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第189章


陀盅柿嘶厝ァ?br />
母女二人陪原容与走到他停车的地方,原容与打开后备箱让她们把湿雨伞放进去。叶倾澜一眼就瞧见后备箱里的LV旅行包。原容与趁机向她投去一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好几秒钟,显然意有所指。
叶倾澜心里暗暗吐槽:得意个什么劲呀,有旅行包就能证明你没撒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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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木结构的叶家祖屋始建于清代,后经几度修葺,传承至今。一走入这座百年老宅,光线瞬时幽暗下来,空气中似乎弥散着一种独特的味道。家具摆设大多笨重古旧,油漆已经斑驳脱落,但看得出做工考究材质精良。墙上挂着书画作品,书架上摆满了书,部分是线装书,原容与看了看书名,有《红楼梦》,《孽海花》,《老残游记》,《说文解字》等等。
诗书传家,但家道中落——这是原容与的直观印象。
“这房子只是原先的主屋,我祖父那一辈兄弟分家,祖父作为长子,继承了主屋。”叶亭介绍说。
叶亭的父亲,即叶倾澜的外公,十几岁离开家乡到大都市读书工作,直到退休之后才带着妻子回到故乡祖宅安度晚年。
原容与在外公外婆的合照前驻足。照片里两人大约三十几岁,丈夫相貌俊雅,气质清冷,妻子不算大美女,但十分温婉娴静,让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原容与脑中浮现出她晚年时慈蔼可亲的模样。
他回转头,将叶倾澜从头到脚一番端详,点评道:“你像你外公多一些。”尤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秀长,看人的时候眼神特别专注,透着点严肃。
叶亭在旁附和:“是啊,眼睛鼻子都像,隔代遗传。”原容与连连点头。
“……你早饭还没吃吧?我去煮粥。”叶倾澜不喜欢被人当面评头论足,便转身躲进厨房。
谈话声夹杂着笑声穿过厨房的门,不时传进叶倾澜的耳朵里,她拿着汤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锅里的白米粥,一面想着心思。
堂屋里和母亲言谈甚欢的那个人究竟为何而来,难道真是巧合?
与人交谈是原容与的特长之一,叶倾澜在厨房里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当年如何跟着她上了回乡的火车,两人如何搭错长途汽车迷了路,又如何在乌篷船里呆了一晚上的历险故事。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记忆力,连这房子里的一些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完全听不出他其实只在这里住过一个晚上。
堂屋里的两人越聊越投机,令叶倾澜惊诧的是,叶亭竟把家谱都翻了出来,开始自豪地“数说家珍”。想当年外公也曾经捧着家谱,不厌其烦地对幼年的叶倾澜进行“光宗耀祖”教育,内容她都快会背了:什么叶家是翰墨之家,祖上七七八八出了好几位举人,某某进士及第,某某官居二品……
夸耀完祖先们,原容与适时地将话题引到叶倾澜身上。
“难怪倾澜这么聪明,遗传基因太优秀了!”
“小澜两岁就背唐诗,三岁就会乘法表,读书从来不用我们操心……”
“我们高中班主任都说,教了一辈子书,像倾澜这么有天分的学生还是头一回遇到……”
…… ……
一个吹,一个捧,越说越高兴,越说越离谱。叶倾澜在厨房里听得耳根子一阵阵发烫,却又不好出面阻止。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便将火候未到的粥端出来,宣布可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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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叶亭望望天色,吩咐女儿:“小澜呀,我看这雨也停了,你带小容去镇子上转转,也好透透气。”
一出大门,叶倾澜就感到有人在轻轻拉扯自己的衣袖,偏头一看,原容与正眼巴巴地瞅着她:“倾澜,我真不是故意来这儿的,不骗你!”
叶倾澜定定地看向他,欧阳孜因的临别赠言忽然在耳边响起,她提醒自己原容与并不简单。叶倾澜当然知道原大少绝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纯良无害,身为远智的继承人,没有手段是不可能的。但欧阳孜因的话中似乎别有深意,究竟指什么呢?
算了,不管他为何而来,既然来了,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她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招待好这个“客人”。
叶倾澜搁下心中疑问,展开微笑,主动绕过这个话题:“你冷不冷?要不要先洗个澡换件衣服?”
