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嬑阁志异》第25章


气得姜老爷一口心头血溅在帘子上,以前心爱的女人被抢走,如今一手养大的宝贝也要跟人跑,还是跟自己的儿子跑,如何能忍?
什么人伦,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纲常?想要的只能自己去拿,若是这都拿不到,还要什么人伦?
欲,情,人伦,义理,子,父,求不得,舍不得。
魔怔了。
抛下一切私奔的终究还是被逮了回来,家法伺候,祠堂之内,姜府的大少爷被打得血肉模糊,半死不活,差点一命呜呼。
虎毒尚不食子,要不是只这一道亲生血脉,这姜府老爷,怕是真要打杀了这孽障。
而姜瑛被压在一具躯体之下,那覆在他身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姜老爷,他喊了十载的爹,那双曾教他写字作画的手,此刻正毫不留情地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含着赤果果的欲望,一寸一寸的往下,滚烫滚烫,撕咬,掠夺,不复温柔,尽是疯狂的占有与侵略。
衣裳被撕扯地干干净净,与身上之人紧紧贴合在一起,泪水毫不顾忌地滑落,沾湿了一方枕巾,纤长笔直的双腿被高高地抬起,下半身完完全全地□□出来,身子像是被一把灼热的利刃活活劈成了两半,而后一次次激烈的撞动与律动,越来越深,越来越快,数百道或急或缓、或轻或重的进出,喘息声与水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麝香气息。
姜瑛像是五感尽失,不想听,不想去想,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噩梦,可是,疼痛确是实实在在的,他想成个死人,好可惜,他不是。
这还不是最绝望的,当房门大破的时候,他看见了姜鹤眼中的惊愕、悲愤、自我厌弃与血红。
十数载的养育之恩,他姜瑛却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要搅得人家父子相残斗得你死我活吗?
他闭上了眼,纤长的双腿自发缠上了身上的疯子的腰,渐渐地箍紧,下身紧紧相联,手臂主动绕上去,放开紧咬的牙关,□□求欢声一泻而出。
自愿的总比被强迫的结局要好,他害怕,害怕自己的大哥会心性泯灭,亲手要了斩杀其父,犯下天诛地灭永世不可超生的罪孽,往后沉入世人谴责的深潭,陷入自我厌弃的沼泽不可自拔。
脏,真脏!
看罢这等丑陋之态,这样,他就会心如死灰了吧。
日后,他依旧还是姜府的大少爷,还是他的大哥。
这等的腌臜事情与他再也五关。
入秋了,天气渐凉,姜瑛披了一件外衫立在荷花池前,塘里的荷花荷叶早已枯萎,一片残色。
都过去三年了,还有人记得当初吗?
秋风入喉,姜瑛止不住大咳起来,帕子上染上一层颜色寡淡的血,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然而他对着帕子释然地笑了笑,如今,死也可以瞑目了。
他亲眼见着姜鹤自我放逐、自我堕落了三年,而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以前的情种,做了三年的花间浪子,如今总算是可以幸福了。
那女子,叫出云,细眉杏目,生得好,命更好。
大哥,下辈子,你不许再娶别人了。
转身回房,清癯的背影甚萧索,远处阁楼上有人一直目送他回去。
数月后,姜府二少爷病重,举城皆摆手道无力回天。
当夜,姜府之中窜起了冲天火焰,惊醒了一众家丁,着火处不是别处,却是姜二少爷的院子。
院子偏僻,待众人皆手忙脚乱惶惶赶去时,烈火大起,浓烟阵阵,而里间禁闭,院门紧锁,手忙脚乱抢救一番,到底是火势如龙甚是逼人,待至天色微明,徒眼只见一片残垣灰烬。
只余两具焦尸,紧紧相拥,分也分不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姜家老爷见此情景,老泪纵横,当场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那其中一具焦尸正是病入膏肓的姜府二少爷,而另一具已烧得面目全非,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但其手指上有一枚玉扳指,经出云辨认,正是大少爷之物。
一夜之间痛丧二子,姜老爷醒转过来时,老眼昏浊,遭受刺激太大,一夜头发竟乎全白,喃喃道:“吾儿,吾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子,三大悲事之一。
