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整颗心如掉进了冰窟窿里,半天才缓过神来,心中刚刚有的对婆婆的一点感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阵反胃的感觉叫她差点吐出来,原来她的的想法是这么幼稚,幼稚的替自己可悲。
明辉也实在忍受不了妈妈给自己老婆的委屈,走到楠楠身边:“别难受,我妈就那样,我马上去说她,她这次太过份了。”说着也跟进了厨房明辉黑着个脸,还没等开口
老太太就先发制人:“咋的?来为你媳妇打抱不平来拉?我这个当妈的说两句话都不行啊?是不是以后我得在你媳妇面前变哑巴,我没说你你就悄悄的吧,还把我当成妈你就给我闭嘴,要不我现在想叫你离婚,你照样也得给我离。”
老太太越说越气愤:“我养你二十多年赶不上她两年,我现在不要老脸的给你面子,你连点面子都不能给我,找个没文化的媳妇叫我在你大姨面前丢脸啊?现在叫你们说句谎话都不愿意,你这么有主意就别回这个家了,别认你这爸妈,直接去北大荒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得了。”
明辉本来是来说他妈妈,到最后一句话没说出来反到挨了一通批。
此时的楠楠也想通了一些事,平静的对明辉说:“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高兴就行,我家那头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哄着你妈能顺利的把事办完比什么都强,现在闹的不愉快,我们就回不去了;我家那里也不好交代。”
明辉无奈,他觉的说委屈你了老婆,这话一点用都没有,只有沉默。
北上的列车上,明辉的心是提着的,他终于认清了事实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本没想叫妈妈这么快的从内心接受楠楠,只是试着接受就好,在经过他和楠楠一起努力,人心都是肉长的,老人早晚都会真心接受的,却没想到妈妈压根就没有想要和好,心中甚至带着怨恨,恨自己白养了儿子,恨楠楠抢走了儿子,周楠就跑前跑后的照顾两位老人,希望婆婆看在她尽心尽力的份上能好好的把婚礼参加完。
这一天,所有人的脸上都是笑容。办喜事是农村的头等大事,每个人都穿着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来参加,男人们在一起打牌,女人就做菜唠家常,明辉的爸妈更是被奉为坐上宾,有专人陪着聊天,虽然方言有点听不懂,不过看手势也能猜出八九分,一家人喜气洋洋,明辉牵着周楠的手,穿梭在人群中点烟倒水,就像两只快乐的小鸟。
周楠妈妈忙的团团转,心里却是高兴的,女儿的事真是好事多磨,经历这么多终成正果,看着亲家老两口都来了,那就证明是同意了婚事,以后可以不用为女儿发愁了。
周楠妈想的特别的周到,知道明辉刚参加工作没有积蓄,家里又因为供他上学也不富裕,就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床单,被罩,窗帘,枕头,总之是新婚用的东西一样不落,装了满满的四大包。
忙来忙去总是像少了点什么,终于想起还没有红腰带,结婚红腰带可是大事,都叫吉祥带,寓意到婆家以后会带去吉祥如意,可以叫婆家腰缠万贯,周楠妈急忙找到明辉,说明辉“看我这脑子,忙忘了最重要的事,你去前院卖店买点红绳,你俩当腰带,这个是管男方家的,所以得你买,要不然我在市里就给你们顺便买回来了,别的你可以不花钱,但这腰带就一定得你花钱买才吉利。”说完又忙着出去招待客人了。
明辉答应这就刚想走,明辉妈叫住了他:“你先别走,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还什么别的可以不花钱,这个必须你花,这是嫌咱家没花钱买结婚的东西啊,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就红腰带咱也不买了。”
没有想到无心的一句话又挫伤了老太太的自尊心,老太太愤愤不平的说:“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实在是没钱给你们买东西,谁有粉不想往自己脸上擦啊,谁不知道擦了好看,你丈母娘给你媳妇准备了四大包嫁妆,我连个红包都不能给你,现在和你说这些,就是明显的瞧不起咱家。”说完把脸扭到一边。
明辉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老娘在那大发感慨,不得不劝:“妈,你太敏感了,人家不能那么想,都是无心的话,你别在意啊,我知道你和爸不容易,也知道咱家的状况,等以后我工作稳定了,一切就都好了。”
明辉爸黑着脸,一言不发,楠楠跑进屋,并没看到大家的表情。没心没肺的嚷嚷:“你还磨蹭什么呢,快去买红绳啊,哈哈,别人结婚都是大红的皮带,最起码是个布腰带,我们这的卖店什么也没有,咱俩就只能用红绳对付拉,哈哈哈。”
明辉看着老婆的调皮样,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拉着楠楠就向外走。
明辉爸的脸色更黑了:“你给我站住,今天你要是带这个红腰带你就不是我儿子。”
楠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愕然的看着这父子俩,父亲显然很气愤,说出的话很有力道,明辉在一步也没敢向前迈。
老太太此时也底气十足,抬起头来两眼放光的看着老伴,还是老头子理解自己的心情,给自己出了气。
楠楠小声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让带?”
