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往生录》第182章


一般无二,不是道长又是谁人所为?”
道人呵呵大笑,只是摇头。姜尚起身道:“道长若是不允,姜尚说不得要去玉虚宫走一遭了。”
那道人笑道:“你莫拿玉虚宫压我。我岂不知封神之后元始老儿开创玉清天,早已不在昆仑。你一介半仙之体,如何上得天去。况那姬发气数已尽,我不过替天行道,送他一程罢了---就是元始知晓,又耐我何!”
姜尚见他如此说,却也无法,只是苦苦哀求。道人笑道:“姜尚,你莫执迷。我且问你,那武王待你如何?”姜尚面色微变,却不答话。道人大笑:“你休当我不知,封神之后,你虽被封作齐侯,位列那五侯九伯之上,却被罢去丞相之位,远居此地,你岂不心怀怨恨?那武王不顾你再三请留,当众命你归国,却对那李靖等七人百般挽留,你真地不知?”
姜尚强颜笑道:“此乃大王念我年老体衰,不忍我为国事操劳也。足见大王体念之情。”道人大笑不止,手指姜尚曰:“我自混沌之初得道,诚未见似你这般自欺欺人者!这也罢了,想你执掌封神榜,敕封普天诸神,到头来自己可曾落得半个神位?不必说你那师弟申公豹,也不提那费仲尤浑,飞廉恶来几个佞臣,就是你那发妻马氏,也封了个扫帚星当,你不过半仙之身,还能活得几年?早晚免不得重堕轮回,可惜你昆仑苦修四十年,扶周灭纣,七死三灾,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也。”
一席话把个姜尚说得呆立当场,过了良久,忽地朝道人跪下,扯着道人袍袖告道:“道长一席话语如同醍醐灌顶,一言惊醒梦中人,还望千万教我如何免堕轮回。”
道人叹曰:“若入得轮回,倒也罢了,只怕你连轮回都不得再历呢!”
姜尚大惊,急问为何。
道人长叹一声,道:“也是孽缘。你可知当初你如何入得昆仑门下?”姜尚答曰:“我少时曾游历天下,四十岁那年来到昆仑,恰逢白鹤童子,蒙他引荐,得入师门。”
道人笑道:“非也。你前生本一黑熊精,修炼千载,法力高深,却一心想投到名门正派之下。截教中多有闻你名字者,去那通天教主面前荐你,通天爱才,便使人招你去碧游宫,不料半路被那阐教金仙燃灯撞见,他骂你是畜生怎地妄想修行仙道,你与他动手,如何是那燃灯之敌,当场死于非命,连内丹也被夺了,若不是我路见不平暗中出手抢下你魂魄,你如何能勾投胎为人!可笑你今生阴差阳错,竟去投那阐教门下,元始等人如何不知你来历?他不过见你该担封神大任,方才准你入了门,只是把你当个棋子一般,不过传你些养气存神之道,何曾教你甚么法术?如今你封了众神,便已成弃子。玉虚宫如何肯放你再入轮回?若你哪一世忽然参透往事晓得了本来面目,岂非后患?!你若不信,我与你看。”
说罢大袖望姜尚头上轻轻一拂,那姜太公立时心领神会,前世之事恍若历历在目,只觉毛骨悚然,跪泣道:“道长看前世面上,千万再救我一救。”道人点头曰:“你我好歹也算故人,我怎肯见死不救?只是武王一事你不可再问。”姜尚连忙答应不迭。道人又道:“你须拜我为师。我方可助你。”姜尚哪顾得许多,当下拜了道人为师。
道人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救你一救。”取过案上红葫芦,便揭开葫芦盖来。姜尚大惊,叫道:“老师却是做甚!”
话音未落,只见那葫芦口里升出一道白光,高三丈有余,道人打躬叫宝贝现身,须臾间有一物现于其上:长七寸五分,有眉有眼,眼中射出两道白光,早将姜尚钉住身形。姜尚大叫:“老师怎地翻脸无情!”道人笑曰:“若要杀你,何须此宝。”又打一躬,口称请宝贝转身;那物在空中将身转有两三转,只见姜尚一颗皓首滚落尘埃。正是:方才晓得前生事,谁知须臾丧残生。毕竟不知姜尚性命如何,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斩姜尚飞熊谒女娲 招万妖袁洪独朝圣
第二回斩姜尚飞熊谒女娲招万妖袁洪独朝圣
话说道人飞刀斩了姜尚,姜尚再看时,只自己身体横卧地下,头颅却好好长在颈子上。心中纳闷,恍惚中便把手揉了揉眼睛,却好似被那钢针扎了一般,尖叫一声,慌忙看时,只见两手的黑毛,又去摸脸上,也是一脸毛,急取镜子照时,哪里还有半分人相,分明是个囫囵熊罴!
