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那是一座岛,一座叫做蓬莱的岛?”陈默问道,“当然,我就是那么说说而已。”
彭来闭着眼睛摇头,有些怅惘:“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蓬莱乃是仙岛,很多人都向往。
彭来也曾这样想过,但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有继续乱想下去。
想下去,没有意义。
没有能力,很伤悲。
“遇到你们,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很多东西。”彭来在陈默沉默时开口,带着年长者独有的叹息,“时间过得飞快,曾经的我,又好像如今的你们。”
“不像。”陈默说道。
“很像!”彭来坚持。
“说了不像就不像。”陈默说道,“如果你继续坚持,那么,我就不说什么了。”
彭来只觉得自己被打败了,想要知道陈默接下来的话,便只能妥协,变得沉默。
“我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曾到过其他世界,并且,出现在这里,也是其他世界带来的。”
“遇到你,这么说吧,应该是命中注定的。”
“而且,我还要感谢你。”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但我必须要感谢你,而且,要感谢你一辈子!”
加重了语气的话,变得坚定的话语,不仅是彭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连灵女亦是一头的雾水。
灵女本来想问的,但看到陈默闭上眼睛,便什么都没有问。
陈默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彭来疑惑道,眉宇间多出一股被戏弄的愤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陈默笑着,笑得很开心。
如他所说,他要感谢彭来,是真的想感谢彭来。
他的语气加重,并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他如今特别满意,满意到有些兴奋,想要把所有的喜悦都表达出来。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喜悦……不能乱说。
“喂,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彭来有些不耐烦,很想冲过去给陈默一拳。
陈默无所谓,听到了彭来的声音,但一点都不在乎。
有些事情,可以把眼前的事情压下。
“好久不见,陈默。”
“好久不见,甜汁。”
前边一句,只有陈默听到,而后边一句,则是由陈默说出来,被彭来和灵女听到。
甜汁?什么甜汁?
甜汁?甜汁再哪?
前面一个问题,是彭来的问题。
后面一个问题,是灵女的问题。
陈默看到了甜汁,却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甜汁。
“默,甜汁姐姐在哪里?”灵女问道。
陈默微笑转身,对灵女招手:“就在我的眼睛里,你看着我的眼睛,应该能够看到。”
似乎很不应该的话,但灵女看了,认同了陈默的观点。
的确,在陈默的眼睛里,甜汁存在着。
“我想起一首歌。”陈默忽然说道,“就像是……刚翻了几座山,又越过了几条河,崎岖坎坷和妖魔鬼怪怎么有那么多!”
话语结束的一瞬间,陈默跳了起来,伸出右手,朝着空气一抓。
如果把陈默的脸上加上一圈金毛,浑身加上金毛,头上的全是金毛,再来一身帅气的猴装……
俺老孙去也!
没有声音的声音,在空间中响彻。
陈默抓住如意棒,像是抓住整个世界,而这个世界都由他一手掌控。
“如意棒!”灵女呢喃出声,“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但凡存在,必定是有道理的。
如意棒出现在陈默手中,而陈默则像是一只最帅的猴子,至少在一刹那是。
陈默觉得自己是悟空附体,全身都是力量。
对着没有什么的空气,如意棒挥出。
如意棒打击空气,打在空间之中,带来阵阵猛烈的震荡。
空间在震荡。
接着又破裂。
像是玻璃破碎,像是土地龟裂,一条又一条漆黑的缝隙在空气中,撕裂一切的风落入空气中。
陈默的眼眸之中闪烁错愕,旋即浮现出惊喜。
不愧是如意棒,不愧是至宝啊!
好像是想到什么,陈默的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
落下的身体继续落下,但陈默不想落下。
仔细盯着如意棒,并且用如意棒对着身下的土地,大喊一声:“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悲剧的色彩,在每个人身上
如意棒变大了。
如意棒果然不愧带上“如意”二字,真是顺心。
陈默在心中想着,嘴角带起一丝满意的笑。
目光偏向灵女,却又觉不对。
“默,你怎么了?”灵女问道,脸上满是关切之意,“你怎么忽然变小了?”
陈默看到变得很大的灵女,又看向同样变得很大的彭来,还有手中那根已经拿不住的如意棒,顿时有着无数郁气在内心升腾。
在这一个并不美妙的瞬间,陈默又想起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
小四说过,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
小八说过,事物的相对真是相对的。
还有小十六子和小六十四子,都说过有些东西是相对的。
如意棒真的如自己所想,变得巨大,但事实上,是自己变小了。
自己看如意棒是变大。
如意棒还真是变大了。
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陈默有着想哭的冲动,可眼泪在眼眸中打着转,就是落不下来,而且,眼泪根本就没有要离开眼眶的迹象。
“灵,你还看得到我吗?”陈默看向灵女,看着很大的灵女,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我当然看得到你。”灵女立即回应,把空中的陈默给抓住,握在手心里,“你变小了,该怎么办?”忽然有着停顿,眼睛闪烁光彩,“你快点变大啊!”
对了,变大!
不对,变小!
喊了一声“大”,自己就变小了,肯定不能再喊“大”了。
可是,如果喊“小”,会不会变得更小?
不管了,先喊了试一试!
“小!”
咆哮般的声音,自陈默口中吼出,然后,如意棒立即变化。
如意棒变小了。
自己没有变大。
再一次的变化,陈默先看灵女,觉灵女没有变化,而如意棒变得顺应自己的身体。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陈默欲哭无泪,好像心中有一万只田鼠在跑。
要问为什么是一万只田鼠?那可以负责任的说出来,因为陈默也不知道。
时间哗啦啦啦的,陈默就保持着变小的状态,一直默默无奈。
“对了,甜汁,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陈默忽然提出问题,又是在说出问题之后讪笑,“你想说什么,那就说什么吧,我都听着。”
“放心,如意棒也有时间限制的。”甜汁的声音传出来,落到陈默耳中,“至于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灵界的事情吧。”
“灵界怎么回事?”陈默问道。
甜汁想了想,认真说的:“灵界不存在了,落入了人界。”
简单的话,带上很多信息,让陈默反应不过来。
灵界落入人界,而且是不存在灵界最后的火光,燃烧天穹的火焰,陈默还是看到了的,只是这个结果,实在有些不自然。
总有那么一些不对劲,总有那么一些不舒服,还有那么一些不愿意承认。
可是,甜汁说出来的话,都是真的,都是对的,都是现实。
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灵界不存在了。
“灵界破碎,我也跟着如意棒消失,似乎,如意棒和灵界有很密切的联系。”甜汁又想了想,“其实,如意棒和灵界的联系,只是我猜测的。”
陈默点了点头,叹息道:“我明白了。”
不是明白,但必须明白已经明白,又真的不明白。
很多事情,就是那样,和想象很不一样,想象和现实从来不是一个样。
“还有,现在的你”陈默开口,但又说不下去,“我应该怎么办?”
甜汁轻轻一笑:“其实,很快就好了。”
“什么意思?”陈默问道。
“顺其自然。”甜汁笑道,“能够看到你,已经很不错了。”
陈默从甜汁的话语中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但甜汁又不多说,他实在很难去猜测,甚至不愿有任何猜测,只需要按照甜汁所说的去做就好。
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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