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冥师》第24章


他低滑柔美的嗓音在空中流转,飘散而去:“鬼是善于隐藏,尤其是厉害的鬼。可在我面前,该歇歇了吧。”
他缓缓抬起头,指尖摸上一张符纸,笑看着被逼出现在眼前的鬼,身上都穿着黑色AS长袖,从皮肤滑嫩的到干皱,个头高的到低的,一共六只,男女都有,都没有头。
“这四位是中农路上的四位受害者吧,真是全家老少都在了,最小的才十岁吧?是莫仃的妹妹?”
“这两位是清泉那对夫妇吧,估计下辈子都不信养儿防老了。你们受害比较晚,没赶上他们四个和杜娥联合下单,不过还是凑一块去了。”
“自从杜娥灰飞烟灭之后,你们就偷偷来跟着我们了,无时无刻在偷窥我们,比我们还在意事态的发展。其实我刚开始也挺疑惑,杜娥杀刘亦翔是因为他要伤害杜成恩,可道为呢?虽然它并没有成功。你们之前还愿意跟着刘亦翔调查,我就想你们下单的原因不是要杀,那就是要我们帮他了,可道为让我明白,”他还在**上没有起身,只有双眸注视着无法动弹的六只鬼,“道为帮助杜成恩,可杜娥还是要杀他。不帮不杀,取其中间,那是劝。”
“浪子回头这句话不自觉就出现在我脑中,一次次让我进行猜测,并逐渐加深它的可能性。你们其实真正想要的,是让我们阻止他们在邪教这个泥潭中越陷越深?”
六只鬼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它们都没有头,无法从面部表情中看出什么来。尤怜官轻轻笑了,把符纸压在了**上,“啊,真是抱歉,忘了解除限制了。”
在被褥中的符纸无声无息产生变化,被他手指点了一下的金纹悄然变得暗淡。六只鬼缓缓动了动胳膊,再没有别的举动。
“我知道你们不能以任何方式说出和杀害你们的人有关的信息,哪怕我们猜对了也不能承认,即使是善意的。这样,借助一下地府给我们汉冥师的特权,不能承认就否认,我说错了你们随便动一下就是了。”
六只鬼没有动。
“那好,看来我说对了。”尤怜官支着头看它们,“不过丑话说在前,杜成恩杀了杜娥逃跑,那么莫仃他们在我看来也是杀亲才会逃跑,他们可都是杀了人的,现在又一个个的被官方通缉,我能够不让楼兰古国回来,但不能让他们免刑,看在汉冥师和重案组多年合作的份上,能免去死罪,但这辈子估计是出不来了。”
几只鬼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将手抬了起来,一阵风吹来将**上的笔浮起来,书页也被快速翻动。
笔找出真、的、以及问号,在上划了一道。
“还挺上道,知道和凶手本身无关的名词可以说,凶手自身信息及他同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可说,其他的,都是空子啊。这是一场交易,楼兰彻底消失,你们就去交单,我就保他们不死。”
尤怜官抬头冲它们笑了下,就算不用言语也知道它们现下的狂喜和质疑。已经不求杜成恩他们过得多好了,只要别再走歪路,能活着就是了,邪教终究成不了大局,那是条死路。
可就算杜成恩他们杀了它们的事不计较,现如今他们阿斯教把A市搅了个天翻地覆,弄得人心惶惶,官方就算见了鬼也不会给他们免去死刑。
所以……他才要糊弄这些鬼啊。
☆、第33章 抵达H市
尤怜官轻轻柔柔地告诉鬼魂说:“当然,是真的。”
这些鬼到时只要交了单,反应过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门外乔青就靠在门板上听着里面尤怜官大言不惭地给鬼做着保证,轻轻地笑了,如果是李子在就一定不会问他们怎么不担心单子的情况,因为他们总会有自己的打算,就像是怜官刚刚的举措。
这些鬼也不知道是该说聪明还是不聪明,生前都是A市的好市民,怎么就不懂法律呢,还是太相信他们汉冥师了?如果是为他们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而信任,觉得可以保下人,那么同时它们也该有所警觉,因为他们都是不择手段……
为了任何事,包括为了自身。
在清晨的海面卷起一**浪花翻滚时,轮渡上的大汉终于舍得拍醒李付知,给他灌进去一点水和食物,虽然看他的表情本不想这么做,不过为了不让李付知就饿死在轮渡上,他还是不能随意而行。
他拍了拍因为自己灌得急而咳嗽起来的李付知,内心是如何的丑陋,而又自以为是多么仁慈地说:“李组长你放心就是了,你是我们大业复兴给顽固不化一类人的这第一刀,杜大人会亲手处置你,不会让你饿死的。”
李付知因为垂着头而没有让人看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一个被绑架的人出于什么情况才不会反抗,为了伺机逃跑。他不能表现得太反常让他们警惕起来。
还可以趁机套话。
故此,他装作平淡地说:“你们不会成功的。”
“哦?”大汉诡异地看了他一眼,自豪地后退两步,在他身前展开了双臂,“看看,你看看四周,你们抓不到我,你现在已经落在我们手上了,而我们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到了H市,整个天下就是我们的了!”
