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那对知名情人闹掰了》第22章


“霖止出生即被双亲遗弃,老夫将他从凡间带回天宫月阁时,他还不足一月,话也不会说。”
“养他不到半月,姻缘簿出了事,老夫便分了心思,他那时还不会化形,几个顽劣的仙童不与他玩,笑话他长得奇怪,他便偷偷躲在阁楼里哭,他一哭啊,老夫那天宫月阁外就会下雨。”
“霖止一名是老夫为他所取,望他往后再不轻易落泪,招来霖雨,此后两千年,老夫再未见他哭过。”
……
月老絮叨许久,将霖止在天宫月阁中的事尽数讲了出来,好似希望檀微与他一起回望霖止的从前一般。
那一字一句都好似化了银针,扎在檀微心上,又密又麻的疼。
檀微茫然的回望月老一眼,“月老,我与他的姻缘,果真是断了吗?”
月老摇首,眼含不忍,“仙君心有所感,何必再自欺欺人。”
檀微眼前昏黑一片。
青龙脊骨已被行刑者剔下大半,归悟仙君带了法器上前,只待最后一寸魔骨剔下,他将霖止神魂收入法器之中,送入地府投入轮回。
归悟垂眼看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龙,一脸悲悯,“仙君啊仙君,任你从前待仙界再忠贞,也抵不过一朝入魔,被蒙蔽了双眼,竟还敢留下一对魔剑扰我仙界安宁。”
闻言,青龙勉强掀了一线眼皮,沉沉望向归悟。
归悟朝檀微隐藏之处望了一眼,唇角一勾,“好在檀微仙君晓明大义,将你那一双魔剑奉给了天帝处置,才破了你这险恶用心。”
诛魔台上沉寂一瞬,青龙忽然猛的挺了挺龙躯,却又因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只微微一动,便沉重的跌回了血泊之中。
悲戚龙啸响彻天际。
檀微朝后踉跄一步,跌坐在了云上,他蒙住双眼,好似这样就不知四周何时淅淅沥沥落起了雨一般。
第27章 
泰恒仙君有只踏云山猫。
从前泰恒仙君极少出外云游时,霖止三天两头寻着各种理由去他宫中,美其名曰访友,实则是为了那只踏云山猫。奈何那猫嫌弃霖止身上煞气重,除却第一次让霖止成功抱进怀中后,再没让霖止碰过一次。
泰恒仙君对此表示深切痛惜,后来逐渐他有了出外云游的爱好,时常抱着那只猫四处游玩,霖止几次拜访没逮到过主人与猫,便不再去寻泰恒。
那只踏云山猫算来也十来年没见过霖止,霖止出事后,倒忽然玩了个失踪,泰恒顺着指引找了许久,一路找到了被封起的臻阳宫外。
霖止受刑时泰恒尚云游在外,接到蛰玉消息赶回来后霖止已被送入了地府轮回转世,蛰玉拉着泰恒喝了一夜酒,前半夜说霖止笨,后半夜斥他没心没肺竟丝毫不担心霖止。
泰恒望着面前失了光华的臻阳宫匾额,脑中隐隐又响起蛰玉指着他的怒骂来,不由一阵头疼。
失去主位仙家的仙宫府邸便如失了明灯的塔,昏暗得看不出往日荣光,泰恒一路顺着飞火荧虫入了寝殿,便看见他那只踏云山猫正趴在一只巨大白虎尾上,挠着白虎的尾尖玩。
白虎气息虚弱,身上有数处毛发湿漉漉的黏在一处,甚至还覆着薄薄的一层冰,身下地面却一丝水迹也无,像是那些水都牢牢覆在了白虎皮毛上一般。
仙界东境有一处天罡池,池水深达千尺,寒冷无比,附于身上时寒气入骨,水湿不得驱除,唯有熬过七天七夜,才能彻底散去。
泰恒朝踏云山猫招了招手,山猫来回观望几次,念念不舍从白虎尾上下来,爬上了泰恒肩头。
白虎懒懒掀了眼皮,朝泰恒看来时,眼底也好似染了那天罡池水的温度一般,寒冷彻骨。
不待白虎先行发作,泰恒主动一拱手,“檀微仙君,吾乃东境三霞宫泰恒。”
白虎安静片刻,身上慢慢泛起光来,待光芒闪过,湿了一身长衣的檀微站在原处,抬起手将湿透的额发朝后捋了捋,露出无甚生气的一张苍白脸。“泰恒仙君,久仰了。”
泰恒一笑,问:“檀微仙君可是刚从天罡池归来?”
