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似海情人渡》第3章


穿过主楼来到住院处,上了三楼,这里安静了许多,探视的家属此时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病人在楼道闲散地走着聊天。终于到了一间小病房,正好能放下这张床,还有个沙发,夜里可以躺下一个人陪护。大夫说:“先这吧,明天看化验结果,如果不需住院,那就可以回家休养了。”任腾宇说道:“谢谢你,小郭,耽误你好长时间,下次我请你出去,你千万别拒绝,一定哟。”“行行,小任,这还用说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好,我先走。”妈妈也过来说:“太谢谢郭大夫,幸亏今天遇上小任,真不知道你们都是好人。”爸爸也说声道谢,走时小郭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对他微微一笑,他的表情说不出,随后他消失在视线里了。
这时,妈妈的手机响,一听就是那种广场舞的音乐,“哎,是我,这不我家老方发烧了,我在医院呢。”妈妈边说边往窗户边走,“人都齐了,就等我了,这这怎么好呢,我看看能不能回吧。”收起手机,妈妈说:“整个大院跳广场舞的都还在等我呢,这事真不凑巧,这些日子学了好久都是我领舞的,你爸他怎么办?”爸爸说:“你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小任也帮我找了地方,我忍一夜就行了,你们都回家去,也折腾不少时间了,小任谢谢你,你也回家去。”我看看爸妈,对小任说:“你先回家去吧,这就挺好,我一人看我爸,妈,你也走吧,现在这点回去还能跳上一阵儿,省得人家都来了等。”妈妈好像还不放心,她犹豫地说:“倒是没多大事,你能坚持吗?”妈问我,“阿姨,还是这样吧,您和小方都回家,我在这看叔叔,起码我这熟悉,有事可以随叫大夫来。”小任接道。
妈妈不好意思说:“这哪好,你帮了那大忙还留一宿,你家里人也不放心啊。”任腾宇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妈,我今天不回家了,同事家有个病人需要帮忙,跟你们说一下。”他又说:“这回行了,你们大家都放心了吧。”我看看没有别的办法,多一人就是省一份力,女孩虽然是爹妈的小棉袄,可到了关键时还是男孩有用啊,我怎么开始也重男轻女起来。我想着说道:“好吧,就这样决定,妈先回去,我先在这待会儿,如果爸爸没事,我再回家,小任既然说留下,那我们听你的。成吧。”
妈妈搓搓手,解脱地说:“好,今天我就听你们的,明早我来给你们带早点来,等我啊。”说完,他背上包,跟爸叮嘱下就下楼去了。
房里剩下我们三个人,爸爸好像有点累了,他平躺下,合上眼,我和任腾宇坐在沙发上,窗外已经黑下来,对面楼里的灯亮着。
我们俩各自看着手机,我看小说,现在的网络小说成了女孩上网首选,什么“二宝”、“匪我”、“唐七”啊,都是热传的作者,关于冯唐的□□小说我都看腻了。我在看顾漫的《骄阳似我》。
任腾宇玩他的手机,我看得认真,也不方便打扰他。过了好久,爸爸说去上厕所,我俩扶他下地,任腾宇举着吊瓶,我搀扶爸的胳膊,好在厕所在房间斜对面,外面是洗手池,我不便进男卫生间,这下看来他留下还是正确的,女孩到了这个岁数,我竟感觉一种孤单,莫名地站在那里发愣。
爸爸回到床上,对我们说:“你们也歇会儿,我看来还得要输到后半夜,没事了,我睡我的。”任腾宇点头说:“叔叔,放心吧,我在这没关系,要不小方我先送你回去好吗?”我犹豫了一下,连忙说:“不,我也在这守着,多一人也方便,我每天都后半夜才睡,熬次夜也挺得住。”任腾宇看着我的眼神,我才第一次这样看着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加在病房中略含的一种清冷,他的眼睛里有种光芒似的,一下穿透了我的铠甲,触到我心底那软软的东西,下身真仿佛有种生理反应。我突然想起,下班的路上还换了那个东西,我也该去卫生间去换个夜用型的才对。“我去趟卫生间。”我说,抓起包走出房间。
