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美人谋》第58章


刘守中哼了一声,笑道,“左相何来唐突?左相大人位高权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左相的份内之事,倒是刘某不识好赖了。”
“哪里哪里。”玄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揖手道,“刘大人若是如此说来,玄某却不敢当了。玄某年轻,若是有许多不妥当之处,刘大人当以表率之心包容体谅,或是指教。可刘大人倒是如此的冷嘲热讽,倒显得玄某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懂了。”
刘守中被玄羽的话戳着了痛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马上有和事老跳出来笑道,“两位大人都是人中龙凤,何必因为这区区小事挂心。”
玄羽看了一眼那和事老,和事老忙去看比玄羽还温顺点的刘守中,“刘大人,今日五良殿上,阜阳王对这画倒是感兴趣的很,要不……麻烦您老跑一趟,请阜阳王也来赏赏这画如何?”
刘守中冷哼一声,扭头走出屋外。
那和事老紧跟着走出来,拉住刘守中的胳膊,笑道,“刘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左相也是年轻气盛而已,您老人家一辈子聪敏,怎么能犯得着为这事和他生气?”
刘守中不说话,脸色却好了很多。
“刘大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那和事老继续说着。
“你回去吧,请阜阳王,我一个人够了。”刘守中回头看了一眼那和事老,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
此时,左相正低声问身后的方伯,“刚刚那个和事老……”
“是王欣大人。”
“哦,礼部侍郎王欣吧。”玄羽淡淡一笑,从桌子上舀过王欣喝过水的被子,“扔了。”
方伯领命而去。
王欣恰好回来了,碰见了抓着被子要去扔的方伯。
“这是……”王欣不解。
“呵呵,这杯子不小心被摔了,沾了泥土……所以……所以去给王大人换个杯子用。”方伯依旧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嘻嘻笑着。
“哎呀,也没摔坏,就这么扔了太可惜了吧。”王欣笑着取过杯子,“我来用吧,我不嫌脏。”
玄羽笑笑,“我嫌脏。”
“……”
方伯笑着把杯子扔了,很不好意思的又给王欣舀了一个新的杯子。
王欣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道过谢后笑着接下,“左相可真是好性子,左相可知那刘大人说了什么?”
玄羽像是来了兴致,“说了什么?”
“他说去请阜阳王,阜阳王不一定会来,就因为阜阳王不可能给你面子。”王欣想要挑起玄羽的怒火,继续编道,“他还说左相大人为人尖刻,恐怕……”
玄羽微微一笑,抬手将王欣的杯子再次扔到地上。
杯子里滚烫的茶水有一两滴溅落在了王欣的衣衫上,丝丝的水汽冒起,环绕地砖。
“不给我面子?只怕是他请不过来!”
王欣再一次成了悲催的受害者……
他说了好半天话,真的渴了……喝杯水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刘守中遣走了王欣,嘿嘿一笑。
所有人都以为他年老好蒙骗么?就连一向怯懦的王欣都敢来指使他做这做那了?不就是去请阜阳王么?恐怕今夜阜阳王是去不了了,因为,阜阳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夺位。
刘守中是阜阳王隐藏着的为数不多的谋士之一,正是因为刘守中在朝堂上常和阜阳王唱反调,所以皇上从未把刘守中当做阜阳王的谋士,而刘守中更是一直以牵制阜阳王的重要力量出现。
可是今夜,他必须显形了。
作为阜阳王的重要谋士之一,他在今夜的夺位行动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夜风习习吹过耳边,在他听来,更像是战斗前的号角。
这天……要变了……
阜阳王府灯火通明,透过纱窗,隐隐看到阜阳王负手而立。
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刘守中心中涌起莫名的感伤,谁知道这次成败如何?不过,便是输了也罢,至少可以青史留名……只是,苦了自己无辜的妻儿了……
快步走进阜阳王府。
刘守中忽然觉得今夜的守卫有些奇怪。
往日哪有穿戴这样严实的守卫?
