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司机的蜜月》第51章


你不能待太长时间。老爷和夫人马上就回来了。怎么了,拉德尔夫人?”
“我已经像你说的那样把盘子摆好了,本特先生。”那个驯服却自以为是的女人说。本特皱皱眉。她的围裙角里卷着什么东西,她一边说话,一边摩擦着那个东西。他感觉教会拉德尔夫人厅堂礼仪需要很长时间。
“我又找到一个蔬菜盘——不过是个破的。”
“很好。你可以把这些杯子拿出去,洗一洗。好像也没有多少醒酒瓶了。”
“别担心,本特先生,我会尽快把那些瓶子洗干净的。”
“瓶子?”本特说,“什么瓶子?”他的大脑里立刻产生可怕的怀疑,“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什么,”拉德尔夫人说,“你带过来的一个又旧又脏的瓶子。”她得意扬扬地展示着战利品,“都这个样子了。到处是白涂料。”
本特感到天旋地转,他抓住椅子的边角。
“我的上帝!”
“你不能把那样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是不是?”
“女人!”本特大喊着,把瓶子从她手里夺过来,“那是一八九六年的科伯恩。”
“哦,是吗?”拉德尔夫人迷惑地问,“那就对了!我也觉得是喝的东西。”
本特非常艰难地控制着自己。已经为了安全起见把箱子放在食品储藏室了。警察出入地下室,但是根据英格兰的法律,食品储藏室是私人所有。他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相信,你没有碰过其他的瓶子!”
“就是把它们打开包装放好了。”拉德尔夫人高兴地向他保证,“那些箱子就比较方便用于引火了。”
“该死!”本特大喊道。面具立刻脱落了,他像一只埋伏在灌木丛中,牙齿和爪子都发红的老虎一样跳了过来。“该死!你能相信吗?这是老爷最好的酒。”他把颤抖的双手举向空中,“你这个肮脏的多管闲事的老婊子!你这个无知的东西,到处乱插一杠子的老家伙!谁让你去食物储藏室乱摸乱碰了?”
“真的吗,本特先生!”拉德尔夫人说。
q陕去!”克拉奇利别有意味地说,“门口有人。”
“从这里滚出去!”本特毫不介意地怒吼道,“在我把你的皮揭下来之前!”
“呃,我肯定。我怎么知道呢?”
“滚!”
拉德尔夫人退身出去,却带着尊严。
“什么样子!”
“以后确保你的平足走好,玛莎。”克拉奇利说,露齿而笑。拉德尔夫人出现在门口。
“此后人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拉德尔夫人说完离开了。
本特把那瓶被侮辱的酒抱在怀里摇晃着,好像在给它举行哀悼礼。
“所有的酒!所有的酒!一共八瓶!都给摇坏了!老爷把它们放在车后,开车的时候那么小心,那么轻柔,就好像唯恐惊醒睡梦中的孩子。”
“呃,”克拉奇利说,“从它今天下午来帕格福德的路况判断,那可是个奇迹。我和那辆老出租车都快被扔出公路了。”
“两个星期之内,一滴都不能喝了——他还想晚饭后来一杯呢!”
“呃,”克拉奇利又说,带着旁观者清的口吻,“反正他很不走运!”
本特大喊一声:
“这个房子被诅咒了!”
他转过身的时候,房门被用力推开,特威特敦小姐走了进来,听到这一段发泄后,她尖叫着退到一边。
“特威特敦小姐来了。”拉德尔夫人迫不及待地多嘴道。
“哦,亲爱的!”可怜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说,“请您原谅我,呃,彼得夫人在家吗?我给她带来了一个……哦,我想,他们出去了……拉德尔夫人真蠢……也许……”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一个男人,接着又看另一个男人。本特振作精神,重新戴上面具,这无情的变身让特威特敦小姐很不自在。
“如果您不觉得麻烦,本特先生,是否可以告诉彼得夫人,我给她带了几只自己家鸡下的蛋?”
“当然,特威特敦小姐。”失礼已成事实,无法补救了。作为依附于这所房子的管家,他谦卑而仁慈地接过特威特敦小姐手中的篮子。
“暗黄色的奥品顿鸡,”特威特敦小姐解释道,“它们——它们下的蛋是漂亮的棕色,不是吗?我想,也许——”
“夫人一定很感谢你的关心,你可以等一下吗?”
