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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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医生终于过来了,走过来翻了翻秦绍的眼睛,测了测秦绍的心跳声,说:“我先写个药方,你先拿药去,挂上点滴再说吧。”
我连忙说好,就颠颠地进了屋拿着药方去取药,经过秦绍的时候,拿出他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奔向了药房。
没过多久,药拿过来了。可能我刚才这一声吼有用,或许是秦绍的职位让他们动摇了,护士很快过来了。
秦绍的血管也不细,可护士连扎了几下都没扎进去。我心想你这是报复谁呢,又骂道:“小护士是刚实习的吧?明年分配工作定下来了没?你要再扎不进去,这位怪叔叔一定保证明年你在家里圆满地躺到年底哦。”
护士白了我一眼,没忍住,态度恶劣地说:“你神经病啊。扎不进去很正常。”
我说:“你自己技术没过关还好意思说啊。他那血管比电线杆还粗,你换个人过来,今天晚上你们的负责人呢?我就不信了,这年头护士都得靠哄是吧?”
眼看着这里又要吵上一架,旁边戴着护士长帽子的大妈走过来,说:“您别生气了,我扎吧。”
老护士随手一扎就完事了。我瞪着眼睛挑衅地看小护士。小护士满脸通红,委屈极了。
44、第十三章 报复·乱(3) 。。。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坐在秦绍旁边舒了一口气后静心地想想,刚才人家小护士真要技术不过关,我这么大吵大闹地,也挺让她下不了台的。再说,我上来就揣测人家是用心险恶,看什么事情就都戴着有色眼镜。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可别到时候因为我这样的患者家属而留下心理阴影了。
所以等她再次经过我们这里时,我拦住了她。
小姑娘瞪着小丹凤眼睛看我:“干嘛?”
我说:“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对。我这不是心疼嘛。你男朋友发着烧还被人扎好几下,你也难受,是吧?我刚才语气不是很好,你别往心里去。”
小姑娘翘着嘴不说话。
呦,小姑娘脾气还挺大的。
我说:“甭生气了,你是没见过他不生病的时候,保证他一进来,你第一个主动跑过去接待他。我这是替你争取机会呢。”
小姑娘说了句:“就你自己臭美着吧。”说着就跑去忙了。
只不过接下来几次换药水,她倒是挺上心地过来看了看。我相信有她的照顾,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就坐在秦绍边上打起盹来。
一醒来,天都有些蒙蒙亮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秦绍正靠着墙睁着眼睛看我呢。我摸了摸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看来是退烧了。
我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丫故意整我的吧?大年三十跑到我家来,专程来折腾我,你太用心良苦了。还是说你想着我们这小破城镇大年三十没宾馆开门,特地到医院来蹭一晚上啊。”
秦绍笑笑,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我一愣,也蔫蔫儿地跟了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发财就别想了,保重身体吧。我心里默默地这么想着。
秦绍帮我理了理翘起来的头发,说道:“昨晚辛苦你了。”
我哼着气说道:“可不辛苦啊。你知道你有多沉吗?看你也不胖,怎么这么重啊?有钱人的肉是金子做的吧。”
秦绍虚着一张白脸,说:“嗯,还有替我吵架的事情。”
我白了一眼:“那时你没烧糊涂啊?我以为你都去阎王殿门口前转了呢。”
秦绍笑了笑,发白的嘴唇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看他这样子挺像生完孩子的妈妈们的,满脸都是汗地躺在病床上却还能露出人生圆满的笑容。
等天色大亮之后,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现在跟父母撒谎撒得特别顺手,在电话里直接说道:“爸,春节好!我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吃了点饺子就进城了。怕吵醒你们,所以偷偷在楼下吃的,但没吃几个全剩下了。我在城里买点年货再回去,咱家里没什么适合老人吃的,我到处瞅瞅再给您带点回去。”
秦绍在旁边看着我,说:“瞧你这出息。”
我瞪了他一眼,说:“难道我跟我爸说,爸,昨儿个大半夜的,包养我那位大人,就是买我肉给您治病的那位大人来了。我款待了一下他,现在正跟他在医院约会呢。你觉得这么说了之后我还能活着在这里陪你吗?”
秦绍脸色比原来更白了几分,上台唱京剧都不用唱白脸,说道:“你一定要把话说那么难听吗?”
