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宠》第114章

岚夫人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当我在教堂上跟牧师宣誓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期待的。”
她的眼神变得悠远而迷茫，像是回到了那段记忆，然后她笑了笑，“可惜，一切都让我失望。”
Lan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落寞，苦涩。
他忽然很想问她，那失望里，也包括最初最初时的我吗。
但他终于没有问出口，这一晚的对话最终不了了之。
第二天，曼窈依旧过来陪了岚夫人一天。为什么没去工作，当Lan这样问她的时候，她脸上忽然笼罩上了一层圣洁而幸福的柔光。
曼窈指了指肚子。Lan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才一个半月，医生说我的体质不易怀孕，所以，Blake坚持让我休假在家保养，你知道，他那个人很磨人。”
Lan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理解。
“恭喜你。嫁了人，也有了孩子，女人最想得到的你都拥有了。”
曼窈笑笑，看着他，“那你呢？”
“你想得到的，得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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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手戏，大家或许都会觉得兴味索然吧。不过没办法，这是Lan的心结，心病，一切一切的源头。必须要清除掉。明天Lan就回国了，外围因素和后方隐患逐一清除干净后，剩下的就是主角三方的对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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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懒洋洋地笑，“你指什么？”
“爱情啊。只有那个小丫头能给你的爱情。”
Lan揪着花盆里的叶子，一片一片。
曼窈惊诧地张大嘴，“God！你现在连反驳都…”
曼窈难以置信。缓了好久才问，“那你现在还在等什么？我听说她又找了一个，交往快两年了。”
Lan默不作声。
曼窈静静看着他，半响，靠在墙上轻声问，“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一声不响地离开吗？”指着他的眼睛，“因为在这里，我看到了一样东西。一样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在你眼里出现的东西。”
Lan扭过头，曼窈望着他的眼，一字一顿。“真情。你对她动了真情。也许别人还没发现，包括当时的你自己。可我不一样，我爱了你整整十年，你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如果只是玩，哪怕是动了感情，我都会和她争到底，决不让步。可你动的，是真情。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却动了真情，我知道，我不会再有机会了。”
Lan揪完叶子，又开始揪花瓣。
曼窈看着他，又“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全绝对的。就像你，以前说一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可你现在就爱上了。就像我，疯狂爱了你十年，最后却嫁给了别人，而且过得很幸福，很满足。”
“幸福？”
Lan终于问出了这几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困惑，“你为什么选择他？只是因为他在你受过伤害，最寂寥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恰巧出现？”
曼窈想了想，“或许吧。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我自己动了心。”
Lan身子一震，手指微微蜷起。
“动了心…？和你原来的标准，差了那么多…也会动心？”
“当然，标准是随时在变的。就像你这个阶段喜欢阳光型的帅哥，下个阶段或许就觉得忧郁型更迷人。”
“…那还会再变回来吗。”Lan望着刚刚光秃的花茎，无意识地低问。
曼窈看着他茫然自失的样子，心，微微地胀痛。深吸口气，“那要看，她当初，爱的深不深。”
Lan转过头来望着她。
“如果她当初刻骨铭心地爱过你，那么或许，她只是暂时被眼前另一种风景吸引了注意。如果你去唤醒她，或许，她会最终想起曾经深爱的那个人。”
Lan有些自嘲地笑，“会吗。”
那个小丫头，爱得绝决，走得痛快。宽容到了极限后，便是同样的苛刻。
