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王掠妃》第77章


就在她马上要坚持不住倒下的时刻,寺门终于被打开,几个小和尚和主持出来了,一袭如浪花般飘荡的袈裟出现在她们眼前,司徒明月蓦然抬起头,只见玉佛寺的主持正和蔼慈悲地向她微笑,礼敬地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让皇妃屈膝久候,老僧失礼了。”
早就昏睡的莹莹朦朦胧胧听得到老和尚的声音,突然睁眼,挑起来叫道:“该死的老和尚,敢让娘娘再次跪地苦等一夜,你罪该万死!”
可那老和尚却不闹不怒,满面高深,不疾不徐地说道:“皇妃既然有所求而来,自然要经得起考验。佛氏门中,有求必应,心诚则灵。”
司徒明月吃惊道:“大师知道我是为求佛来的,才有意考验我的?”
主持微微一笑:“拜佛贵在忏悔和诚意,皇妃这两样都有了。”
昨晚的小和尚这才插嘴说:“其实主持早已算到皇妃会来我寺,自昨夜皇妃到来之前便在这大门之内恭候了,直到今日天亮。”
司徒明月等人很是震惊,才觉这玉佛寺的主持乃是得道的世外高人!
主持脸上泛着红黄隐隐明润含蓄的荣光,一眼望去超凡入圣,有礼道:“皇妃您看起来十分虚弱,快请入寺休息!”
司徒明月定定地说:“不,我现在就去拜拜佛。”
主持却说:“皇妃您不是已经拜过了,何须再拜?”
司徒明月不解:“我还没买进寺门,何时拜过?”
主持提点道:“从昨日山脚而来,一路拜上山顶,又在这里诚心诚意悔拜一夜,这不是拜过了?”
司徒明月轻皱起眉,已然有些迷惘,主持继续道:“心中有佛,便处处是佛,跪在用心,皇妃既已用心,那么何必执着于拜在哪里,因为心中的佛你已经拜过了。那么求佛也一样,求佛不如求己,凡有所求,都要从自己的内心寻求,皇妃您说呢?”
司徒明月如饥渴在干涸的沙漠中忽然饮得清凉透澈的清泉,了然大悟,低下头来合掌感恩,终带下人随主持步入寺中,休息过后在大佛前虔诚地上了三支香,载着希望和信念率领众人离开了玉佛寺回到皇宫。
刚回到皇宫,刘宗德便早等在皓月斋内,传达惊喜的消息!
“娘娘,微臣终于找到皇上的方法了!”刘宗德欣喜如狂!
司徒明月身躯一震,惊道:“快说!”
可是刘宗德却有脸色不好看地迟疑了,司徒明月追道:“快说啊,为何犹豫?”
刘宗德徘徊了一下,说道:“微臣翻遍了先皇妃遗留的典籍,终于找到了关于阳丹的说法。据载,正常人服用阳丹者,由于阳极而虚,自会削减阳气,因为大伤元气,所以服用后会昏睡七日七夜,自会醒来。”
“今日是第几日?”
“娘娘,今日便是第七日!皇上很快就会醒了!”莹莹高兴地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司徒明月欣慰得无以言表,而刘宗德忽然铁青着面容拂袍跪下,艰难地继续道:“娘娘,还有更欣喜的……阳丹虽然削减阳寿,但却有法解救。”
司徒明月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急切地问:“什么方法?”
“方法就是……喝下练过无暝神功之人的大量鲜血,以作调和……”说完这句,司徒明月呆住了,而刘宗德凝重地低下了头颅,想来想去仍是坚定地抬起了头,乞求道,“娘娘,天下不可早失明君,当今皇上是千载难逢的盛世帝王,夏侯国需要皇上,夏侯国的子民需要皇上,微臣斗胆,恳请娘娘,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微臣恳请娘娘能够牺牲小我,成全皇上造福夏侯国,成就千秋伟业……”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许久许久的死寂中全然是痛心彻骨的挣扎和狂乱,司徒明月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想用自己的血腥把自己刺激清醒,终于,她木讷地呢喃,“普天之下练就无暝大法的只有慕容雪飞,所以,只有慕容雪飞能救皇上,是么……”
刘宗德沉重地点头,甚至不敢对上司徒明月此刻纠结难过的眼睛。司徒明月缓缓地闭上眼睛,慢慢而坚定地说,“我当然会救阿梓,现在是我该为他牺牲的时候了……”她徒剩苦笑,忽然想起慕容雪飞曾经说过的话,觉得十分讽刺……
永远都是我莫飞雪的人。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地飘散入空气里……“只不过,我不知道我在慕容雪飞那里还有多少分量……我会尽力的。”
☆、红颜祸水(74)
司徒明月守在龙床侧;因为过度虚劳昏昏睡去;她筋疲力竭地奔跑在阴沉沉的梦里;进退两难。一面是一如既往对她笑的夏侯梓,白发苍苍;安慰她不要难过。对她说:“明月;我不是好好的,你看你又哭了。”一面是孤傲得意的慕容雪飞,眉飞入鬓,紫唇邪笑,向她伸出魔爪,“,回到我身边来,我早就警告过你;是我慕容雪飞的女人,你逃不掉了。”
“不要,不要……”司徒明月失措地摇头想摆脱这艰难的困境,她向夏侯梓奔跑,却被慕容雪飞一掌拦下,硬生生扯开,而夏侯梓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了!她哭着对慕容雪飞喊,“求求你救救阿梓,求求你帮我救回阿梓!”可慕容雪飞只在面目狰狞地狂笑,揪着她的衣领讥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别指望我会为你救他,他早日升天你就死心了!”
