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第97章


华筝突然伸出手来,抚着他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悲悯,杨康看见自己的面容倒映在她通透的眸子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动不动,只由得那冰凉的手指在眉头描画。
“死太容易,活着又太艰难。其实这样也好,我总归会拖你后腿的。我在这里,好多你想做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不到啊。拯救世界也好,征服世界也好,都随你,我眼不见也就无所谓了,我也不用担着让你违背原则的负担了。”
她把那卷九阴真经上册交在他手里,“这样难道不好么。我欠你的,我不想还也还不起了,就赖账吧。至少约好的,我都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拖了很久,十分抱歉……
先是准备组会报告,然后又陪人玩了几天……争取补上,今天多更几章……鞠躬,谢谢大家的耐心
第66章 相诉肺腑
“至少约好的;我都做到了。”
华筝将手里的九阴真经放在他手里;杨康却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穿了厚厚的皮袍;那双细小的手仿佛蜻蜓落在树干上,一丝晃动也无。杨康便解开扣子;将她的手放在袍子里面;隔着粗棉的襟衣,紧贴着胸腔中心脏跳动的位置。
“扑通——扑通——”
那强烈的搏动在帐中规律地共鸣,带动了火焰的跳跃,带动了茶水的翻滚,带动了蒸汽的升腾。不知过了多久,华筝笑了出来,“你这是干什么?让我看你心脏出没出问题?”
“我的心脏早就出问题了。”杨康的手隔着袍子按在她手上;华筝没有一丝要抽出手的意图,他仍然不敢放松,反而更用力地按了按,“给你暖手。”
华筝微微笑道,“我不怕冷。”
“我怕。”
她的手素来冰冷,即便放在温热的胸膛上,也是一块不会融化的寒冰。也不知是她手上的寒气,还是因领子敞开而灌进来的凉风,原本胸口的温热慢慢散去了。
华筝把手往回抽了抽,没能成功,便道,“该有人来了。”
“来就来,我听着。”杨康看了看门口,厚重的皮帘外若是有人来,十几步外他也能听到。华筝无奈笑道,“呐,被看见了我可不管。反正不是我耍流氓,是你要我袭胸的。”
杨康也忍不住笑了,“那胸都袭了,那就对我负责吧。”说完便双臂环住她的后背,就着她放在自己衣襟里的手,将她整个上身都按在胸前,“忍不了了,让我抱一会儿吧。”
华筝挣了两下,道,“我是有未婚夫的,带你一起来已经让人疑惑了,若是再被人看到,就更说不清了。”
“说不清更好,我们直接私奔。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杨康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一手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华筝不再挣扎,却将头轻轻垂靠在他肩上,他心中一暖,继续问道,“好不好?”
没有答言,只有一声轻叹掠过耳畔。
帐子中静寂如死,却又喧嚣无比。原来,火焰燃烧的噼啪,茶水翻滚的咕噜声,微风的流动,草叶的摇晃,积雪的飘洒,都能如此吵闹。隆隆杂音中,唯独听不见想要的回答。
华筝缓缓推开他,直起身子正视着问道,“如果不是我快死了,你也会这样说么?”
杨康看着她的眼睛,“可能不会。谁也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了的。”
华筝听了释然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杨康继续道,“但是真离开了,可能会永远在痛苦和悔恨之中渡过。”
华筝低头咬了咬嘴唇,“那,如果不是我和你一样的穿越者身份,你还会这样对我么?”
“不会。不过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曾经的共同经历所产生的共鸣,不单单是我们那个社会的记忆,还有这一世一起经历的事情。”
“那如果,穿过来的不只我一个呢,你也会选我?”
