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掠妃》第37章


卢镜堂点了点头,说:“王爷在里面吗,我有事与王爷商讨。”
守卫顿了顿道:“恐怕今日不行,王爷有令从今日下午到明早任何人不得入帐。”
“哦?”卢镜堂有些讶异笑了笑,“那好,我明日再来。”
司徒明月早早从夏侯梓怀中醒来,一夜的美梦让她还挂着甜蜜的笑意,这是入营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夏侯梓已经醒了。
“多睡一会儿。”他说。
“不能睡了,我现在是少尉,早上要去监督练兵。”
“呵呵。”夏侯梓低沉地笑着和她一起坐起来。
“笑什么?”司徒明月娇羞地下床,诱人的风景又给夏侯梓欣赏了一遍,赶快捡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衫一层层穿上,最后套上铠甲。又将他十分厚重威武的铠甲也抱起来,眉头一皱,这一套少说也有半百斤,“我帮你穿。”
夏侯梓摇摇头开始穿衣,笑着说:“今天不穿铠甲了。你身侧的柜子里是我的衣物。”
“哦。”司徒明月将铠甲仔细放在案上拉开柜门,一眼就看到他们他们第一次相见那天他穿的那件金丝边的深紫色的锦锈衣衫。心池缓缓地荡了一下,轻轻地问,“这一件,好吗?”夏侯梓说:“好。”她温馨地走上去,夏侯梓展开双臂由着她给他穿衣服,记忆恍惚中回到了新婚第一天早上她给他穿衣服的情景,笑容更深了。
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司徒明月灿灿一笑,“好了。”
夏侯梓又摇摇头,“少了一样东西。”
司徒明月愣了愣,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少了什么?还是哪穿错了?”
“有个东西还在铠甲口袋里,去拿出来。”
“哦。”司徒明月过去把手伸进铠甲内里的口袋摸到那个柔软的东西容颜一滞,转眼看向夏侯梓,含情脉脉地抿嘴一笑……“是落了一样东西。这就给你戴上!”
然后又是一阵失落,“阿梓,我的荷包丢了……”
……司徒明月刚刚迈出帐子就碰上了卢镜堂,两个人都是一愣!
“齐明越?”卢镜堂犀利的眸子升起一片讶然,“你怎么在这儿?”
“我找王爷有事。”司徒明月垂下目光从他身边快步离开了。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卢镜堂神色一敛,沉思着迈入帐门。
回到自己的帐子,姜逸臣正宁静地站门口远远地看着她,他的面庞深沉无波,却复杂地让人看不懂。
又是那样的眼神,和那个晚上一样的眼神……
冷漠、嘲讽、鄙夷、不屑,甚至还有恨?不可能,她怀疑自己又产生敏感的错觉了,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那冷毅的一面果然不在,姜逸臣一如往常一样在和她笑呵呵的打招呼。
“喂!一大早帐子就是空的,跑哪去了?”
司徒明月笑了笑,沉默片刻说,“我去见他了。”
“见到了?”
“嗯。”
“哦。”姜逸臣咧嘴呵呵一笑缓解了两个人的尴尬,“时候不早了,吃没吃东西呢,快操练了。”
“吃过了。”
“那就好。那咱们走吧。”
“嗯。”司徒明月淡淡地应着和他走去练兵场。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姜逸臣充满阳光的笑容也会变得苍白。
“司徒明月,拿命来!”无边的黑暗中,周围的世界变得诡异而令人透不过气。司徒明月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感到周身充斥着厚厚的寒气,不对,不是寒气,是杀气!
突然!她面前出现了姜逸臣的脸,姜逸臣狰狞可怕的脸扭曲得无比恐怖,如地域的魔鬼,向她伸出索命的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强劲的力道使她的骨头发出咯咯的脆响。
“司徒明月,拿命来!”
“放…放手……姜逸臣你放手……为什么要杀我?”她茫然而痛苦地扒他的手却是徒劳。他的力量比恶魔还要强大!姜逸臣恐怖的脸上露出诡异阴森的笑,没有任何答案地,喀!一个脆响扭断了她的脖子!
司徒明月浑身猛地一颤,从恶梦中醒来,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忽地坐起身!床前站立着的漆黑的人影吓了她一跳,不待她做出反应,冰冷的刀光已然落在她颈间,冰凉的触感顺间渗入她的肌肤和血液。
“你是谁?”她冷冷地问,语气若千尺寒冰,暗中抓住被子的一角,冷笑,“从凤城跟到这里你一直在暗中窥探我,机会一点都不少早该下手了。为什么现在才下手?”