梦好长,司徒明月挣扎欲醒却醒不来,欲叫,却只能张开嘴发不出声,彷如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一幕又反反复复在眼前上演,似乎已重复千万遍。
绝望之时,只觉有只温厚的手在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还有只手正握住自己的手,熟悉的触感终于让她从梦中惊醒,猛然抬头,浑身一震,容颜白发的夏侯梓不知何时醒来,早已端坐于床畔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手指划过额角的伤处,静静叹息。
司徒明月强挤欢笑,故作淡定无事,语气平常道:“阿梓,你睡醒了。”
夏侯梓点点头,抚摸着她的秀发,轻道:“我是不是老了。”
司徒明月一懵,急切地将夏侯梓雪白的长发撩起道背后,道:“不老!一点都不老,只是头发白了。”
“无碍,人都有老的一天,别难过。”他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彷如什么都没发生过,沉静的眼眸依然那么深沉无波,“传朕旨意,明日立后大典继续,不得延误。”
……
原本皇宴是要设在封后大典前几日进行,可由于夏侯梓服食血石神丹昏迷之事耽搁了,还以为明日封后大典也无法照常进行,可皇宫的大公公忽然到景宁王府宣旨明日立后大典照常实行,众王侯大臣务必及时出席,夏侯夜领旨之时面色冷凝复杂,而晓月则十分难看。待大公公出了景宁王府,二话不说便匆匆找萧芯商议计划。
“萧芯,皇上醒了,明日立后大典照旧继续。”
萧芯讶异:“继续?皇上刚刚醒来便立后,太快了。我们原本的计划都来不及实施。”
晓月问萧芯:“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愿意为报复司徒明月喝出性命?”
萧芯铁定回答:“请王妃相信我,我人不人鬼不鬼活到现在,就想报仇,我已经死过不知多少次,不怕死。”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日,我安排你入宫。”
天知道,这一夜许多人都彻夜未眠。夏侯夜的书房灯火一夜未熄,晓月孤立在书房门外一夜未走。凝望里面俯首案前的人影,彻夜都在拾笔,时而发呆,时而放下笔杆在室内来回踱步出神。直到天色渐渐放亮,里面的夏侯夜终于向门外走出,晓月慌忙急急躲到回廊粗柱后,目送夏侯夜寂静的背影离去后,忍不住私自推开书房的门进去,来到书案前,撩开上方覆着的几张白纸,目睹到的画面把她惊呆了。
原来,这整整一夜,夏侯夜都在画司徒明月,一张一张画像栩栩如生,什么样子的都有……而在最下面翻出的那一张画像却显然不是新画出来的,纸张有些旧色,看上去有些年头,果然落款处的时日竟是在十多年前!同样的,上面的女孩子仍是司徒明月!这个发现,让晓月不禁错愕,难道,十多年前夏侯夜便与司徒明月相识了?这根本不可能,十多年前司徒明月的年纪只是个孩子,这画中女子明显有十五六岁,可她确确实实就是司徒明月啊!
……
登基大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红颜天下芳华锦,珠翠玉步可倾城。金銮洪殿千万崇,清梦如风总关情。万千宠爱在一身,后宫无妃无风月。高台金毯璧如涛,帝后光艳如仙降。
那一年,敌对如斯,落尽手掌,你困我于穷途,不为俘虏,却加以呵护。
那一夜,凤冠霞披,红烛芬芳,我自落红梦碎,你未动声色,却暗许终身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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