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杀人事件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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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骏秀听到左庶推测出万戈夜访过真凶时,他揉起了脖子,万戈被害的那个夜晚,在卓凌位于地下的卧室中,他死死的睡了一整夜。然而现在想来,自己应该是受到了攻击而昏迷过去。左庶含沙射影的言论以及骏秀小心谨慎的联想,矛头都直指一个人,只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冒险报出凶手的名字。
骏秀掩饰心理活动的表情明显得连薛庵仁都看出来了,只是他还不如左庶般明白,年轻警员脸上一阵阵的青红究竟为何。
“为什么万戈不立刻向我们大家指出真凶呢?”骏秀最终还是按捺不住,针锋相对的问道。
严阵以待的左庶就像存心引诱骏秀提问,他对着骏秀清咳一声:“因为万戈认为他掌握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秘密,希望能与凶手达成一个各取所需的协议。一个为财不惜在赌场上冒断臂之险的敛财者,决不会错过一个敲诈巨富的机会。”说完,左庶将摄人心魄的双眼移到了骏秀身边的女人身上。
卓凌咬着那条完美的唇线,即便是苍白的脸色仍然冷艳灼人,她的美丽在任何环境下都无法动摇。
“那么危险的连环杀手难道不会令万戈感到害怕吗?”整个门厅成为了骏秀和左庶两人的辩论会堂。
“很显然,高大魁梧的万戈自信能够对付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手。”
“看来他是低估那位凶手的力气了。”
“也许是他低估这座机关密布的‘塞汶山庄’了。”
万分激动的骏秀太阳穴青筋爆出,他还想继续驳论下去,卓凌拽了拽他一条僵直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去打断侦探的陈述,因为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名词穷理竭的嫌疑人。
于是,左庶毫不客气的继续唱起了独角戏:“万戈半夜潜入了凶手的房间,凶手佯装答应了他的要求,趁其不备,偷袭了他,或许是使用了迷雾剂之类的东西,就像迷倒施磊一样,这样不会留下任何血迹。看着倒地不起的巨大身躯,凶手要做的有两件事,不能再留下这个活口,并且不能让他的尸体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在向大家解释凶手是怎么肢解万戈前,我们应该先问问凶手为什么要进行分尸呢?通常分尸不外乎两种动机,很浅显很简单。不是为了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就是为了方便尸体的搬运和隐藏。在‘塞汶山庄’内显然没有隐藏死者身份的必要,因为凶手对自己的罪行毫不避讳,只藏起自己的脸,而将鲜血淋淋的双手放在外面。我便不断在心中反问自己,凶手为了要把万戈的尸体移出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一定要分尸呢?瞬间压死了窃画的施磊,射杀正在打桌球的唐一明,整个过程也没有超过30秒。有力而短促的致命袭击才是凶手的一贯作风。况且要拖动一百多斤的万戈虽说并不轻松,但一个男人的力气也足够了。最终我得出的结论可能会令骏秀很不高兴,但我还是要说,这位在‘塞汶山庄’内如暴君般处决人命的凶徒,性别锁定为女性。”
此时此地,只有两个女人,两位同为“塞汶山庄”拥有者的女庄主。受伤的卓凌以及沙发上她那位同样美丽却深度昏迷的姐姐。怎么看她们两个都同冷酷狂暴的杀人凶手扯不上关系,可谁也无法去指责左庶的这番言论,因为这是到目前为止最有说服力的说辞了。