那人沉默不语,黑暗中深邃的眼睛复杂莫测地看着她,充满了矛盾和仇恨。锋利的刀刃轻轻一动,光滑的颈上划出一条血的长痕,突然迟疑地翻过刀子,刀背在她背上一砍,司徒明月倒在床上。
为什么仍下不了手?握紧刀的手掌青筋暴露,怒瞪着这个可恨该杀的女人。没错,这么长时间潜伏在她身边时时刻刻都是杀她的机会,他早该解决掉她。可他的心却如滴血那么疼!他的眼前却是那么恍惚。
他迷惘着痛恨自己嘲笑自己,已经分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呼--司徒明月趁机豁然掀起被子抛向他,刷!抽出枕边的长刀便透过棉被快速向他的要害刺去,被黑衣人灵活的身躯轻易地一闪避过,司徒明月挥刀直上与他激烈地打斗起来,明知不是对手却依然拼力进攻,目标只有一个。
摘下他的面罩,证实自己的猜测,让他以真面目面对她。
虽然,这一刻她大概已经知道他是谁。
高超精湛的武艺,与那日树林中与她对招的黑衣人如出一辙,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是要杀我?为什么又让我?”司徒明月招招运足气力,他却一再退让,阴狠的招式每每到了关键时候变又收了回去,是多么矛盾而好笑?
“摘掉你的面罩,拿出真面目吧!让我仔细看看你是谁。好,既然你见不得人,我亲自帮你!”司徒明月冷艳的笑了,似乎决定好了什么,骤然自残的没有躲开他的刀锋,呲拉--血肉裂开的沉闷声自她胸间处传出,刀身没入骨肉,浓稠的血顺着雪白的睡袍蔓延而开……
无法形容的动容和震惊顿时慑住了他的魂魄,“!”刹那间松开拿刀的手低吼着接住她下滑的身子,“!”
刷--面罩被她一把摘下,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啪!司徒明月一掌击在他肩头,窈窕的倩影从他怀中旋身而出,怔怔地望着这张与她朝夕相处欢声笑语了四个多月的脸,苦笑不已。­;她早该想到是他,可惜她太蠢。
“姜逸臣,你到底是谁?”
姜逸臣又何尝不在苦笑?他们之间只隔了几步之遥,然而,第一次,他们的对视如此无奈而冰冷,仿佛穿越了用千万年漫长的时光累砌的沧凉,在彼此眼中的对方是如此陌生。
他不是那个文文弱弱经常挨打却时常爱笑的姜逸臣,他不是。她也不是那个毫无防备地信任他甚至罩着他的司徒明月。因为他根本不弱。
姜逸臣冷漠地说:“司徒明月,我是你的仇人,你欠我一条命。”
“仇人?”司徒明月回归了杀手的冷笑,秀眉悲伤地扬起,相讥道,“原来是仇人?我司徒明月欠下的命太多了,请问你是哪一个?”
“哪一个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死。”姜逸臣充满恨意地咬紧下颌,却又充满心痛地看着她胸口涓涓淌出的血液,缓缓抬起头,见那双失望伤心的水目已经泛着闪烁的泪光,心脏竟不受控制地刀扎一样的抽痛!
“你哭了?”他挑起秀美漆黑的眉,似乎难以置信。
“是,我伤心。我伤心自己为什么被自己仇人演出来的戏蒙蔽了眼睛。还把他当作人生的第一个好朋友来珍惜!把第一份友谊献给仇人,太可笑了是吗?在你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的时候就是在嘲笑这个是不是?”
“是。”他回答得坚定果决,无情的嘲讽,“你比想像中更好骗,简直傻得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徒明月仰头大笑,果断地拔掉胸口的刀,血液溅了一地也毫不在乎,她的眼里已经找不到一丝悲伤,可笑地嘲讽他,“想杀我就别犹豫,我会看不起你!动手啊!”
姜逸臣冷酷地走上去,汇集了掌风一掌向她头上劈去,司徒明月赌博似的闭上双眼……
掌风在她面前停止,下颌蓦然被粗糙的手掌捏开,痛让司徒明月睁开眼,只见那沧凉复杂的面孔在她的视野中迅速放大,唇上袭来重重的灼痛,姜逸臣狠狠地吻了她,粗暴的唇舌在她的口腔中翻江倒海,摧毁般地猛烈地搜刮!
嘶!
锋刀划开骨肉的声音让他一振,眼底掠上狂涌的波涛,怒火汹汹地折断她的刀,扣住她攻击的手腕更狠厉地吻她。
他终于明白了叱诧风云的姜啸天为什么会死在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女人手上,因为这个女人是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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