“H市一样是官方在维护,你们到了就会被抓。”
“可是给谁知道呢?谁知道我们要去H市呢?”大汉笑了起来,“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通缉我,你们不是有什么发现就先通缉人吗?我告诉你,根本就还没有人知道你被抓了,他们也不会知道我要去H市!”
李付知冷淡地说:“为邪者不攻自破,你们的计划再缜密也会功败垂成。”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的古国是……”
“别说了。”
就在李付知不放过一个字要听大汉接下来的话的时候,老牛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皱着眉看了眼李付知,回头冲汉子摇了摇头:“别着了他的道。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知道的越多我们的危险就越多。”
他下海经商了这么多年,虽没有和官方的人面对面过,可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就怕李付知是在借机试探他们,其意在探底。
如果可以,他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重案组的组长说。
大汉反应过来立即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可我已经说了要去H市!”
“你……”
“不,不用怕,这样就可以了,听我的。”大汉手忙脚乱地从怀里取出一张浸了乙醚的手巾来,上前去捂住了李付知的口鼻,“让他一直睡到杜大人那里就可以了!”
老牛静静地看了半响,没有阻止。
李付知被束缚的手脚挣扎不开,双眼逐渐涣散的时候听到老牛似乎说了一句话。
“这是你们欠我的……”
等到手里制住的人挣扎越来做弱,直到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大汉晃了晃手里软下来的人,一把把他扔回了角落里,站起来拍了拍手,冲沉默的大牛扬起一个微笑:“没事,他又昏过去了!”
老牛没有说话,而是上前去用力拍打了下李付知的脸,确定他是真的没有反应之后才“嗯”了一声,放心地往外走。
大汉跟着他走,在他身后问了句:“老牛啊,他们是谁,是重案组的吗?他们欠你什么?”
“一个……全新的世界。”老牛淡淡地对他一笑,“我不是跟着你进了阿斯教,他们欠我楼兰的长久辉煌。”
大汉一愣,随之笑了,重重一点头。
“牛聪,大家都叫他老牛,在十六年前开始下海经商,在这片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商人了。不过……”
早上起来随便取了些船上备着的东西吃,孙悦嘴里咬着一片土司含糊不清地接上章文的话:“全世界都欠他一个世界。”
“你们两个这话说的,”尤怜官正好起**走到大厅里,揉了揉垂了一晚上查资料有些酸痛的脖子,临门一脚听到他说游轮上老牛的个人资料,不解地眨了眨眼,抬脚到流理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抿了口说,“是个病句?”
“当然不是,有时间多看看新闻吧你!”孙悦瞥了他一眼说,“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死在绑架案中,偏偏两次都是警方营救失误,这可是他唯二的两个相依亲人,全被乱打死在他眼前,他不受刺激才怪,在精神病院住过一阵认知有些偏执,对现在这个社会充满了失望,我就在想他怎么没去自杀一两次!”
“这么说还真不能怪他了。”
“营救失败了是警方的失误没错,但这本来就是有成有败的,他走上邪教这条路怪得了谁?”孙悦嘟囔着,“到底是警方不力,一直没敢给自己说过话,觉得亏欠牛聪,他更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老头落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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