想到今夜的动作,或许是阜阳王故意如此吧。
于是刘守中没有多想,挑起门帘跪了进去,“王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阜阳王转过身,笑笑。
“还好父皇早早把禁军交给了我,今天可算是派上用途了。老师,辛苦您去三元阁探下父皇的口风。”依旧是温文尔雅的笑,此时却多了一种莫名的贪婪。
刘守中领命而去,黑暗里,一队士兵整装待发。
而他们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十二章夺嫡
三元阁。
“皇上还没睡么?”刘守中笑着走进三元阁,“皇上日夜操劳,该早些歇息的。”
皇上合起手中的奏折,仰靠在龙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刘爱卿,你说今天朕对阜阳王……是不是有些严厉了?”
刘守中随意拉过把椅子坐下,笑道,“皇上对阜阳王不仅仅是父子,更是君臣。若是从天下苍生来说,皇上并不严厉。可若是从父子来说,皇上是太过严厉了。”
“可朕对他……岂能仅仅是简单的父子?”
皇上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借着烛火,刘守中湣鹂吹阶嗾凵系男鹆阶帧?br />
又是玄羽。
他……会不会对这事有什么影响?
刘守中笑了笑,安慰自己,他才当了左相多长时间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别是自己多心吧……
皇上轻咳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心神略有不宁的大臣,心里也微微的嘀咕了一下,深夜前来,别是有什么要事吧,看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来了?
刘守中回过神来,拱手笑道,“皇上,微臣深夜前来,有要事相告。”
“何事?”皇上坐直了身子,双眼炯炯的看着刘守中。
“胶州水患频发,百姓流离,近日有一股流民已经窜入帝京,骚扰百姓不安,皇上,您看,是否可以令沿路富户开设粥棚,阻延流民入京的速度,以防京中动乱?”
“这种小事……”皇上像是泄了气似的靠回座椅上,“你看着办吧。”
“那臣告退了。”刘守中笑着退出三元阁,却在跨出门槛的一刻被皇上叫住。
“刘爱卿,胶州司马是谁?”
“回皇上的话,胶州司马是尚微言。”
刘守中镇定的说完这句话,抬头去看皇上,许是累极了,皇上靠在椅背上也不抬头,眉头还紧紧的皱在一起。有那么一瞬,刘守中想要放弃这些计划。
“咕咕”,外面的树枝上发出一声鸟叫。
皇上抬起头,“什么声音?”
刘守中笑着走上前去,“皇上,别急,您很快就知道是什么声音了。”
皇上拍了拍额头,笑道,“这里睡凉了,你送朕回寝宫吧。”
刘守中拱手道,“外朝大臣不可入内殿,皇上忘记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老啦……”话还未说完,外面又是几声咕咕的响,“这是什么鸟啊,这么败兴……”
刘守中上前扶住皇上,笑容一瞬间变得有些阴冷,“皇上没有听出来么?这是乌鸦。”
“乌鸦?”皇上揉着腰走出三元阁,“现在叫个什么劲?”
刘守中在踏出三元阁的一瞬,忽然掏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抵在皇上揉着腰的手上,“皇上,其实说乌鸦是报丧的鸟,这句话我一直都信。”
有鲜血顺着匕首尖利的刃缓缓流下。
无声的滴落在三元阁的门槛上。
然后顺着木头的纹路,寻找各自最终的归宿。
皇上再次动了动手,匕首没有丝毫的放松,寸寸深入。
“其实我更想知道,是谁让你这样做的。”皇上临危不乱,依旧笑着,只是不再挣扎,任由刘守中把他推出三元阁,站在游廊上,“如果站在这里的话,容易被别人看到。”
“不用你提醒。”刘守中笑着用匕首拍了拍皇上的手背,“这个微臣自然清楚。至于是谁派微臣来的……皇上您过会儿就知道了。”
“是么?”皇上微微一笑,“别是阜阳王派来的吧。”
刘守中也不回答,只是凝望着森凉的夜色,长长的打了一个呼哨。
“呜”
在呼哨声中,大地颤动,不远处似有千军万马奔来。
“不错,果然不错。”皇上再次笑笑,“环儿知道要用禁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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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心?
刘守中顿了顿。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皇上的一个阴谋……那后果,不堪设想。
心在徘徊。
“父皇,别来无恙乎?”一袭淡黄色的衣衫,笑容依旧温暖,轻轻的在皇上面前站定,“其实儿臣今天只是想看一看左相的画而已,父皇便如此的凶我,若是天下苍生有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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