因两具焦尸无法分离,姜府老爷便特地重金请棺材铺老板做了一口合棺,将两个儿子葬在了一起。
石碑上刻有【姜氏长子姜鹤/姜氏次子姜瑛】之墓,墓旁刻有一排小字,尽云此兄弟二人如何恭敬友爱,有情有义,生同生,死同死,兄弟之情,可表于天地,感人肺腑。
生不能同枕,娶卿为妻,死后能同穴而葬,得此殊荣,再无所求。
第32章 道陵
“张伯,今日有没有个眉清目秀的公子来找我”张道陵放下手中的账簿,端起刚上的枫露茶,状若无意般问道。
“少爷,今日倒没有什么眉清目秀的公子来,只是您已经避了梁家少爷三日,说句不顺心的,那梁家刚上任的梁存虽未见着人,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罪他的外甥啊!”张伯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啦,好啦,张伯,你看你,我又没说要得罪他们,要不是为了咱张家这点祖宗根基,谁愿意搭理那小不点梁玉”张道陵兀自将茶杯重重拍在案上,像是恼了一般。
张伯摇着头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门。
张家自祖辈以来经营茶商,以枫露茶而闻名历城。到了张道陵这一代,老子阿娘走得早,剩下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和尚未成年的小少爷。几年间,这小少爷已满二九年华,慢慢地就开始着手接管了家中的营生。只是这为商的,除了些硬气的,莫不要受官场的层层剥削,如若不然,随随便便下来个令就足以让一城商号轰然倒塌。
若不是保着张家茶行生意不受波折得官府庇佑,张道陵也实在不愿与梁玉虚以逶迤打交道,历城这几日风言风语,谁不知晓,那梁家少爷看上了枫露茶行的东家,死乞白赖往上撵,那张公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伸手虽不打笑脸人,但被人纠缠不休也有个底线,这不,张府关上大门挡了那梁玉几日,烈日炎炎,叫那梁家少爷流了满头大汗,暗自叫苦不迭。
“喂,呆子!”
“谁叫我呢?”张道陵抬了抬眼皮,四周掠了一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呆子,这里,这里!”
果真有人,好生熟悉,张道陵顺着声音寻过去,瞧见房顶上透着光,一张俊秀邪气的脸正对着自己笑的肆意。
“是你,你怎么跑房顶上去了,赶紧下来,小心踩烂我家的屋顶,到时候你帮我修吗?”话虽是这么说,这张家少爷早就喜不自胜。
“你家大门紧闭 ,外面站了个大汗淋漓的小子,唬得我只得钻房顶,问你,那外面的是你朋友吗?还是。。。。。。”那屋顶上的男子已经飞身而下,落入房中乌黑的书桌上,单膝曲起,侧坐在边缘处,戏谑的说道。
“别管他了,他爱呆门口就让他呆着去,你怎么今天才来,那日之事还多亏你出手相助,以后你要有什么棘手事,我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张道陵边说边朝那玄色衣裳的男子作揖道谢。
“可巧,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人帮忙,不知。。。。。。”那玄衣男子轻巧跳下桌子,如风般窜至人前,四眼相对,相距不过一指节远。
张道陵万万没有想到这人有如此动作,唬的往后倾倒,腰间不知从何来了一股力道,直勾勾拉着他前倾,挨上那玄色袍子的时候,心里像是着了火般欲烧不绝。
他慌忙将双手抵上玄色男子的胸膛,面上一抹红霞飞过,怔怔道:“什么忙”
玄衣男子敛了敛笑意,故作正经般道:“我外甥托我替他寻个男夫回去,我瞧你生得这般好,想必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你,你,欺人太甚,我、我。。。。。。”张道陵听了他的话,脸上又羞又怒,半天一句话说不齐整。
玄衣男子赶紧快步上前替他顺气,连环炮似的道:“道陵,不是,我刚刚跟你开玩笑,讨男夫是真不过不是为外甥,是为那外甥的舅舅讨得。”
张道陵思量他的话,半天还没转过弯,直到玄衣男子用指头轻轻弹了额头后方才幡然醒悟。
原来这人是为自己讨得,偏还要搬出自己的舅舅!要死要死,难不成本公子还真要嫁给他,不成不成,要嫁也是他嫁过来。
“道陵,你要是勉强不情愿的话,那就算了,我先走了。”玄衣男子作势要打开房门出去。
“喂,我才没说不情愿。”张道陵别别扭扭得转过头去,十足像个害羞的小娘子。
“外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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