檀微眉目间一冷。
当日他被迫交出朝棠挽卿双剑,天帝原想毁了,好在融入三阳骨后的双剑坚固无比,任是仙殿中在场人均试过一遍也未有分毫裂伤,天帝便将双剑上了封印,投入了天罡池。
天罡池乃仙界禁地,檀微沾了一身天罡池水却不回北境自己宫殿静养,反而就近来了这无人的臻阳宫躲避,无非是不想让人知晓他刚去了天罡池。
而他去天罡池左不过就是为了捞出不知沉在何处的朝棠挽卿剑。
“我从何处来,与泰恒仙君有何关系?”檀微冷冷道。
泰恒不置可否,手一抬,指尖燃起一束火苗,檀微正皱眉,身边忽然燎起半人高的火焰,惊得他瞬间掐了个法诀就要转移。泰恒眼中含笑,看原要离开的檀微又沉默的收回了手。
那火焰在檀微身上轻轻碰触几次,檀微原本湿透的衣服便渐渐干了。
檀微眼一眨,退了先前的冷漠,“九凤焱?”
泰恒轻轻嘘了一声,示意檀微保密。九凤焱乃唯一克制天罡池水之物,向来只存于传说之中,泰恒以九凤焱为檀微驱寒,无疑是在与檀微交换把柄,好卸去檀微的敌意。
檀微轻声道:“多谢。”
泰恒唇一弯,挠了挠肩上小猫的下巴,“我有意请檀微仙君到三霞宫饮酒,不知檀微仙君愿不愿意。”
檀微略一思索,颔首。
打这日泰恒主动与檀微交好后,檀微去天罡池捞剑越发频繁,每每出了天罡池便直入三霞宫寻泰恒为他驱寒,两人逐渐交好。
又一日檀微忽然背了口仙棺直直闯入三霞宫,惊了泰恒一大跳,连忙为几乎没了半条命的檀微驱除天罡池水。事后檀微伏在仙棺上歇息了许久,才慢慢有了精神。
他一双眼亮晶晶的望着泰恒,难得开怀道:“仙君可愿陪我饮酒?”
泰恒一笑,“自然。”
他与檀微一同喝过几次,知晓檀微是个三杯倒,往日给檀微拿的均是不醉人的果酒,今日却叫人拿了他酒窖中的仙酿,临了还悄悄唤来仙童,叫他去请蛰玉仙君来。
蛰玉来时檀微已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正伏在桌上呓语,泰恒坐在一侧,见他面露不满,伸了一手来将他按在了一旁石凳上。
泰恒冲蛰玉神秘一笑,转向檀微,掐了把近似于霖止的嗓音,轻声唤他:“檀微,檀微。”
檀微先是茫然的看了泰恒一眼,然后徐徐抬起一只手,捂住脸,苦笑着回他:“霖止仙君……”
蛰玉险些从凳上跳起来。
泰恒装着霖止的腔调,“檀微,你喜欢我吗?”
檀微沉默一阵,忽然软软拽了泰恒一只手,低声道:“骗人……你不是霖止仙君……”
泰恒一愣,与蛰玉对视一眼。
檀微眯起眼,迷糊着说:“霖止仙君……不会问我这种问题……”
泰恒一笑,问:“那你喜欢他吗?”
檀微抓着泰恒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抓了壶仙酿在手里晃晃,苦恼道:“我若是、不认识他就好了……他做他的仙界第一人,我、过我的日子,谁也不欠谁……”
檀微几乎对不准壶口的喝了口酒,酒液溢出来,扑洒在他通红的脸上。
“我当初、最厌恶他……平白无故来辱骂我……我也没招他。
“他的姻缘……不该是我,我从来都不想被人定下……他喜欢我,有什么好处……被滕颐捉了把柄,仙界第一的仙君入了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我的错……”
檀微身边来去那样多的仙子,纵然不在一处也与檀微保持了友人关系,唯独一个霖止,仙法第一,动了真心,还让滕颐有了别样心思。
他担不起让霖止出事的责任,偏生躲来躲去,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泰恒与蛰玉对视一眼,正要再往下引檀微说别的话,就见檀微手一歪,白玉壶落在地上,醉得迷迷糊糊的人笑着扑到了一边的仙棺上,“我原是……见他一面也不敢……不过今日、我、我把他的剑灵找回来了……”
他声音渐低,“霖止,霖止……”
伏在仙棺上的人缓缓睡了过去。
蛰玉无奈:“你如今怎么还管起他的事了?”
泰恒示意伺候在一侧的仙童将檀微与仙棺送入殿内歇息,闻言回道:“你也不是不知霖止那个单纯性子,人家不喜欢他他就不会主动,如今闹出这样大的事,若不推一把,怕是日后还要互相折磨。”
蛰玉一顿,摇摇头,“他们如何还有以后,罢了罢了,你自去折腾,我不说你。”
说罢,蛰玉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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