去。
雁潮心说大麻子我可没有想害你,都是你自己不争气,估计你也创造了历年第一倒霉人的记录了,去阎王那里等着领奖吧,小爷我走了!
风乍起,大漠上空一群鸿雁飞过,一会排人字,一会排一字。
尘未落,黄沙散漫一骑红影疾行,只身天涯路,山河斜相依。
大漠黄沙。边缘小镇。小镇唯一的客栈。
夕阳西沉,落在远处的黄沙里,却像一只硕大的毛笔蘸着沉下去的朱砂落笔勾画一抹霞光。
男人静静的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看屋檐下风铃在风中轻晃。
一身石青旧衣,一支斑竹旧笛,一头夹杂银丝的长发。
“叮当,”“叮当”
沙漠中的风铃唱的却是一首清清袅袅的江南旧曲。
雁潮一人一马,站在那里,就一眼,他已认定这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擦身而过,没有半句言语,衣带却牵绊在一起。
日终落,夜如墨。
夜晚把这墨色泼满客栈的西窗。
沙漠中的月亮也是月亮,照的却是一片溶溶瞳瞳的江南旧梦。
人在月下,铃在月下,男人如梦的眼睛凝视月下遥远的地方。
他的梦是否就在月下遥远的地方?他思念的人是否还在遥远的月下?
十年一梦,梦回江南。
雁潮装着不动声色,心里有个声音确如奔流的狂沙“尹凤书”。
这个人就是能让七绝在高 潮时想着的男人。
雁潮无心观察他有什么魅力,此时他只能好好洗个热水澡,饱饱的吃喝一顿,然后躺床上睡个天翻地覆。
“洗澡,客官您说笑呢,您可知在我们这里水是个什么价钱,江南最好的一壶桂花酿顶一壶水钱,您这金贵的身子得需要多少壶桂花酿?”脸膛被风沙吹成枣子色的老板娘嗓门大的像开戏的铜锣。
雁潮不知道一壶桂花酿多少钱,他摸了摸身上,突然就冒出了冷汗,小桥这个王八羔子,他没给雁小爷银子,早知道走的时候就该随便在屋里摸两件东西,估摸着也能花一阵子。
也亏是雁小爷,包银镶珠的掬艳放在桌子上,脱下落了两斤沙子的貂裘披风,露出里面深绛色的锦缎长袍,一副小爷是大爷的模样,手随便的一挥:“那算了,你们这个地方没有牛奶香汤,玫瑰花瓣,洗也洗不好,给我盆洗脸水 ,然后随便做些吃的,要快。”
店里唯一的伙计很快就把水送来了,据说这个是免费的,是住店送的福利,一盆子黄汤。雁潮也顾不得计较,好歹洗了洗脸,就往前头祭五脏庙去。
作者有话说:谢谢樱白妹子给做的封面,好妖娆,好妖孽,特别是腰上的那个凤凰纹身,特别漂亮。
第三章 策马自大漠(三)
饭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一大老海碗的羊肉泡馍,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雁潮先痛快的喝了一壶和酒一样贵的水,然后端着碗来到了这店里另一个客人的桌子上。睍莼璩晓
男人正在喝酒,他的桌子上不但有肉而且有菜,是绿油油的小菜,虽不精致但也清爽,对于十天没有看到绿色的雁潮来说简直是珍馐美味,可是男人却不吃,只用一只小小的酒杯喝酒。
雁潮坐下招呼都没打夹起一筷子青菜就往嘴里送,男人也不看他,自顾自喝酒。
“大叔,你好。一个人喝酒多没有意思,我陪你喝。”说着雁潮拿起桌子上另外一只小酒杯倒满了一仰脖子就喝干。
这酒竟然是雁潮唯一知道名字的烧刀子,辣辣的一口下去,胃都烧起来了。
雁潮吐吐舌头,赶快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
男人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好。”
本是平凡的一张脸却因为这一笑让雁潮惊艳,笑容牵动了男人眼睛周围的皱纹,可是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明亮那么年轻,仿佛春来奔流的江水,碧波荡漾浩浩汤汤,又仿佛夏日山里的深潭,云青欲雨水澹生烟,温柔灵动深沉睿智到无法形容。
雁潮看男人,男人也看雁潮,此时两人的眼睛胶着在一起,外人看来倒是金风玉露一相逢,沙漠遍开黄 桔花了。雁潮觉得这样看一个男人似乎不妥,刚想别开眼睛,男人用手指指自己的左边唇角。雁潮见他那里浅浅的几道皱纹并无奇异之处,不解的眨眨眼,那人的嘴角微弯,又指指雁潮的,雁潮迷惑的摸上去,却摸下一块馍馍渣子。
男人举杯似是邀请雁潮。
雁潮熊孩子毫无风度的把馍馍渣子塞嘴里,抻头向前神秘兮兮道:“大叔,我们商量个事情行不?”
男人点头,雁潮继续说道:“大叔你我相识是缘,你看偌大的沙漠,我们竟然能遇到一起,这顿饭由我来请可好?”
男人似乎毫不惊奇有人如此大方,点头应承。雁潮又说道:“好,大叔果然痛快,就这么着,我请客,你来付钱。”
这次男人微微一鄂,绷不住嘴角的笑意,这少年明明是浓眉大眼薄唇棱角突出刚强倔强的一张脸,偏偏说着天真可爱又很冷的笑话。“名字?”
“嗯?”
“我问你的名字,我想知道请我客却要我付钱人的名字。”
“那大叔也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总得知道我请他可却要他付钱的名字。”
“尹凤书。”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尹凤书,可听他亲口说出来,雁潮的心跳还是不由的加快。
“久仰久仰,大叔,我叫小柒。”雁潮拱拱手,一副老江湖油渣子模样。
“久仰久仰。”尹凤书学着雁潮的样子拱拱手。
“大叔,你遇到我我遇到你,老天爷都三生有幸了,那个,再和你打个商量吧。”雁潮黑漆漆的眼珠子转动,一屁股坐在尹凤书身旁,脸几乎贴在人家脸上。
尹凤书把身子往后挪了挪,点点头。
雁潮脸皮扯了扯,算是一个微笑“大叔,和我睡吧!”
第四章 怒刀斩黄沙(一)
尹凤书的酒杯咕噜噜滚在地上,好在地上的黄土够厚,倒也没有摔碎,却惹的柜台那边趴着的老板娘一阵白眼。睍莼璩晓
尹凤书,整整衣衫道:“好。”
月光就像清澈沁凉的水洒在黄沙上,黄沙延续到哪里月光就照在哪里,绵延着一片无边无际会流淌的海洋。
沙漠的夜晚刺骨的寒冷,风肆虐着尘沙,扬起一天浸在月光里的迷茫。
雁潮一挨着床就睡得不知人事,一半是因为太疲劳一般是因为烧刀子。这孩子睡着了也不是个省心的,一整条被子全裹在身上,手脚全往尹凤书身上压。
大叔冻到不行,起身从雁潮身上拽出被子,然后把雁潮箍紧在怀里,盖好被子,听着小孩绵绵悠长的呼吸进入了重复了十几年的梦境。
梦里一身徜徉,追寻那个人曾经给自己画下的无限风景。
一夜无梦,雁潮睡的酣甜温暖,,可是当太阳再度回到了沙漠里,又狠又毒的做起了他的霸主,似乎想把整个沙漠都烧起来。
“好热呀!“雁潮转了转头,拼命想把身子挣脱出棉被的束缚,可是这条棉被却长了手脚一般,紧紧的把自己缚住,万般不愿,雁潮还是睁开了眼,
穿石青衣衫的手臂和大腿紧紧压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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