曼窈给了他一拳，“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像个男人一样。别等她哪天挽着别的男人向你介绍这是我丈夫，到时你的表情可就不是看到Blake时只是滑稽那么简单了。”
Lan蓦然想起尤舞手上戴着的戒指，脊背一阵寒凉。
…
Lan开始不间断地抽烟，眉心紧皱，无意识地转来转去。是个人都能看得出他在焦虑、不安，而这一切落在岚夫人眼里则成了不耐烦。
当Lan再一次摸兜出去抽烟时，岚夫人气愤又夹杂着几分失望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永远不会关注我。如果他能有Blake一半的体贴…”
曼窈半开玩笑道，“阿姨，如果你像对Blake那么慈爱，没准Lan会比Blake更体贴。”
岚夫人嘴唇动了动，眼里闪过悲伤，苦涩、悔恨和无奈，最终化为一声无力地叹息，躺回床上，眉宇间的褶皱堆得更满。
曼窈看着这个苍老又倔强的夫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最初，她是讨厌她的。如果不是她，Lan就不会变成现在的Lan，她和Lan或许就是另一种结局。
可在一次次的接触中，她对这个看起来冷漠刻板的老人渐渐改变了看法。
谁心中都是有一份无法言说的苦吧。
想了想，曼窈蹲下身，“阿姨，其实…”
Lan次日坐飞机回的中国，岚夫人说这里有曼窈夫妇照顾她足够，既然不耐烦那就赶紧滚回去吧！
看着一脸厌恶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的老人，Lan抿抿嘴，大步走出门。
一直闭着眼的岚夫人直到听到关门声才缓缓睁开眼，眼皮抖动，最后默默阖起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低声祈祷。
睁开眼，岚夫人对曼窈说，“当初，我试着接受并期待他的父亲，可他最终让我失望。希望，他不会让那个期待他的人失望。”
门外，Lan低下头，拎着行李静静地走了。
…
“听说你出国了，没来得及通知你，我们结婚了。”
尤舞笑得羞涩又甜蜜，身边的小提琴师揽着她纤细的腰肢，眼里含着胜利的笑意，“婚礼赶不上，等我们孩子办满月宴的时候，一定会邀请你。”
Lan呆呆的，顺着看去，惊悚地看到尤舞隆起的小腹！
一个激灵，Lan猛地掀开眼，发现还在飞机上。
只是梦…
吁口气，Lan望着机窗外湛蓝的天空，那小子很快要出国了，该不会卑鄙地借这机会哄诱她先把婚结了吧。
Fuck…
Lan如坐针毡，归心似箭。
…
得知岚夫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雪菲离柯等人都庆幸不已。
大家在念瑾聚餐，席上，Lan旁敲侧击地打听，在他不在这段期间有没有什么喜事。他总觉得眼皮直跳。
离柯不解，“没啊。”
离歌笑眯眯道，“韩雪彦终于肯让我拉手了算不算？”
司徒打个响指，“我发现了一款KY，对人体损害最小，还可以增加20％的敏感度…啊！”
脚在桌下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Lan翻个白眼，拿起酒杯，果然想太多了，怎么可能这么快…
雪菲突然说，“哦对，说到喜事，小甜心倒是有件大喜事。”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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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一口酒喷出来，呛得一阵剧咳。
离柯忙递纸巾给他，Lan胡乱擦两下，一边咳一边死死盯着雪菲，“什么喜事。”
雪菲被那森寒的目光盯得脊背直冒凉气，又莫名其妙。“她，她被邀请参加下个月在A市举办的书画展销会啊。”
Lan又翻个白眼，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谢了句上帝。
众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Lan拿着刚刚擦完嘴的纸巾擦擦鬓角，很若无其事地说，“没事。”
众默。
…
彭玲陪尤舞出去买画纸。
看她脚步轻快，嘴里哼着歌的小样，彭玲羡慕地直哼哼。“你丫命怎么这么好啊！还没毕业就给梵柘当过副手，还被推荐到A市展销会…”
尤舞笑得像朵花似的。说实话，到现在她还觉得跟做梦一样。
那可是一年一度的A市书画展销会啊！
届时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海外的各类书画作品都将汇集于此。规模之盛大，参赞作品种类之繁多，国际驰名。
而她，一个小小的S大美术系学生，作品将会和众多名家一起展现在世人面前，这是何等的殊荣！
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她里里外外看了不下十遍，生怕是谁搞的恶作剧。战战兢兢去官网核实，确认自己的名字确实在邀请名单内，这才相信这童话一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了她身上。
彭玲酸酸的，“说好啦，卖出去请客！”
“能有幸去见见世面我已经受宠若惊了，哪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