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妇不随》第19章


“我都要定妳!”
“那又为什么赶我走?”害她流了多少眼泪,他知不知道!
“因为我只是个山贼,自认配不上你,可是我后悔了。”
在清风镇时,他讶异她竟无恐于他迥异于常人的相貌,对她便兴起一股莫名悸动,因此才会跟踪大胆上山的她,从山狼口中救下她。
后来,她的一颦一笑、毫不矫柔造作的风情、骂人溜如行云流水的胆色,在在令他被这与众不同的女人深深吸引,即使明知她别有目的,他也无法克制自己早已深陷的心,尤其当得知她就要嫁给别的男人时,他嫉妒得几乎发狂!
于是,他来抢回她,抢回第一眼就注定属于他的女人!即便这个女人在乎的只有圣物,即便得不到她的心,即便这么做会造成她的怨怼,他只想自私一回。
如今知道她心中存在与他相同的心意,他二十年来首度对苍天无怨,老天爷这回并没有遗弃他,没有剥夺他想守护的人。
雷朔满腔的激昂化作行动,他俯下头想吻住这个折磨他好些时日的小妮子,却被她躲开──
他的双眉不悦地攒起,压抑地收回双手,冷声问:
“为什么?”他们两情相悦不是吗?她为何逃避他?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根本无关乎你是何种身分,不过我承认我骄纵任性、一点亏都不能吃,如果你无法把你的爱忠实于我一人,你还是放我走吧。”
与其吃醋伤心,她宁愿把分隔两地的痛留给自己,也好过眼睁睁看他对其他女人好!
“我从未说过会有别的女人来跟你分享丈夫!”虽然纳闷她何出此言,但雷朔仍然因她的吃味,感到无以复加的自豪。
喜韵瞟了他一眼。
“你没有说,而是早就做了!”还装作一脸无辜样!
“说清楚。”雷朔皱眉。这下不得不厘清破坏他们感情的原因了。
“你救回的病美人不就是了?在她面前,你如果看得见自己的表情,就会发现你的目光有多怜惜!”而她,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到呼吸窒闷得都要撑不下去了!
他救回的病美人……
雷朔先是轻哂,眉眼间接着浮现冷鸷。
“她是我失散的妹妹君儿。打听多年,我终于在边关一家富户找到她,她在那里为奴,主人夫妇之苛毒让她吃尽苦头。我教训了那对丧尽天良的夫妇一顿,把她带回山寨。”要是他更努力打听君儿的下落,君儿也许就不会遭受那么多苦……
喜韵心头一凛。
天呀,那少女的伤是这样来的?!她可以想见那少女过得有多不堪……
从雷朔紧握的拳头,她能感受到他心痛似绞的自责,心儿也跟着揪疼了。
“你并不知情,不能怪你,所幸你救回君儿了,不是么?”她轻握他的手,安慰道。
雷朔凝视眼前这个看似任性娇蛮、实则心软善良的女子,他反手一个收势将她带入怀中,情难自禁吻住这个令他动容的人儿──
一吻过后,喜韵绯红着俏脸埋入他宽厚的胸膛,任他爱怜地抚摸她的发,内心同样怦然欣喜。他只爱她呵!
“那个男人是谁,这样吻过你么?”她不吃醋了,但雷朔的还没解决。
“哪个男人?”喜韵慵懒地问。赖在雷朔怀里的感觉真好!
“到山寨接妳的男人。”
“喔,你说莫言呀?莫言是我大哥的贴身护卫,对我非常好唷,我们从小就认识,可是莫言不曾吻我。”她抬眼偷觑他面颊因咬牙而微抽,灵黠的嘴角弯起猫儿偷了腥般的得意,又马上悄悄藏起来。
嘿,逗他也很好玩吶!
“你的表情好像很落寞、很可惜?”雷朔很不是滋味。
“有么?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没有吻过我,而感到落寞或可惜啊。”她呵呵笑开来。
又是一个扮成男装的女人?!这年头盛行女扮男装么?
雷朔明白自己又被喜韵整了一回,不过正因为是她,他也甘之如饴了。
“喜儿,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押寨夫人?即使只有粗茶淡饭、布衣简裙、青山绿水为伴?”虽然秦啸日已经把喜儿许配给他了,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允肯。
“只是压寨夫人么?狐仙夫人的派头听起来也挺不赖的!”喜韵轻绽一笑。
“妳知道了?”
