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往生录》第196章


头戴五花纳锦帽,身穿一领织金袍。脚踏云尖凤头履,腰系攒丝双穗绦。面似秋容霜后老,声如春燕社前娇。
妇人见斩了昴日星官,扑过去抱其尸身放声大哭。众天将上前呵斥,白鹤童子却认得那妇人,欲拦阻时已是不及,就看她将身一摇,现了原身,却是一只百丈高下的芦花大母鸡,咯咯连鸣,一嘴啄去,生生将数名天将活吞下肚。众天将大骇,慌忙持刀枪上前乱戳,莫想伤得那母鸡一毛根鸡毛,又来啄白鹤童子。童子大怒,亦现了丹顶白鹤原身,与拿母鸡斗在一处,只见羽毛乱飞,把个斩仙台弄做个斗鸡场一般。
斗了数合,那母鸡怎敌地白鹤,被连啄了几下,大叫一声,扑棱起肉翅远远逃去。白鹤亦不追赶,自回玉虚宫去了。
却说三十三天外女娲宫中,陆压带了杨戬来见女娲娘娘。娘娘温言抚慰了一番,命妲己带他暂到后面修养。杨戬此刻深恨玉帝,却自知势单力薄,若想报得此仇,非借女娲之力不可,当下拜了几拜,自随妲己去了。不想杨戬方去,一个道姑又闯进宫中,拜倒在地大哭不已,口称:“娘娘为老身做主!”
女娲看了,认得是毗蓝婆,以目视陆压,陆压心领神会,上前扶起那婆子,便问备细。那婆子却不认得陆压形貌,便哭诉道:“元始,玉帝无理,将我儿杀了,娘娘若为老身做主,情愿拜在门下!”
女娲道:“元始匹夫,果然可恶,欺我妖族至此。你且宽心,在我处暂避一时,我自为你出气。”毗蓝婆再三拜谢,亦随彩凤去了。
女娲便目视陆压笑道:“红日,你好毒也。”
陆压笑道:“娘娘,此消彼长,如今天庭混乱,元始玩火*失却十二金仙。正是与那阐教一决高下之时。”
女娲道:“虽然如此,阐教终究势大,势力遍布三界,盘根错节,却是不易对付。”
陆压又道:“娘娘岂不闻当断则断?切莫坐失良机。”
女娲笑道:“无妨。此刻我与那元始老儿却是半斤八两,谁也难奈何得了谁。眼下我有一件宝贝尚未炼成,再过得百十日功成后,灭那阐教易如反掌。如今且耐一时。”
陆压失惊道:“莫非那人已然答应相助?”
偷眼看时,只见女娲起身远望下界,眉目含春,神情间颇有女儿娇媚之状。
毕竟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十四回万年冰雪掩魔城 五彩神光映珠峰
第十四回万年冰雪掩魔城五彩神光映珠峰
书接上回。却说陆压听了女娲说话,暗暗焦急,却又无法,只得道:“娘娘既如此说,吾亦有一相识,若得其相助,大事必成。”
女娲方才回过神来问道:“你那相识是谁?”
陆压摇头道:“我亦不知。”
女娲笑道:“你的相识,怎地却不知道?”
陆压叹道:“我这位相识,真乃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辈。当年他元神出游,与吾交厚。我亦只知他洞府所在,却一直无暇登门拜会。”
女娲道:“既如此,相必也是个人物。你可前往说之,速去速回。”
陆压答应一声,将身化作白虹,转眼出了女娲宫,径奔下界西方而来。不消片刻,早至西牛贺洲边境,一座雪山拦住去路。那山高逾万丈,方圆数千里,奇峰突兀,风雪刺骨。陆压乃火中之精,被那朔风一吹,便觉有些寒意,当下落在半山腰里,迎风缓缓而行。行不数里,只见那山凹里一座城池。陆压看了,赞一声:好座猛恶城子!原来那城里恶气冲天,只见:
攒攒簇簇妖魔怪,四门都是狼精灵。斑斓老虎为都管,白面雄彪作总兵。丫叉角鹿传文引,伶俐狐狸当道行。千尺大蟒围城走,万丈长蛇占路程。楼下苍狼呼令使,台前花豹作人声。摇旗擂鼓皆妖怪,巡更坐铺尽山精。狡兔开门弄买卖,野猪挑担干营生。从来不是天朝国,开天便是虎狼城。
陆压暗忖:是了。须臾来到城门外,整整道袍正欲进城,却被那守门妖怪拦住去路道:“兀那道人,你便天大的胆子,怎敢来我这狮驼城!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道人笑道:“那小兄弟,你是不认得我。我是你家大王老友哩。”
妖怪亦笑道:“你是什么鸟人,敢来消遣老爷?左右,与我拿了!”