我气呼呼地说:“但这是事实。难听是因为你自己都觉得这事实丑陋而已。但你的感官改变不了这事情的性质。”
正这么说着,昨晚上的小护士就过来了,检查了一下吊瓶,说道:“大年初一吵什么啊?昨天晚上你不挺心疼他的吗?醒过来就吵。男人果然是闭着眼再闭上嘴比较好。”
我心里不禁涌起对这姑娘的一番敬意。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看透了男人的本质,一语道破天机,真是禀赋超然啊。
我说:“护士妹妹,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等姐姐回头赚上钱了,姐姐请你吃咱这最好吃的饭店啊。”
小护士也不回答我,看了眼秦绍后,说:“不过你家男人倒是睁着眼睛比闭上眼睛帅多了。挺像个明星的。”
我激动地说:“张东健,是吧?”
小护士说:“谁啊?”
我又激动地说:“就是演韩剧《爱上女主播》的那个啊。超帅的,记不记得,里面被叫做学长的那个长腿叔叔啊。”
小护士说道:“这都哪个年头的事情了。我只知道super junior,我们希澈欧巴可美了。”
我顿时对横亘在我俩之间的代沟产生一种无力感。
因为是大年初一,医院门口连早餐铺都没有,唯一开门的是个杂货铺,我买了一个干得和饼干一样的面包,再买了瓶豆奶,就往病房里面走。路过医院的长廊时,我忽然看见有一树开得茂盛的梅花,便趁着四下无人,摘了一小枝条,夹在早餐袋子里偷偷跑走了。
生病的秦绍收敛了很多锋芒,闭着眼睛养神的他更像是一个长得好看的中年大叔。我看着他的脸,想着我现在做的事情意义是什么。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心安?我大可以把他扔在这穷山僻壤的小城市里,让他自生自灭去。他也有的是钱,拍出钱来,可能有大把的人会把他伺候得跟玉皇大帝一样。以往我面对秦绍时,心里一直是握着一把尖刀的。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害怕,所以拿把尖刀作为防卫的工具;后来是因为仇恨,握着尖刀随时想把他刺得体无完肤。可现在血海深仇终于要画上句点,我终于可以收起这把尖刀。可除了跟他针尖相对,我早已没法用其他姿态去面对他。而庆幸的是,我在不远的未来,也没必要和他再面对了。
秦绍睁开眼睛看见我,看我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有些尴尬地说:“看什么?”
我把早餐和豆奶都拿给他,说道:“能看几眼是几眼,以后就没得看了。”
秦绍没说什么,皱着眉头把豆奶喝完了。我拿过空豆奶瓶,去医院过道另一个尽头的盥洗室洗了洗,灌了瓶水回来,插了支梅花在里面。死气沉沉的病房一下子生动起来。秦绍也好似很喜欢梅花,望着梅花出神,还说了句:“我从来没送过你花吧。”
我心想就你这大财阀对我那抠门劲儿,我哪敢奢望这个啊。
秦绍说道:“等回A市了,我送你一大束吧,要不也送你梅花?”
我想再回A市时,估计我得送你菊花了。我趁秦绍心情还不错,就对他说:“秦绍,你下午就回A市吧,你看这里连顿饱饭也吃不上,我回来也是为了陪我父母的,咱两人大年初一的在医院窝着也没劲。我爸身体不好,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在这里多待半个月。大概二月十几号再回去。钱你就按时间扣吧。”
我以为秦绍会不同意,怎么着也得把我劈头盖脸地骂一顿,想不到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行。你想回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来接你吧。”
我点点头,心里想着这辈子大概是没有那一天了。想到我和秦绍的孽缘就应该在今天终结了,我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心里略微还有些空虚。这种空虚不知是躲在哪个角落里,我挠也挠不到,也填补不了。就像憋着气终于跑到了马拉松的终点,但脚步却因为惯性放缓不下来,只好在原地不停地跺着脚走来走去。
挂完最后一瓶点滴后,我扶着他走进车里,然后开车送他去机场。秦绍本来想开车回家,我看他虚弱的样子,还是执意地把他送到了机场。春运第一个高峰期已经在昨晚结束,大年初一飞往A市的机票非常好买。我们买到了两个小时后就能起飞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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