“你是不是都在夜晚才去劫富济贫、济弱扶倾?连教训那对虐待君儿的夫妇,也是在夜里?”她不答反问。
他点头,有些许讶异。
“你不知道你的发色在月光下近乎全银吧,但是眼瞳反而较为深暗,看不太出来是赤红色的,你从狼群口中救了我那夜,我就这么猜想啰!我就说嘛,你是个好人!怎么样,当受人景仰的狐仙,滋味如何?”
“我只是看不惯欺压老百姓的人。”说来很矛盾,他被人们赋予的身分,一个穷凶恶极,一个却嫉恶如仇,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欸,这么谦虚,我还想多听听你的丰功伟业呢!”
“我是个平凡人,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娶妻生子、与你白头偕老,你愿意跟我回山寨么?”心思差点被这个小女人拐走,绕回来!
“我一钻进药草堆或本草书,就会忘了时辰,没关系么?”
“只要不忘记丈夫,我可以接受。”
“栽植药草弄得满身泥也没关系?”
他摇头。
“我不会女红、不会烧饭、琴棋书画中也有三样不会,都没关系?”
“做妳自己就好。”
“好像很令人动心。”
“只是动心?”
“先把圣物拿给我看看。”她可没那么好打发。
“是山泉。”雷朔轻叹。往好的方面想,她方才一见他没有劈头就问圣物,他心里也平衡多了。“药草因水而生,用在人身上当然可治病;万物依靠水,才能绝处逢生、欣欣向荣;用泉水冶炼刀剑,因为流动的活泉里有苔藓,刀剑之身便会因苔藓的附着而呈青色,以致于能发出有如青龙的青色剑气。”
“圣物就是泉水?”这么说好像有道理。“你不是说你不知道?”
“看见小禄替你的药草浇溉、以及与端木大夫谈话时想到的,后来又用泉水试着打了一把刀,确实会有少许青苔残留于刀身。”先前的确不知。
“真是的,害我找这么久!原来道理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她恍然大悟地拍额。
“喜儿,嫁给我。”
“珍奇药草能在乾坤山生长,会不会是因为泉水跟别处有所不同──唔……”
雷朔干脆吻住那张不专心的小嘴。
洞房花烛夜
蜡炬凝堆,急促激荡的情欲余焰也逐渐偃息。
喜韵娇喘连连,半张的朱唇和裸裎的香肩透着滢滢晶亮的薄汗,回忆方才经历的欢爱,忍不住羞涩地脱口呻吟,整个人窘得埋入被窝中。
书上所言男女共赴巫山云雨之事,原来就是这样,感觉是那么的湿热、饱满、销魂……实际情况跟春宫书里写的有出入嘛!
哎唷,别想了,好羞人、好羞人……
雷朔听见她的呻吟,大手掀开她覆住头颅的薄被,端详她红透的小脸。
“还疼?”
他关心的问句,让喜韵回想起欢爱时暂且搁置一旁的疑惑,准备兴师问罪。
她侧身瞪眼与他面对面,瞥见他赤裸精壮的黝黑身躯毫无遮掩,全身布满汗水的肌肉因餍足而放松,方才教她又是疼痛又是欢愉的男性不再气势凌人,她羞得别开眼,面红耳赤地躺回原位。
“你之前说第一次……会比较痛,要我忍耐,是什么意思?”很可疑,相当可疑!
“字面上的意思。”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好呀,你又骗我!”她气得龇牙咧嘴。
“你用字遣词有问题,我从未骗过你。”小骗子是谁,相信大家都清楚。
“才怪,你就是骗我!你说过我身子该看的你都看过了!”
“不该看的我没看。”
“你还说我们睡在一起!”
“睡着了能做什么?”
“你你你──”她词穷到只挤得出一个“你”字。
“是你误会了。”
他的一句话,顿时让理直气壮的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好,这回算她吃瘪,谁教她问尽圣物,就是没把这件事问清楚!
喜韵懊恼地撅嘴,索性背过身不理他,一只厚实的大掌突然探入被子绕到她胸前,挑弄她依然青涩的娇躯,热烫的身躯也贴上她的美背。
“你放手啦!别乱摸──”可恶,他一碰她,她的脑筋就会停摆,连生气都被打断!
“我要你,喜儿。”
喑哑的温醇嗓音在她耳根响起,热哄哄的唇随之挑逗吮吻她小巧的耳窝。他没有改变唤她的方式,因为这个名字属于他,属于乾坤寨。
不会吧,他现在又要?她体内有如惊涛骇浪的情潮尚未褪去,承受得了再来一回么?抗议抗议!
“你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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