我从卫生间出来,任腾宇正站在门外,他低声说:“我跟你爸说了,咱们到楼下走走,在这里太闷了。”我把包背上肩,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成,下面好像有个小花园,透透气也好。”我说着向前走到电梯门。这时楼道里没有声音,我好像有点恍惚了,但直觉告诉我现在就是在医院里,身旁而且是公司的同事,一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男人,他长得帅气,有种气质,特别是在夜晚,令我不安的心有份安全感。
下到楼外,一切都在黑暗里,以前只是从医院外路过,对这里并没有印象,我问:“你对这里很熟啊?”他沉默片刻,说:“嗯,我的家原来就住这里,只是现在搬走了。”“啊?你是这里的家属吗?”我睁大眼睛问。
“所以这的情况我是很熟悉的。”他淡淡地说:“我父母都是学医的,他们也想让我继承父业,可我偏又学了文,考了研究生。”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心里有些羡慕,“真的,看来你是大才小用了,在咱这公司还是子公司影响你的发展啊。”任腾宇听了笑笑,说:“咱们公司也是国际知名的企业,起码在国内还是有名望的,事在人为,都是从下属干起来的,原来我爸想让我学医,可后来我选择了这行,现在看起来或许得不到什么利益,但还是想从事些别的,如果我有下一代的话也不会阻止他的选择。”我静静地走着,听着,夜风还是有些清凉,我拉了拉衣服,任腾宇像发觉了我的感觉,快步走近我,挡住我的背后的风向,黑暗中我脸有些发热,好在什么也看不清。他问:“你还是一个人吗?”“啊?”我顿了下,知道他说的意思,“是啊,你呢?”作为女孩的反应第一时间我反问道。“呵呵,我也是。”俩人到此好像都没话说了,抬头看半空中的月牙儿,边上还有颗星星,我好像弄得跟谈恋爱似的,这时过来一辆车,把我俩挤到路旁,我真想一口气跑进灯影里去。
夜真得很深了,我俩向回走,回到病房,爸爸的吊瓶还有一些就输完了,任腾宇找值班护士来,爸爸打个哈欠说:“真没想到人上了年纪了,一点事都经不住事了。还麻烦你们耽误你们年轻人上班。”我赶紧说:“您就好好歇着吧,以后得加强锻炼了。”小任送走护士,说:“人都会有病,您也别自责内疚,快休息吧,过不会儿天快亮了。”
我和任腾宇又坐回沙发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妈妈一大早就送来了吃的,熬的粥,辣条、油条、熟食,我们草草地吃完,把爸爸推回到观察室。我今天是不能上班了,便对任腾宇说:“你上班去吧,这里我和妈妈能成,不能耽误你打卡。”他看下表,一脸倦意地说:“那好吧,我先上班,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会回来,你们先去化验看结果出来告诉我。”他跟我爸妈说再见转身去了。
妈妈还有些不舍送了小任几步,回头朝我说:“你去送送小任,真得感谢他,等有空来家吃饭,阿姨的菜可好吃了。”我跟小任出来,到门外,他让我回去,这都是熟门熟路,我说声谢谢调头回来 。
忙一上午,爸爸的病没那么严重,大夫说就是心脏不太好,开了些药,到中午我们打车回家。我如释重负长吁口气。从昨晚到现在好像都在梦里一般,以后80后的日子里还要加上一条就是照顾父母,他们真的开始老了,我却还单着。
下午给闵兰打了电话,问问公司里有没有事,她说一切还是那样,我突然有种感觉,这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即使你离开了,第二天还是那个老样子。哎!人来到这世界上为了什么呢?我看着窗外顠浮的柳絮,想起了苏轼那首蝶恋花:“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诗句,我想我的芳草在哪儿呢?
妈妈嘴也是闲不住,把爸爸病的事告诉了大舅,大舅和舅母没多会儿赶了来,一进门,大舅就喊:“丫头,你怎么不早告诉你大舅,我晚上在家没事替你一宿呀。”我说:“早晚都是我的事,我提前练练。”舅母也说:“这丫头,以后家里有事一定通知一下,你一个姑娘能干些啥?我们这代人都老了,你看你哥也是,自己单过日子,一星期才回家一次,只有你大舅和我,以后你嫁了人也一样。”我不屑道:“我才不学我哥,嫁也不出家。”大舅说:“招上门女婿呀,现在小年轻都爱单过,谁跟老的过。”“我一年住他家半年,住我家半年成吧。”我不服地说。妈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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