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第113章


那纸上是一张方子,字迹健劲有力,可惜我是个俗人,不懂欣赏书法的美,只顾着看其中的意义,就好像当年苦思冥想解不出来的数学题,突然遇见了一个简洁巧妙的算法,因而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我猜想我看了很久,对面的人也一直很有耐心,看懂之后,我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道长其实不必把这个交给我。”
对面的老道人捋着胡须笑了,“这并不是什么要珍藏密敛的宝贝。当日师父留下诸多丹方,诸多治病救人之方,凡有效验者,都早已将其流传世间。另外还有这些丹方,用途稀奇古怪,炼制又极为不易的方子,就只留在丹房了,不想今日竟然能派上用场。”
我默默听着,对于其中的大部分,我都理解了,唯独不明白王重阳当年是怎样想到这些?竟然会花时间在这种没有几乎没有用途的事情上,这个方法要废掉人的内力,却又要求本人的自愿配合,丘处机说这个方子用途稀奇古怪,竟然没有说错。
毕竟废人内力并不难,似乎在武侠故事中比比皆是。但是仔细想来,无非是用强横的外力断其经脉,用霸道的毒药阻其丹田,都是以大力破小物的方法。
然而内力无声无息,无形无质,所谓的废掉内力,其实都是彻底废掉了经脉丹田运转其中的可能,就像容器打破了,水也随之倾泻而出,一滴也留不下。至于破掉的容器还能不能修复,就要看造化了。可我中毒已久的身体是绝对经受不起这种破坏了。
自然也有受重伤而损失内力的,例如一灯为了黄蓉疗伤费耗太多功力,但那也只是耗去了水,容器还在,总有一天还能再慢慢蓄满。这对于我来说同样不可能,连正常运转都困难重重,又怎么可能靠主观意志,将其耗尽呢?
当日丘处机对我说,想要活命,需要放弃武功。这个我也并非没有想到,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有什么温和的方法,缓缓地消减内力,却又不伤到经脉。
而这个方法,就这么静静地摆在面前,似乎是对我的无知自负迎头泼上了一头冷水。
“我竟然从没想到。”许多年来自以为聪明绝顶,却发现高人比比皆是,此生都难以望其项背。
丘处机呵呵笑了,“以公主的医术与资质,若非发生在自身上,假以时日,也并非不能做到。医者何以不能自医?医者,意也,思虑精而得之。切关己身,则思虑过多,自然难以见真章。”
这是他的随口安慰,我当然不会当真。自从听到他说要放弃武功时,我就想到了这条路,但我一直在想着天龙里的北冥神功,吸星大法,却发现那些功夫都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好像从来不存在过。不过我还是应付了礼节性的客套,也顺带提出了一个疑惑着的问题:
“王真人果然天纵英才,非凡人所能及。他一生志向远大,为何要钻研这些不大有用途的偏门医术?”
“当日林朝英女侠曾身受重伤,先师特从塞外冰雪之地寻来了一块寒玉,专研医术又是为何呢?”
我哑然失笑,有些问题的答案太过明显,明显得从来都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就像我说,我要回古墓,他也全不怀疑一样,因为心中暗暗地怀有一种希望,认为也许我师父会有办法。不过,现在我是真的必须要去古墓了。
之后呢?
厚重的石门关上后,最后一丝光的消失,让我感觉那曾经让我依恋的一切都被远远地抛在身后,面前的黑暗让我无所适从。
七七四十九粒药,这是个漫长的疗程,幸而师父的耐心还在。内力在慢慢地消减,练武后的身轻如燕,耳聪目明,也慢慢地随之消失,就好像一个被打入凡间的仙人,从习惯了腾云驾雾的轻盈,感受到了肉体凡胎的累赘重量。
我不该觉得害怕,原本我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一个更黑更狭窄的地方。
当然我知道,那个地方永远在那里静静地等着我,等着所有的人。不过至少这一次,我成功取消了预约,把下一次推向不确定的未来的某一天。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该做些什么?
我有一瞬间想,让我永远沉在这黑暗里吧,但是我最终回过头去,“莫愁,帮师姐个忙好不好?”