“哦,谢谢……我不知道……”
“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从牧师家里。”
“哦!”特威特敦小姐说,“是的。”她很无助地坐在本特让给她的椅子上,“我只是想把这个篮子给拉德尔夫人,但是她看起来好像很不痛快。”
克拉奇利短促地笑了几声。一两次尝试着溜走,但是本特和特威特敦小姐挡在他和门之间。本特好像很高兴趁这个机会解释。
“我刚才很不痛快,特威特敦小姐。拉德尔夫人猛烈地摇晃老爷的好酒,本来好好地摆在那里的。”
“哦,好可怕!”虽然她没听懂,还是抓住这个灾难表示同情,“弄坏了吗?我相信‘猪与哨声’应该有很多好酒——只是太贵了——四先令六便士才能买一瓶,而且,还不能卖空瓶。”
“我恐怕,这次可不止这么多。”本特说。
“如果他们想喝我酿的欧洲防风草酒,我很高兴——”
“哼!”克拉奇利说,他突然用拇指指着本特怀里的瓶子,“那个了不起的东西能有多少钱?”
本特再也无法忍受。转身就走。
“这一打值两百零四先令!”
“天哪!”克拉奇利喊道。特威特敦小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打什么?”
“酒瓶!”本特说。他气急败坏地走出去,耷拉着肩膀,坚定地关上门。特威特敦小姐用手指迅速地算了算,然后沮丧地转向一脸嘲笑的克拉奇利,不再避免交谈。
“两百零四——十七先令一瓶!哦,不可能!这也……太多了!”
“对。能把你我杀了,是不是?一个家伙曾经从自己兜里掏出四十英镑,还以为丢不了。他做到了吗?没有!”
他走到壁炉边,朝火里吐了口痰。
“哦,弗兰克!你不能这么刻薄!你不能期望彼得勋爵——”
“‘彼得勋爵!’——你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你以为你是谁?”
“这才是称呼他的正确方式,”特威特敦小姐坐起来说,“我非常清楚怎么称呼有地位的人j”
“哦,是的!”园丁嘲讽地说,“你还管他讨厌的男仆叫先生呢。算了吧,我的女孩。你和我们一样都应该管他叫老爷……我知道你母亲是个中学教师,好吧。你父亲是给老特德·贝克养牛的。如果她嫁给一个比她地位低的人,也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我相信,”特威特敦小姐声音颤抖地说,“谁都能说,就你不该说这样的话。”
克拉奇利低下头。
“就是这样,不是吗?你想让我知道你是在降低身份与我交往,是不是啊?好吧。你去和贵族们开怀畅饮。彼得勋爵!”
他把手猛地插进口袋里,生气地走到窗前。他打算争吵的决心如此坚定,连特威特敦小姐都不会误解。这只能出于一个原因——致命的淘气,她摇了摇手指,指责道:
“怎么了,弗兰克,你这个傻瓜!你肯定是吃醋了!”
“吃醋!”他看了看她,大笑起来。他虽然笑得把牙齿都露出来了,可是并不开心,“太好了!因为他有钱,就是因为这个!什么意思?开始朝他挤眉弄眼了?”
“弗兰克!他是个已婚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哦,他结婚了。好啊!绑得结结实实的。正好落入圈套里。‘是的,亲爱的!’‘不,亲爱的!’…陕点拥抱我,亲爱的。’很美好,是不是?”
特威特敦小姐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我想,看到两个人如此深情地爱着彼此,确实很美好。”
“上层社会的浪漫。你想成为她,是不是?”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想和别人交换位置吧?”特威特敦小姐大喊道,“但是,哦,弗兰克!如果你能和我立刻结婚——”
“啊,是的!”克拉奇利感觉很满足地说,“你的舅舅诺阿克斯给车轮安装了制动装置,是不是?”
“哦!——我一整天都想见到你,和你谈谈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要做什么?”
“不只是为了我自己,弗兰克。我会为了你拼尽全力的。”
“那就太好了。我的修车厂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甜言蜜语,几个月前我就能从那个老魔鬼手里拿到那四十英镑。”
特威特敦小姐在他愤怒的眼神面前变得恐惧起来。
“哦,请别对我这么动怒。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会这样。哦!还有一件糟糕的事。”
“现在又怎么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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