道人见了,抚掌大笑道:“奇哉奇哉!这正是:拜相封神难成仙,是人是妖一念间。飞熊已知生前事,脱去凡胎复本原。”
道人笑道:“飞熊,我已助你脱去今世皮囊,还你前生本来面目,这姜太公之名今后也不必提了。只是你法力一时难以复原。这也无妨,你且随我去女娲宫走一遭,与你挂个名儿,便算得妖族中人了。”
那飞熊心中兀自惘然,只道:“这也罢了。只是我毕竟身居齐侯之位,如此去了,怎能不做些安排?况且那元始天尊又如何肯放过我。”
道人笑道:“这个何妨。只消女娲娘娘收你入门,元始也不好说甚。你既身死,自有族人遮掩,放心随我来就是。”飞熊无法,只得取了红葫芦交还道人。那道人将葫芦收了,朝飞熊吹了口气,将它化作一团幽火放在袖中,长笑一声,化道长虹直奔朝歌而来。
原来那女娲行宫建于朝歌南五十里处。道人飞得快,须臾已至宫前,抬眼看处,只见宫墙坍塌,殿宇崩坏,雕梁画柱彩漆班驳,连那女娲圣像周身也是荆棘盘绕,好不萧瑟凄凉,与当年纣王进香时所见真是天上地下。道人触景生情,忽然长叹一声,作歌道:
“遥想我皇君临时,乾坤宇宙任摩挲。烈烈红日灼天地,刑天勇猛舞干戈。夸父逐日徒取死,燧人盗火任琢磨。沧海桑田无常世,鸠占雀巢遗恨多。”
歌毕,朝女娲圣像微微一躬,口称:“西昆仑野人陆压参拜女娲娘娘宝相。”
就听得女娲之声笑道:“这鸟儿哪里学得这般油嘴,跟我也弄这虚头。你方才所吟倒是有趣,再吟来听听。”
陆压笑道:“一时感慨而发,娘娘不必取笑。我今日来此,一则拜见娘娘圣颜,二来却有个人要交与娘娘看顾则个。”
女娲叹曰:“我怎地不知,那飞熊替阐教空做了一场功果,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想我既统领万妖,我若不替他做主,谁人又肯管这等闲事。只是如今阐教大兴,我妖族失了截教强援,你父又早就与那黄帝一同不知去向,如今火云宫只剩下我兄一人,偏偏又不问世事,成日里只知摆弄什么八卦,我却也不便公然与他阐教作对。”
陆压道:“娘娘不必为难。我想这飞熊事小,天下万妖之心事大。娘娘不若让其在门下挂个名儿,那阐教自然不敢再寻他晦气。却让他去那西方路上黑风山黑风洞潜修,此乃两全之策。”
女娲沉吟半晌,始点头曰:“也罢,就依你所言。只是你故意诱那武王射你一箭,再以因果报之,却也狡猾地紧。”
陆压笑道:“如今阐教把持天庭地府,吾非此不足以动荡人间也。”言毕自袖中取出飞熊开了其五识,拜见了女娲娘娘。便命它去那西方路上黑风山藏身,无事不许下山,只待调遣。飞熊拜谢再三,依旧纵土遁去了。
女娲又问:“既是你有心兴我妖族,怎地当初却要帮那阐教助周伐纣?”
陆压笑道:“我亦非阐,亦非截。截教当初虽然势大,怎敌得二教并讨之,况那截教中人倚仗通天撑腰,不奉娘娘为尊,我不过顺天行事完此杀劫而已。”
女娲笑道:“你这鸟儿果真狡猾地紧。”
陆压正色道:“这些当初之事却也不必再提。只是眼下阐教虽然一统三界,只得片时太平,至多不过千百年后,便有更大杀劫来临,到时三界皆难幸免。那姜尚之事不过叫天下万妖知道娘娘体恤之意,如今娘娘若不决着,只怕将来不好区处。”
女娲沉吟半晌,终究难下决心,道:“此事且再计较。”
陆压便告辞,化道长虹望西而去。女娲将神识自那圣像身上收回,依旧在三十三天外宫中静坐,呆了半晌,耳畔听得仙乐缈缈,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由远及近,却又渐渐远去,不由地心头烦躁,唤那贴身随侍的彩凤仙子来问道:“门外何人喧嚣?”
彩凤仙子禀道:“回娘娘,不是门外,是那隔壁玉清天元始天尊召见昊天上帝议事,上帝车驾经过,以此喧哗。”
女娲闻言,不由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哏地一声,把那彩凤仙子惊得喏喏而退。女娲恨了半晌,忽地叹道:
“当初我被那纣王淫诗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