正面交锋已不可避免,卓凌不卑不亢地说道:“从一开始左先生就处处话中带刺,将莫须有的杀人罪名往我的身上推,当你夸夸其谈的推理着整个杀人事件的经过时,谁又能知道你是对是错呢?你说的亦不能代表真相,也不能成为这位警官逮捕我的证据,倒是推理小说中都难得一见的经典素材。可现实毕竟是现实,虽然你发现了山庄中的多个机关,但也不能证明我和命案有必然的联系。”
“我也发现了万戈勒索你的那个把柄,那个你不想为人所知的秘密。”左庶耸耸肩,镇定的回答道:“我当然会提供必要的证据,但请允许我按照顺序一件件来说。”
“好吧!没有人会再打断你了。”卓凌和骏秀像达成了某种协定般对视一眼,便靠到了门厅的墙边。
“既然话已经挑明,那么我也不再避讳一些人名了,希望今天我所说的话,不会成为法庭上控告我诽谤的陈堂证供。”不作停顿,左庶开始描述起万戈被分尸时的情景,“当晚,骏秀在主人的地下卧室中陪伴着卓小姐,可没有人希望他整夜醒着,卓小姐也许使用了她的迷药,也可能万戈打晕了他,总之这位不在场证明先生当晚一无所知。即使没有万戈的出现,想必卓小姐也希望骏秀早晨才起床,因为她还要去客厅关闭那些启动了的机关,把‘Lucifer’房间的地板放下来。在万戈失去知觉后,卓小姐当然把这些都完成了。而受伤且力量不足的她,关于处置万戈的问题上,想出了令每位试图破获本案的人都会感到万般为难的方法。”
左庶推开通往卓凌地下卧室的房门,指着能够转换为斜坡的楼梯踏步:“把昏迷中的万戈用绳子捆绑起来,绳子穿过卧室的门,绕在门厅中央的水池雕塑上。启动旋转的机关,绳子随之缠绕上错枝盘结的七头龙雕塑,另一头的万戈从地下室沿着变成斜坡的楼梯踏步上到了门厅,随着捆绑的绳子在雕塑上越缠越多,万戈就此被拖入了他的墓穴中,再也没有爬出来,至少没有完整的爬出来。而卓小姐一定和雕塑上陈妈一起注视着它,陈妈的自赎虽然未能阻止凶案的发生,但至少令杀人者背负起罪恶感,但如此不人道的行凶手法,则彻底宣告这颗冷酷的心,其中仅存的良知早已泯灭。”
“万戈之死可谓是惨绝人寰,勒住他身子的绳索因为水池转动的巨大扭力,先将昏迷中的万戈活生生勒死,而水池的转动并没有就此停止,那条置万戈于死地的绳子一定异常结实,而它对于万戈身体的捆绑也是在关节部位打结固定,强劲到难以想象的拉力下,万戈就这样在水池中被肢解了,被这座移动的山庄扯碎了。由于整个过程都是在水下,所以凶手不必担心血迹会四溅,同时放干水池里的血水,将留在池底的尸块装进门厅盔甲的各个护具里。盔甲不小的内部空间,再加之捆绑万戈时的未雨绸缪,被扯断的尸块能够精确的放入那尊盔甲中。收起的绳子可以和装尸块时所穿的衣服一同在山庄外的树林里处理掉。而凶手毋需担心会有人发现她晚上的所作所为,因为‘不要单独行动’的警告对所有人犹如死罪的戒条,生命也不是用来冒险的。待到一切完毕,水池恢复原貌,自动循环的水系统冲刷掉一切分尸的证据,凶手重又回归为善良的女庄主,等待着黎明到来的那一刻。”
这次,所有人都对左庶的推理打满了问号,尽管分尸的手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卓凌的伤势是阻止她成为凶手最有力的证据。
左庶环顾四周,坦然面对不信任的目光,坚持说下去:“关于如此怪异的分尸手段,是当我站在门厅里看着雕塑时,发现陈妈的尸体与客厅中那幅《最后的晚餐》之间的角度出现了微妙的偏差,如果不是有人动过了画,就是有人动过了雕塑,骏秀,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个‘神的指点’吗?正是这个,我们还拍照取了证。在我前前后后检查了《最后的晚餐》后,使用倒推法,不好容易找到了这个赫然摆在众人面前的杀人利器。”
和将盔甲人复活的魔术有别,这次盔甲里藏着的是死人。
“我知道有人开始质疑我对卓小姐是凶手的判断了,你们的心中会这样问道:‘她的伤不可能是假的,那么一个女人是不可能完成以上这些杀人行为的。’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卓小姐虽然身负重伤,可她却无法感知痛感的存在,她失去了痛感神经,我猜想伤病的起因是起源于她总闪烁其词的那场车祸吧!”左庶点点额头,恳请卓凌能够解释一下额头上的那个小伤疤。
卓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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