那守门的军听了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早将陆压按倒在地,一根麻绳捆个结实。
陆压呵呵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吾自有分辩处。”
正闹间,忽听得城里锣响,由远及近,恰是一百零八声,须臾,只见一队锦衣妖魔,各持仪仗开出城来,后面无数顶盔戴甲的妖怪,簇簇拥拥,如众星捧月一般,中间拥着一个怪物,你道它生得如何?
金翅鲲头,星睛豹眼。振北图南,刚强勇敢。变生翱翔,宴笑龙惨。抟风翮百鸟藏头,舒利爪诸禽丧胆。这个是云程九万的大鹏雕。
后世又有诗赞曰:大鹏金翅世无比,雄才四海夸英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
那魔头远远望见陆压,忙推开众妖,上前亲解其缚,携陆压手笑道:“中原一别千年,道长风采犹胜往昔。小妖们不识真人,千万莫怪。”
陆压哈哈大笑,两人一同入城。但见满城山精树怪,皆是禽兽之形,各作买卖营生,甚是繁荣,与那人间京都一般无二。
魔头便道:“且请道长到寒舍一叙。”
陆压道:“实不相瞒,我此来有事要同你家大王说,烦劳将军这便带我入朝见驾。”
魔头听了,面露难色道:“道长,你与我家大王神交已久,难道不知大王习性?如今他鼾睡正浓,哪个敢去叫他?便叫也叫不醒。”
陆压闻言,只叫声苦,不知高低,跌足道:“我只道他在此称王,如何说瞌睡不醒?”
那魔头便道:“道长原来不知。我家大王性喜酣睡,一睡便是万余年,就是天崩地裂亦不为所动。除非等他自醒,旁人如何叫得。”
陆压叹道:“是了。当初他想来必是梦里神游与吾相识。只是如今事关重大,务必带我上殿见他一见。”
魔头皱眉道:“道长,不是我不带你上殿,实是我家大王不在宫内。”
陆压奇道:“不在宫中,却身在何处?”
话犹未了,忽然头顶巨响,初时犹如战鼓,片刻声如闷雷,又似万马千军一齐奔袭,由远而近,陆压急抬头看时,只见山谷四面几座雪峰崩塌,万年积雪如洪水一般倾泻而下。众妖在这天地之威面前面色如常,显是早已司空见惯。须臾待那积雪行将冲上城头之际,四面城墙上陡然升起一层七彩宝光,将整座狮驼城罩在其中,雪崩洪流莫能得近。
陆压看了,呆了半晌,道:“如此说,狮驼王他。。。”
那魔头苦笑道:“道长,你也见了。大王熟睡正酣,这雪崩原本数日方得一次,今日便来了三回。”
陆压叹道:“不识雪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既然狮驼王不肯见我,我便去了罢。”说罢便欲起身,魔头扯住道:“道长莫急。那南瞻部洲之事,在下亦有耳闻。道长来意,在下也猜得到三分。我有一言,道长不妨听我说来。”
陆压听了便立住脚,笑道:“还请将军不吝赐教,贫道洗耳恭听。”
那魔道:“岂敢。道长可知近来那西方教东进之事么?”
陆压道:“略有耳闻,只知中土昭王年间,那西方教二教主准提入世为人,传播其道。托生为迦毗罗卫国净饭王之子,后弃家修行,于菩提树下成道,自称佛陀,信徒甚众,只是早已涅磐多年,莫非如今又降世了么?”
原来准提化身乔达摩悉达多,出生时地开青莲,九龙吐水,天降三十二种瑞象,万物齐呼。更兼生下便会行走,走连行七步,步步莲花,又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大呼:“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及待长成,聪慧多智,又极负勇力。一日出游,至城外见一白象横卧道上,挡住去路。太子欲绕道而行,那白象忽口吐人言道:“人皆道你不凡,我便考你一考。若欲叫我让道,总共分得几步?”
太子却不理他,上前一把抓住白象后腿奋力一掷,早抛上半空,直钻入云彩里不见。太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那白象直待到三日三夜后方才落地。
当下这魔头听了陆压说他涅磐,便摇头道:“非也非也。那准提既然入世渡人,大道未成怎肯轻易入灭?此人如今便在这雪山之上修炼佛法金身,待将凡胎化去,便成大道也!”
陆压听了吃了一惊,忙问那魔头:“此话当真?你何以知之?”
魔头笑道:“吾兄如今便在山顶替准提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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