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第94章


案颇具异国风情。这里应该就是柳心心献艺的地方。
江雨虹再赞一次,这圆形池子设计的极为巧妙,表演者所在的位置比宾客的位置低一阶,这样就在潜意识中,让宾客心中觉得舒服。
这个时候,在池子两侧的角落里,已经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拨动着怀里抱着的琵琶,一个则轻轻拍打着一个圆柱形的手鼓,鼓声合着那琵琶的节奏,异常悦耳。这两个演奏的女子都坐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但是光看她们朦胧的身姿,听到悦耳的曲声鼓声,就足以让人浮起无尽遐思。
八个宾客有的跪在矮榻上,闭目倾听;有的坐在地上放着的软垫上,斜倚着矮榻,端起酒杯,一边缀饮,一边看着那朦胧的佳人身影,眼中目光略带迷离。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云飞扬等三个人走进来。
云飞扬走到左边那排矮榻边,那里最后一个矮榻是空着的,侧前面矮榻上坐着的是一个老头子,胡子都花白了,正闭着眼睛,手指随着那鼓声的节奏,在案几上轻轻敲打。
云飞扬拍拍这老头子的肩膀,老头子的眼睛睁开,看到云飞扬朝他做了手势。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李泰。江雨虹则坐那张空矮榻上,这应该是云飞扬的位置。
安排李泰和江雨虹坐下后,云飞扬也不多说话,朝两个人拱拱手。李泰含笑回了个礼,江雨虹则朝云飞扬做了个多谢的手势。云飞扬目中闪过狂狷笑意,随后带着老头子离开正厅。
坐在厅中的诸人,都沉浸在乐曲声里,没人注意到左排后面的矮榻上已经换了人。江雨虹在矮榻上坐着,目光却游走在场上诸人当中。从她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诸人的侧面或者背面,四个人都是文士打扮的男子,两个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两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上都透着名士的范儿。
还有两个人大腹便便,身上的衣衫用料华贵,手上偶然露出的扳指,让见惯了奢侈物品的江雨虹,都会看的心头一颤。只是看不到正面相貌气质,但是猜也猜的出来,这大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富商。
右边那一排中间矮榻上盘坐着的人吸引了江雨虹的注意力,浅灰色的衣衫,头发虽然用同色的软璞束在头顶,但是依然有几缕弯弯曲曲的头发散落在了脑后。江雨虹在他侧头的时候,仔细看去,这浅灰衣衫男人生着一只鹰勾鼻子,眼窝微微有点凹陷,竟然不像是中原人。只是隔的太远,又是半侧面,没办法看的更清楚。
看来这梦泉轩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光从今晚的宾客来看,就是形形色色,各行各业,中外诸人都有啊。当然,这些人共同的一个特点就是,肯定都是非常有钱的人。
就在江雨虹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到鼓声忽然响了起来,而那琵琶的声音则渐渐轻柔下去,厅中诸人顿时面上神情一凛,端正了坐姿。鼓声随即又低沉下去,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悄然无声。
那“舞池”后面的角落里也挂着一片珠帘,珠帘上面吊着金色的小铃铛。只听得铃铛声叮叮响起,珠帘被掀开,一个身穿淡蓝色紧身胡服,肩上和手臂上缠绕着同色长纱的女子从珠帘后走了出来。她手里抱着一张古琴,头发用金簪挽起,款款走向那铺着后毯的“舞池”。
江雨虹仔细看去,这女子明眸皓齿,容颜秀丽,紧身胡服更衬托的她多了一分英气,两分娇俏。席上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这女子身上,她却是落落大方,从从容容把捧着的古琴放在琴几上。
江雨虹身子微侧,对坐在她侧前方的李泰低声说道:“原来柳心心是这般相貌,我看着她都觉得很舒服,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
李泰忽然朝江雨虹一笑,笑容中颇有点怪异,他声音压得极低:“她不是柳心心。”
江雨虹正吃惊于李泰的话,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那女子放好古琴后,退了两步,站在琴几边说道:“柳心心姑娘请诸位贵客先用茶水,姑娘稍后献上今日新作的曲子,请公子们赏评。”
厅中诸人除了李泰,皆是一片惊诧,更有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李泰是以前来过梦泉轩见过柳心心,其余没见过柳心心的人,竟然把一个送琴的侍女,当做了柳心心。能有这样相貌气质的侍女,那么正主儿柳心心到底什么样貌?