杨康叹道,“这个问题可就钻牛角尖了,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种假设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你没遇到我,如果你遇到了别人,那么肯定结局不会一样。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遇见的人,经历的事,所处的环境,随便一点点变化就会造成截然不同的结果。”
“有的人可能喜欢缘定三生、非你不可的宿命,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爱。但是我觉得,在成千上万的可能性中,机缘巧合再加上自己的努力争取,得来的那个结果,那个建立在偶然上但是需要努力维护、让人甘愿付出心血和真情的结果,才是最宝贵的。”
华筝听着发了会儿呆,突然嗤地一声笑,“你可真肉麻。”
杨康笑道,“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一起解决了,不然隔三差五地就逼我做一回知心大姐,我可要精尽人亡了。”
华筝白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阵气喘,杨康知道是她内伤发作,急忙帮她正坐在地面的绒毯上,他则坐在身后,双手抵住她背心,帮助运气调息。
这一路下来,参照了九阴九阳的概要,加之对华筝的内功体系还有伤情发作愈加熟悉,他对这一套疗伤之法也越来越有心得。内伤发作,内息四处冲走,对经脉的戕害十分严重,而靠外力的压制疏理,虽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但若力量够大加上控制巧妙,也能将那伤害减少大半。为此,他越发潜心苦练,几个月下来,便觉得自己内力越发浑厚精纯,对其的控制也越来越精准。
运气调息后,华筝重重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是个头。”杨康也觉得筋疲力尽,歇了片刻后,扶她站起活动双脚,两人盘膝而坐,膝盖都有些僵,活动开来后,杨康道,“我倒觉得情况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再过上几年,就全好了。”
华筝嘴一撇,“想得真美。”杨康笑道,“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办法的,对吧?等哪天你试试,把解药吃了,我助你运功排毒?”
华筝摇摇头,“逼毒还是要靠一己之力,用外力帮着逼毒还更难些,到时候再说吧。”杨康心疼却也无法,毒和内伤一日又一日地拖着,身体也越发虚弱,怕是以后再想练武也做不到了。
华筝虽说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但她向来对练好武功十分执着,此刻她心底究竟是何心情,他也能推知一二。有时他觉得,许多古语,诸如“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确有几分道理,越是执着,越是容易被命运开玩笑。
自然这个想法他不会说出来,只能闲扯些其他的话,于是便问,“到时候我们去哪儿?”
华筝装作不理解,反问道,“什么去哪儿?”
“私奔去哪儿呗。”华筝转过头去,“你跟谁私奔啊?我可没答应过。”
杨康便笑道,“好吧,那就不私奔了。哎,郭靖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华筝转过头来,取笑道,“你想他了?”
他正色道,“当然想啊,他不回来,你怎么甩了他。”
华筝耸耸肩,“我才不甩他,我要等他甩我,我才不要当过错方。”
杨康对此心知肚明,她想让郭靖对她有所亏欠,以此来要到那段经文总纲的翻译,“何必呢,你还不如就推掉婚约,放他们一马,也能换来那段经文了。”
华筝笑道,“不行不行,我得等到他悔婚逃跑掉,这样就能装神弄鬼宣布,我是命中注定孤身一人的。不然,要是再给我安排婚事怎么办?”
“那就逃婚嘛,我带你逃走还不行?”华筝似笑非笑地挑眉看了看他,似乎在说,“就凭你?”末了又叹气,“我舍不得啊。”
她头低下来,“我知道我很自私,我不想履行我对这个家的义务,还想要这个家给我的温暖,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啊。我走了这么多年,荒山野岭里过夜,连破庙坟堆也都睡过,就算到了客栈到了人家,也只是有个挡雨的屋檐而已。我想有个地方,回去的时候能有人给我煮热热的奶茶喝,能抱着我让我撒娇,给我铺好床什么都不问,只说让我好好休息。”
杨康道,“就像你二姐那样?”
华筝点点头,望着门帘,又看看锅台下的火,脸上露出一丝讥笑,“我以前从来没想到我会这么需要这个,我以前讨厌这里,我觉得跟这些愚昧野蛮的人没法沟通,我想离开这儿,我想天大地大,自由自在,不必被人拘束。”
“所以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最想要的是力量,可以让我自由的力量,让我可以随心所欲,不被人操控的力量,可这次的事情后我才知道,我还是想要一个家。我从来没有这么怕死,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没人陪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我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杨康拉她坐在床榻上,“不要说了,激动了又该顺不过气来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她冰凉的嘴唇上,让她不要再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胸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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