正文 第十二章
周楠爸又拿出了家长的威严:“你妈说的对,我去和你丈母娘说。”说着拉着明辉来到大屋,屋里都是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明辉爸站在地中央拍着儿子的肩膀大声的宣布:“我和我家那位是旅行结婚,啥说道没有,照样生个大学生,到我儿子这辈更是不要这些繁文缛节,坚决不系红腰带。”说完像打胜仗一样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低头默不作声的明辉和一屋子摸不着头脑的人,明辉此刻真想有个地洞钻进去,楠楠父母惊愕过后急忙打圆场:“明辉快过去看看你爸,叫他别生气,我们新事新办,不迷信。
小屋里。老太太期待的眼神看着老伴:“你都说啥了。”
“说啥你就别管了,总之把他们一家都震住,在不敢咋呼了。”
老太太心满意足的说:“对,就得给他们点厉害,要不看咱们好欺负,我平时说一百句也不顶你一句好使,你是一家之主啊,你看你说完辉也不敢动了吧?”
老爷子得意的说:“嫌咱家不花钱?那是笑话,我把这么好的儿子都给她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已经就是很大的让步了。”
房子后院,楠楠伤心的眼泪噼里啪啦:“我没想到你爸也能这样,一个大男人,居然说那些话,故意到我亲戚面前说,叫我爸妈的脸往哪搁。”
明辉为难的要死:“我也没想到,别哭了。”
楠楠接着泄愤:“人家的婆婆,早早的就会把红腰带选好送来,都是为了儿女好。你家的就是看不得咱俩好。”
明辉无话可说,楠楠妈急忙赶来:“好了楠楠,别耍脾气了,要以大事为重,那么多人等着呢,你和明辉去按桌敬酒吧。”
楠楠委屈的说:“妈,我难受,他们就不是抱着好目的来的,我要知道他们这样就不让他们来了。”
楠楠妈佯怒:“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能这样说长辈,今天是你俩大喜的日子,这天要是闹,一辈子都断不了闹,所以你俩今天一定要开心,把一些不必要的小事都忘掉。”
楠楠叹了口气,抹了抹眼泪,和明辉一起去敬酒了在她身后,妈妈更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明辉的爸妈也开始热情招待客人,俩人满脸都挂着笑容,不知道的以为儿子大喜把老人乐的,只有楠楠清楚那笑容从何而来。
第二天晚上,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楠楠和妈妈在小屋用荞麦皮装新枕头,楠楠的爸爸和姨夫陪着公婆在大屋聊天。楠楠爸专挑老太太感兴趣的话题说,讲到养大鹅老太太滔滔不绝。
娘俩正在说着话,明辉进来了,低声说:“妈,我爸妈说明天就走,要去大连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楠楠和妈妈同时楞住了,老人停止了动作:“不是说好了婚假结束了在回去吗?还有两天呢。”
楠楠也急忙表态:“那可不行,我妈忙了好几天,我都没顾上好好说话呢,我还没亲近够呢,我可不走。”
明辉低下头,声音更低:“你也知道我妈的脾气,她说我们不走,她和我爸明天就回老家。”
楠楠不耐烦了:“明辉,你怎么这么软弱,在你爸妈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吗?定好了的事说变就变,最起码得有理由吧?我家哪做的不好了?”
楠楠妈也急忙说:“就是就是,东西我还没准备好呢,你在和你妈好好说说,呆两天在走吧。”
“我妈铁了心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说听村里人说什么话了,不能在呆了。”明辉咬着嘴唇说楠楠急了,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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