一时间,厅中诸人的胃口都被吊到了极致,连江雨虹都觉得身上的血有些开始发热了……
☆、第七十七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垂帘再次被掀开,只是这次那帘上垂着的金铃铛发出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好听,清脆声中暗合着韵律,只不过是叮当两声,就让人听了心神微微一荡。
掀起珠帘的手皓腕如雪,手扶着那珠帘,人却停在了帘后,似乎心意不定,是否要走进来。众人的目光此时都停在了那半截手臂上,一时间竟然屏住了呼吸。
能进这碧泉轩的人,哪个不是在脂粉堆里打过滚,没和几个绝色美人幽期密会过?春葱柔夷,那也是常握的,美人的手,大多也是美丽的。
可是,却从来没有哪只手像现在正扶住珠帘的手,能够让人看到后,就口干舌燥,移不开目光,甚至心跳都在隐约加快。一时间,竟然是又想见到手的主人,又怕见到手的主人。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不独是在座的男子,就连身为女子的江雨虹,也是如此感觉。
手停在了帘上,声音却从帘后传出:“玲珑,客人可是都已经在座了?”语声娇美,却隐隐带着一丝甜,一丝沙,像是柔柔的春风携带着花香浸染着人的心尖。
那个先前捧着琴进来的女子抿嘴一笑,轻声道:“客人都已经入座了,姑娘您再不来,只怕客人埋怨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叫玲珑的侍女话音刚落,就听见下面一个男声急忙说道:“柳心心小姐慢来,慢来,岂敢埋怨,岂敢埋怨。”
江雨虹一看,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公子不及思索,听到玲珑的话以后,冲口而出。话出口以后,那青年公子才觉得自己这般冲动,未免有些失了身份,一时间脸涨的通红。不过当他发现旁边矮榻上坐着的两位文士,也在随着他的话语频频点头,顿时才释然下来。
这个时候,坐在正中间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嘿嘿笑了起来:“柳心心姑娘若是再不露面,咱们可就真想埋怨埋怨柳姑娘了。”他油光满面的胖脸上,双眼已经睁到最大,此时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扶着帘子的玉手,精明的目光里面全是热切。
江雨虹坐在李泰的侧后面,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从李泰那微微侧起的身体,浑然没觉握在手里的酒杯已经倾泻,有几滴残酒洒落在案几上的情形,江雨虹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仅凭一只手,就能让魏王这般失神,那他当初见到手的主人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珠帘再次叮当响起,一只脚从珠帘后面迈了出来。
只听得厅中男子的呼吸声音忽然大了许多。那只脚没有穿鞋,赤着的脚掌如同一块羊脂白玉精心研磨雕刻而成,毫无任何瑕疵。纤细的脚踝不堪一握,一条细细的小金链绕在脚踝处,在上面缀着各色如米粒大小的宝石。
脚踩在地上,金链上的宝石轻轻晃荡,泛着点点光泽。一时间,江雨虹有些恍惚,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也禁不住这只玉足的诱惑,纷纷洒落盘旋在这只完美的脚边。
千呼万唤,柳心心姑娘从珠帘后款款走出。
她赤着双脚,裸着小臂,偏偏却在脸上蒙上了一层白纱。隔着白纱,雾里看花,看不清她的容貌,却更让人心热心痒。柳心心身上也是穿着白色的纱裙,在她行走间,轻纱飘拂,像走在云雾里。
只是那轻纱看似如雾,偏偏却又把人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看不清轻纱下面的风光。那些个宾客眼睛瞪的极大,如果目光变成钩子的话,估计现在柳心心姑娘这面上的,身上的层层白纱,早已经碎成千万细屑。
柳心心款步走到了“舞池”中央,站在琴几后,腰肢微微一折,向在座的九个人行了一礼。就算隔着一层白纱,江雨虹依然能够感到,面纱后面的那双眼睛似是融入了无限春光的湖水,眼波流转处,竟然连自己都觉得要沉溺进去。
和柳心心一比,魏王妃的眉目如画,白裙飘飘的样子,就像是一朵没滋没味的塑料假花。江雨虹很不厚道的把这两个人放在了一起,心里思忖着。
“心心来迟,先向各位贵客赔罪。”柳心心虽然说着赔罪,可是语气里却丝毫没有赔罪的味道。
此时,厅中诸人才回过神来,喘了几口气,有依旧坐着发怔的,也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在颤抖着声音回应柳心心,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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