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第51章


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鞭子的去势每每被轻易化解,又过片刻,长鞭竟然被阵法裹挟住,能挥出的范围越来越小。
完颜康看得心惊,梅超风顷刻之间就被克制,而全真七子却好似只出了三分力,他们此刻想要出杀手,击杀她也是轻而易举。只听马钰柔声道,“你只要立誓不再伤人,我们师兄弟立刻撤阵。”
梅超风好似失去了理智,发出一声低哑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上踢下窜,黄蓉在旁惊叫道,“你们是借我师姐来摆阵练功!”
丘处机等人闻言自然不悦,“请黄姑娘不要胡言乱语。”
黄蓉微带怒意哼了一声,“梅师姐这般武功高强的对手,哪能轻易遇上,你们早就可以伤她,为何一直只是困而不发?定是要累得她筋疲力尽而死,让你们把阵法演练纯熟之后,方肯罢休。”
全真七子自然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黄蓉,便不再作答,集中精力在布阵上,只见梅超风连使白骨爪和摧心掌,招招狠辣凌厉,却依旧被全真七子的掌力牢牢困住,急得她哇哇怪叫。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好哇,七个杂毛合力对付我的徒儿啦。”说完,一个青影飘落在地,王处一怔道,“是桃花岛主,我当日随师父于华山绝顶见过。”
说罢,便示意当“天权”位的丘处机收阵,阵法一收,梅超风势如疯虎,突出重围后跑得不见人影。这时哪里还有人敢去追,只见王处一上前向黄药师见礼,谁知黄药师反手就是一掌,拍在他脸上,丘处机见势不妙,大叫道,“归位!”
但重新布阵为时已晚,黄药师身形一动,谭、刘、郝、孙四人脸上都吃了一掌,他身形极快,哪里由得他们重新布阵,又听格格几声,竟然已经拔去几人长剑,从中折断。幸而丘处机还仗剑与他抵挡片刻,趁这空隙,其余几人重新占定方位。
阵法一成,情势立变,黄药师笑道,“王重阳居然还留下了这一手!也难怪我那不肖徒弟要吃亏。”说话间,双方已经啪啪啪对了十几掌,只见黄药师在阵中身形灵动,掌风翻飞,变化莫测,而全真七子也不似刚才对付梅超风一般以静制动,数次移形换位,阵法依旧一丝不乱。
完颜康此刻已目眩神迷,他一直无心无暇钻研八卦五行星象历算之术,而这时见到这般奥妙无穷的布阵,以及高手对招时顷刻间便瞬息万变的局势,一些早已烂熟于心的语句,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了脑海中,正是九阴真经下册中记载了的北斗相位。
王重阳创建的天罡北斗阵并非来自九阴真经,然而九阴真经乃是黄裳从道家典籍中自行领悟,全真武学又是正宗道家,原本就是同出一源,更何况天罡北斗阵取自北斗七星,只要是识得星象精通推演之人,都能算出其中的种种生克变化,因此这阵法同书中所述竟是同出一辙。
完颜康本来对九阴真经中的一些玄之又玄的相生相克不甚理解,此番见到这等高手比拼,用得又是正宗道家阵法,又见他们双方攻拒进退颇有法度,原本没有用心去琢磨的关窍,竟然一点一点通悟了。
豁然开朗的狂喜之间,完颜康迫切地想要找人倾述探讨一番,他忍不住扭头向四方张望,才想起华筝方才就说带着小意和傻姑走了。他心中略有些替她遗憾,心想这么难得的让武功进益的机会,她那个围观狂居然错过了,书本中所得的领悟毕竟有限,远远不及亲眼见人行功布阵,以实战加以印证来的透彻。
正想着,就听不远处砰砰砰地几声闷响,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看晕过去,摔倒在地。那几人原本武功就不济,贪看阵法中的奥妙,又不知其解,看得头晕目眩气血翻涌,支撑不住倒下。
其余人见状,都纷纷扭转视线,不去看那拼斗的八人。只有黄蓉一面捂着郭靖的眼睛,一面凝神观望,面上也是了悟的神情,她从小跟黄药师学习奇门之术,虽不精通却也算得上根底扎实,人又冰雪聪明,自然能看清阵法中的玄妙而不被影响。
这时全真七子牢牢占定方位,奋力抵挡,谁也不敢有所疏忽,这天罡北斗虽说威力无穷,但只要损失一人就无以为继,而黄药师也是骑虎难下,连变多数门武功,也无法将局势改变分毫。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
第34章 折戟沉沙
毋庸置疑,那声宛若野兽的嘶嚎是刚刚奔离的梅超风。
凄啸在夜空中回荡,酣斗中的几人都神色一滞,但手上脚下依旧不敢放松分毫。黄药师面上愈发阴沉,自是心焦,全真七子也同样神色惴惴,双方都知这场比试极难分出胜负,纵再打上几个时辰怕也依旧难解难分,马钰便沉声道,“令徒安危要紧,不如就此罢手?”
