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上校:刑警老婆欠管教》第102章

她就是不想自己恨她。可是她怎么可以只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自己身上揽，怎么就忘了欧阳天的死，其实是他们父亲造成的了，这一圈的因果不是她说要瞒就可以瞒下去的。
如同一具死尸般的佐冥夜走到程程房间时，看到空无一人的床，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得那般邪魅，那般嗜血，那般阴森。
她最终还是离开自己了。没留下半句解释，没做最后的道别。
虚脱地坐在了地板上，佐冥夜摸着还带着程程余温的被子，“你走了，就这样走了吗？连我也不要了。”
佐冥夜蜷缩在地板上，心已经被割成一道一道的，那种钻心的痛，快要把他整个人都吞灭了。
唐幪跟林少棠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佐冥夜紧闭双眸躺着的模样。
“夜。”唐幪担忧地喊了一声。
刚才听到林少棠说这些的时候，他自己也懵了，这些事情的确很难接受，但怕是程程的离开，对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真的是谁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没想到一切的起因竟然是欧阳天跟父亲的情结。他还在努力消化着这一切到底该怎么办，程程却真的离开了，这让受了这么大打击的夜，原本想寻求的心里依托都消失了。
“她走了。”佐冥夜痛苦得低喃道。
他没勇气面对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突然了解到了这么多，两人突然变成了仇人的儿女，再宽容的人，再知道了这一切后，也不可能立马就接受。
唐幪也坐了下来，将佐冥夜拉近，“她只是暂时离开而已，你要相信她，相信你自己，等她想明白了，她会回来找你的。你们俩现在根本都无法面对对方，我知道你现在也是。如果你现在看到程程，你能说什么？所以不要伤心，不要难过，雨过天晴之后，一切都会恢复到以前那样。我们还是我们，程程还是程程，相信那么坚强的她一定会以最美最棒的状态回来见我们的。”
每说一句话，唐幪的心都在滴血，这些所谓的安慰话，到底会不会成真，他根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到最后，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所坚持的。
程程是个外强内弱的女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的女孩子，如果她认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坦然地面对他跟夜，那程程肯定宁可自己一个人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也不会再出现他们俩面前。
“哥，她真的走了，我好痛，我真的好痛……”佐冥夜突然失声哭了起来，双手紧紧攥着佐冥夜的裤子，似乎只有那才是他唯一能依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能就这样下去。”此刻的唐幪比佐冥夜要冷静得多，他的心思更缜密。
这些都是铁铮铮存在的事实，已经是没办法改变的，程程已经选择了逃避，可是他们俩，不行，必须要去面对，把事情处理完。
佐冥夜哭着，满脑子都是刚才程程跪在自己面前，不停地哭喊着说对不起的情景。
心是有多痛，才会让这样倔强的一个女孩子跪地说对不起。
这一切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错，程程最无法面对的是欧阳天杀死自己母亲的事实，他也很难接受，可是这一切根本就无关程程，如果她能回来，自己不会介意。
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父母的概念，只有她。
从跟程程相遇开始，佐冥夜的心里就只有她而已。犹记得许下的承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可是现在，程程却抛下曾经的一切，选择逃避。
“夜，起来！”唐幪看着佐冥夜依旧没有动静，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你忘了我们曾经是怎么过来的吗，难道就为了现在这些，就这样放弃自己，放弃程程吗？她逃避因为她只是个女孩子，可是你不同，你是堂堂一个男子汉，你必须要承担这些。她不回来，你就该去找她，把她找回来，告诉她，你到底有多爱她，你可以不管这一切，愿意跟她一起面对。”唐幪把佐冥夜从地板上扯起来，看着他痛楚的面容，心疼又心焦地喊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佐冥夜缓缓睁开了眼睛，找回来？如果自己真的去找她，她会跟自己回来吗？
天大地大，程程若有心逃避自己，他又能去哪里找她？
看到佐冥夜眸中的迷茫，唐幪使劲晃着他，“你给我醒过来，我们现在就去把事情都弄明白，这一切，我们该有个了断，然后你就疯去吧，去把她找回来，这个世界上，你最信任的，最在意的，最深爱的人，你去找回来。不要遗憾。”