原容与愣了下,低头看看自己早就干了的风衣,忙摆手:“不用,不用。”
她保持微笑:“那我们走吧。”
原容与赶紧投桃报李:“小心脚下,路滑。”
叶倾澜心想,这就是成年人行事处世的方式吧。宾客二人你谦我让彬彬有礼,仿佛之前的恩怨纠葛,不欢而散都不曾发生过。
叶家的院子不大,可能因为长期无人居住的缘故,没有种植花草,只种了两株香樟,以及一棵高三米多,直径近一米的老槐树。
叶倾澜站在槐树下,手掌抚上粗糙的树干,抬头仰望遮天蔽日的树冠。
“据说这棵树已经超过两百岁,可以说见证了我们叶家好几代的兴衰。本来我外公想砍掉它几根枝干以免遮挡室内的光线,外婆说什么也不同意。”
原容与也抬头和她一起向上看,评价说:“夏天倒是阴凉。”
“四五月份的时候,一树都是白色的槐花,风一吹花瓣飞得满院子都是,香气很淡但很好闻,外婆喜欢拿来泡茶。”叶倾澜用怀念的口吻回忆道,“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搬个椅子在树荫底下做功课,有时也和外公下棋。”
原容与闻言笑了笑:“看来我来错季节了。”
叶倾澜摇头浅笑:“秋天也很好啊,秋天好吃的东西非常多。地里直接摘下来的蔬菜瓜果特别新鲜可口,比超市或者农贸市场里卖的好吃多了。农村生活有很多乐趣是你们这些城里人体会不到的。”
“怎么转眼变成‘我们’城里人了?”他侧头看看她,揶揄道,“你自己不也是E城人么?”
“我吗?只能算半个。”
说笑间,两人走出院门,向镇子中心走去。
澜水镇的风俗景观和著名的江南旅游景点,周庄、同里,十分类似,建筑物以白墙黑瓦的明清风格为主。一条澜水河贯穿东西,是澜水镇的主动脉。许多房子临水而建,自家后门石阶下就直通河面,洗衣淘米全在河中解决。
两人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缓缓踱步前行。一路看过来,原容与发现这澜水镇有两多,一是桥多,没隔多远就有一座桥,称得上“百步一桥”。大多为石拱桥,也有木桥;二是竹子特别多。竹子在E城不大常见,即便有,也长得细细瘦瘦,好似营养不良。澜水镇的竹子却坚实挺拔,郁郁葱葱。尤其竹叶刚刚经过雨水的冲洗,反射着雨后的阳光,益发显得青翠透亮。
原容与用眼尾的余光偷偷瞟向走在自己旁侧的那道身影,同时在心底评价道:她的气质脾气倒和那翠竹有几分相似,都一样的孤洁倔强,卓然清举。
“跟E城比起来,这里似乎落后了二三十年,生活节奏也慢很多。”叶倾澜望着河面上慢慢划行的船只,感慨油然而生。
原容与抬头看看雨后的天空,太阳虽说出来了,但仿佛仍然包裹在一层水雾之中,天空也是淡淡的灰蓝色。在这种柔和清润的光线下,整个澜水镇看上去就像一幅颇有历史年代感的水墨山水,有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美。无论是住家门前已经褪色的春联,漆色斑驳的木栏杆,石板夹缝中顽强生长的绿苔藓,街头卖花少女鬓角的香花,还是坐在自己门口,端着紫砂茶壶,自斟自饮的老汉,看起来都有一种和大都市迥然不同的意趣,仿佛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
他现在才明白,叶倾澜身上那种水墨铺陈般淡雅隽永的气韵源自何处。单论长相,她和本地人并不太相像,她轮廓立体五官明丽,身材也更高挑,但神韵上却有殊途同归的地方。
想到这儿,原容与的视线不由在那些经过往来的年轻姑娘身上稍微多逗留了一会儿——没想到,只那么一小会儿,就被她抓个现行。
只见叶倾澜停住脚步绽开促狭的笑颜,斜睨着他问:“都说江南出美女,你看了这么久,有何感想?”
原容与本想张口反驳“哪有看很久,只看了一会会”,可是,此刻的叶倾澜秀眸灿亮,眼波欲流,樱色的双唇弯弯上翘,露出洁白整齐的门牙和一颗顽皮的小虎牙,在澜水镇浅淡如水彩画般的背景衬托之下,越发显得鲜明灵动,光艳照人。
他一时被她容光所摄,脱口而出:“真正的明眸皓齿!”
话一出口,原容与追悔不及,生怕被她误会。望着他张目结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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