黄药师微微颔首以示赞同,双方拳掌不松,脚步亦不见放慢,斗转星移之间,黄药师的位置已从北斗之形中渐渐移到了勺尾,而全真七子同样阵型不乱,于此同时也不再以阵型束缚,几步之后两方渐渐脱离开来。
那声长啸好似一记重锤,将完颜康从目眩神迷的阵法中敲醒,一时分辨不出那声音的方位,这时见黄药师飞身离开,便不假思索地紧紧跟上,全真七子略微踟蹰了一下,也跟在他身后。
几步之后,竟又回到了地洞外的假山前,远远听见撞击的闷响,竟是梅超风以手掌击打假山石所致,激得山前碎石四溅。只见她宽袍大袖呼啸如风,猛打狠踢势若疯虎,比方才比武时情形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梅超风原本齐整的发束四散开来,如黑焰般在夜空中飘舞,她面目狰狞,张口大吼,却只有不成句的嘶哑声音,神情绝望宛如陷入困境的野兽。
黄药师的青影快如闪电,飘到她身侧,出指点住穴道,梅超风软绵绵地瘫下来。黄药师双臂接住,高声喝道,“你们下了什么毒?”
毒?
完颜康也已冲到梅超风身边,她黝黑的脸上向来不见血色,只能从泛白的嘴唇中看出似是中毒的迹象,只见她紧闭双目上的惨白疤痕愈发狰狞,脖颈上青筋暴起,因被封了穴道而无法大动作,宽大白衫上的尘土簌簌落下,可见她双手双足都在抑制不住地痉挛。
他猛然听见黄药师的怒喝,这才想起向周围看去,这一看,竟然发现假山侧站着江南六怪,从穿戴的御寒皮毛样式中还看得出蒙古生活的痕迹。只见他们六人衣角发梢略微凌乱,神情颇为狼狈,似乎刚刚同人交手过,但几人手中并无兵刃,鞭子缠在腰上,刀剑也都在鞘中。
这便是无知者无畏了,几人并不知黄药师武功之高,性子之乖戾,见黄药师面色不善也毫无怯色。柯镇恶脱口而出,“我们兄妹七人,就只有我老瞎子的暗器有毒,你看看哪里有暗器的伤?都是那疯女人自己……”
朱聪却知此时人命关天,便也不顾冒犯大哥,沉声打断道,“方才不期而遇,就见她已经神志狂乱。我们虽与她有前仇,但早经马道长调解,双方再不动手,我们兄妹几人虽是市井粗人,也决不会不守信义,落井下石。”
黄药师闻言只重重哼了一声,他双眼一直盯着奄奄一息的梅超风,看也不看他们。他盘膝坐在地上,将梅超风伏在他身前,一手抵住她后心,运真气到她体内,另一手则把住她脉门。
完颜康也已跪在梅超风另一边,心急如焚,不由自主握住她另一只手,一握住脉门就感到梅超风内息狂乱,在经脉中四处狂奔,比他之前喝掉蛇血时还要凶猛百倍,难怪梅超风方才状似疯癫,怪力无穷,原是体内的万分痛苦所致。只是黄药师为何说是因毒所致?这种情形内力紊乱倒更像是走火入魔。
不及多想,完颜康就感觉到她体内有另一股浑厚深沉的内力在压制着乱走的真气,他抬头看向黄药师,见他点头允诺,便将一手抵住梅超风胸前膻中,正好与黄药师抵在她背后的手相对,缓缓输入内力,却都好似石沉大海,消弭无形。
“这是什么毒,能救么?”黄药师没有答言,完颜康这才发现黄药师双眉紧蹙,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方才同全真七子那一番酣斗也不曾见他显出力有不逮的迹象,可见梅超风的情形着实凶险。
片刻后,黄药师放开握住梅超风手腕的手指,对他摆了摆手。这动作好似一盆冰水将完颜康从头浇到脚,竟是示意他不要再无谓地浪费内力,完颜康此时虽未后力不继,但也清楚地感觉梅超风的内息渐渐稀微。
竟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黄药师脸色铁青,声音隐隐带了一丝颤抖,“若华,你说是谁害得你,我这就叫他们统统偿命!”说完,抬头斜视江南六怪,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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