“我最爱的人。”佐冥夜的瞳孔骤然紧锁，他最爱的人。
曾经被程程伤过，远走东南亚，选择逃避，可是最后还是回来了。现在自己逼得程程逃避自己，就该由自己把她找回来。
这个女人，曾经那么坚强地活着，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现在，她也一样，只不过是逃避一些事实。欧阳天突然得复生，却又突然死在她面前，这无非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白歆儿对欧阳天的背叛，这也是程程所没意料到的。那么尊敬的父亲，做过那么多龌龊的事，那么深爱的母亲，却也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这些，这些，一件件击中程程的要害，把她打得支离破碎。
看到佐冥夜渐渐清晰的眼神，唐幪知道他在接受自己的话，拉着他往门外走去，“林少棠，我们想见下，麻烦你带路吧。”
………………
204　我没有儿子
离开的程程没有去了别的地方，而是到了白歆儿这。
“爸爸死了，你满意了吧。”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歆儿，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原本想就这样离开，可是她心中有恨，也有爱。在离开前，她想见见妈妈最后一面，或许以后再也不可能会见到了。
白歆儿早已泪流满面。欧阳天是自己的丈夫，这么多年来，欧阳天待她如何，她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只是，她恨欧阳天当初拆散她跟唐庆丰，那场戏毁了她的爱情，毁了她的整个人生。
程程嘲讽地看着白歆儿的眼泪，“你的眼泪是因为爸爸死了，为你的解脱而流，还是因为爸爸的死，为你的伤心而流？”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而程程觉得白歆儿的眼泪更是廉价，竟然丝毫不能打动自己，难道自己的心真的已经彻底死了吗？
“程程，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白歆儿能说的就只有这句。
“一开始我觉得你的确没有对不起我，而是爸爸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发现，你的确对不起我。你恨爸爸破坏了你的爱情，现在我也恨你破坏了我的爱情。或许我能体会你，相爱的两人，没办法在一起的那种痛苦。”程程突然笑了，笑得很释然，“可是我不会像你这样，恨一个人恨到可以毁灭他。也对，你对爸爸根本就没有情，所以你可以那么残忍地对他，可是我跟你不同，我爱他，所以我不会伤害他。”
站了起来，冷冷地瞥了眼还在哭个不停的白歆儿，“妈妈，不对，我现在应该喊你做唐夫人，对你，我现在唯一能说的，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这句话，程程毅然离开了这里。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佐冥夜，唐幪，林少棠走了过来。
痛苦得立刻退了回来，前方的路没办法过去，她只能暂时在这里躲避一下。
“唐夫人，不介意我在这躲一下吧。”程程半掩着身躯，藏在了帘子后面。
既然她要离开，就不该再见佐冥夜，相见不如不见。
佐冥夜他们进来，只看到正在擦眼泪的白歆儿，见到真人，发现白歆儿跟三十年前差不了多少，只是更有成熟的韵味。
白歆儿抬头，看到他们进来时，恍然明白程程为何会躲起来，才懂程程到底是有多爱佐冥夜。
“唐庆丰呢？你让他出来。”佐冥夜语气不善，他倒要见见，所谓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他不在，你们有什么事，就问我吧！”庆丰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即使站在他们俩面前，他们俩也根本就认不出来。
“欧阳天是他杀的吧。”
白歆儿僵硬地点点头，欧阳天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蓄谋已久。曾经自己也劝过唐庆丰不要再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甚至成天想着报复，可是庆丰却始终不肯放下所有的仇恨。
“他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他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找过我们！”佐冥夜厉声质问道。
白歆儿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唐庆丰的确没找过他们俩，因为他根本就不曾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子。
跟蓝朵的那一次是被欧阳天设计的，有了孩子也是纯属意外。后来蓝大着肚子来找他，苦苦哀求，唐庆丰才收留了她，但从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