第78章 陆新庄
西夏;六盘山。
公元1227年;宋理宗寳庆二年、金哀宗正大四年。
蒙古大军西征归来;得知西夏再次背盟,爱将木华黎阵亡;六十四岁高龄的成吉思汗亲征西夏,途中大病。大汗急召远征南宋的四子托雷;随之前来的还有早先叛逃的金刀驸马。
当夜;大汗驾崩;伴驾出征的也遂皇后维持住了混乱的局面。然而金刀驸马奉召前来之事,连同二人之言,一同消失在史书之中。或许史官将此遗漏并非有意,只因此事知者寥寥。当金刀驸马与随行的宋人女子纵马离开时,伴随他的除了好友托雷赠与的通关文书;便只剩下一双远远注视的眼睛。
披着紫貂披风的高挑女子站在山坡上,注视着那二人一骑消失在关隘,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呐,你知道嘛?这里,就是剧情的终点了。”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呼啸,她自笑了,“哦,对了,你现在不在这里呢。”
第一章:武林大会
京西路,大胜关。
夕阳西斜,将旗杆酒幌的影子从街口远远拉至巷子另一头。酒幌下有个说书摊,颇为简陋,只一张破桌上放着一个瓷碗,一个白须老者拿着一块花梨木响板,啪啪敲了几声,甚是清脆。
那老者清了清嗓子,声音中气十足,十分浑厚,讲一段神妖鬼怪,讲一段公子佳人,再讲一段关公封金挂印。一群脚夫匠人劳作了一日,吃了东家供的饭,正无事在街巷闲逛,倒被引了数十个在这说书摊前,借着酒馆旁的老树的阴凉,把那破桌子团团围住。
待说书人讲完那关二爷,辞了曹操,骑上赤兔马,一路奔向意气相投的大哥,听一个粗壮木匠喝起了倒彩,“老头子,你这老掉牙的故事没说腻歪,我耳朵也都听得出了茧子了。”
那老者眯着眼睛,“客官说说,想听什么新鲜故事?”
那木匠还未答言,就被一个脚夫挑子抢了去,“眼下这大胜关就有这么多稀奇故事,何必再说古人。就说建这陆家庄的庄主和夫人,人都传说是江湖人,可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宅子建得稀奇古怪,有几处园子进去就找不见路,又每日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旁边一人在旁冷笑,“闭嘴吧你,可别把我们都带累了,东家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的?这年头,遇见个大方的东家就该烧高香了。再不知足,小心被蛮子军队抓去,一辈子见不到老婆。”
那挑子哈哈一笑,“老子这种糙人怕甚,不过就是脖子上一刀。倒是小兄弟你小心着,蛮子最喜欢抓你们这种手艺人,抓去了拿鞭子抽着干活,一直干到口吐白沫。”
见两人斗起口来,说书老者呵呵一笑,“几位想听新鲜事,老头子我的倒还真知道几分。这陆庄主的来历,说说倒也无妨。这陆庄主本是江南人士,乃是太湖水寨的寨主,乃是桃花岛东邪黄药师的亲传弟子,这陆少夫人,同样了不得,家是宝应的望族程家,是中神通王重阳的徒孙。少庄主与少夫人门当户对,又都武艺过人,当真是一对璧人一段佳话。”
太湖水寨是什么没本钱的营生,稍有见识者自然明了,宝应虽然遥远,但程家也不完全是籍籍无名,刚发问的挑子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么大财力,这么大排场。”一个黑瘦矮小的裱糊匠又问,“这庄子里建了成百上千间客房,那传说陆家夫妇建这宅子,便是要开武林大会,说得准不?”
那老者笑道,“若不是为了这武林里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世,老头子我为何老天拔地跑到这里来,不就是想在闭眼前见见这难得的盛事。”他捋了捋胡须,“凭陆家小夫妻的威望自然不足以担当,然而大胜关离襄阳城极近,这武林盟会便是襄阳的郭靖黄蓉夫妇主持。只凭郭家夫妇二人的师友故交,全武林的名门大派就漏不下几家。”
众人听见郭靖黄蓉二字,纷纷点头,唯独一个木匠学徒不解,“那郭什么夫妇是什么来历?”旁人纷纷嘲笑,“连这都不知道!你师父从哪个山沟里把你带出来的?”
笑归笑,又都去听那说书人详说,“小兄弟总不至于连当年华山论剑的五位绝顶高手都不知吧,当年这五位大侠,人称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郭夫人,是东邪的独生女儿,又得了帮主亲传打狗棒法当了丐帮帮主,这郭大侠,师从丐帮前帮主洪七公,世上仅此一人将降龙十八掌学齐全,郭大侠又和全真教马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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