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北上广》第9章


所以它还不会得心脏病、动脉硬化、高血压等病。它现在只会得些孩子得的伤风感冒。可是世界上很多城市都长大了,我们不应该走别人走错的路,现在没有人相信城市是一门科学,但是一些发达国家的经验是有案可查的。早晚有一天你们会看到北京的交通、工业污染、人口等等会有很大的问题。我至今不认为我当初对北京规划的方案是错的(指1950年《中央人民政府中心区位置的建议》)。只是在细部上还存在很多有待深入解决的问题。”
面对如今这个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洋裤褂”的北京,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或许正如苏解放感叹的那样:“这是一种功能紊乱的体制,置身其中,建筑师和评审者在玩着同一个游戏,而不得不生活在他们选择的后果中的人们却被排斥在外。受益的只是评审者和建筑师们在银行的个人账户,这谈不上任何的公平。”
北京,这座不平凡的城市,或许从来就不属于平凡的你我他。
结语
北京不是上海,不是深圳,也不是广州,她是中国最独一无二的那座城市,她是首都。过去,她听权的;现在,她既听权的,又听钱的。什么时候,她听过一个平头百姓、一个在世代城里居住的平头百姓、一个满怀憧憬、千辛万苦想要在城里居住的平头百姓的话呢?
“与巴黎、纽约、伦敦和东京这样的世界城市相比较,北京还有不少不足之处。这主要并不在人均GDP、高楼大厦和环形道路方面,而在绿色、协调的生态系统和世界交流的关键节点方面。”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中国循环经济研究中心教授、水利部水资源司原司长吴季松说。
要弥补硬件设施的不足,并非难事,但北京需要真正从民生出发,不仅以首都的形象,而是以一座宜居的城市的姿态,来吸纳更多的外来力量,却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因为她当老大太多年了。
第二章 皇城根下的代价
北京城的“以大欺小”、等级观和人性化欠缺的城市建设,决定了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都要或多或少地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中国社科院金融所副所长王国刚曾在2007年的中国房地产高峰论坛上说:“你的收入达不到在北京的消费水平,你就不应该进入北京,应该进入下一个层次的城市。”“如果那个层次的城市也不能达到,应该进入再下一个层次,城市本身是多层次的,大家怎么能往有限的几个大型城市集中呢?”
这种带有明显偏见和歧视的“城市边界论”引起舆论一片讨伐。虽然北京从来没有嚷嚷过类似的言论,但是她默默地付诸于行动。这座城市用极沉重的生活成本,让外来者见识了她的势利与排外。
难以想象,当你分别花上两个小时堵在上下班的高峰路途中,却还要遭遇频频上涨的油价;当你因为“外地人”的身份,被拒绝接种甲流疫苗,却还被告知必须得排在所有“北京人”的后面;到了月底,你眼睁睁看着房贷划去了工资卡的一大半,却还要为孩子是否能读上市里重点学校、是否能排队交上择校费而焦急时,你还会信任这座城市吗?你还会对你的邻居、每个陌生人微笑以示,还会认为这座城市是宜居的吗?
1。户籍是道坎儿
北京户口,是横亘在这座城市和绝大多数外来者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儿,也是划在每个外来者心上的一道疤。一个山寨版的北京户口在黑市被爆炒至15万元,不为别的,就为这张薄薄的纸,隐藏着的社会利益,远高于区区15万。
所以,为了北京户口,人们想疯了,抢疯了,也急疯了。
尽管各路专家学者为户籍改革提出新思路,但是这项改革在北京,始终雷声大,雨点小。因为北京户口太肥,太重了,一般人搬不动。
“进京人口准入制度”
2005年,张惟英,这个北京人的名字,让全体中国人“冷”得发抖。作为北京市政协委员的张惟英,在2005年初的北京市地方“两会”上,提出了一条立法建议——“进京人口准入制度”,限制低素质人口进入北京。
但是,何谓“低素质人口”?谁有能力和权力定下划分人之优劣的标准?
此新闻一出,随即有网友愤慨地表示:“从来,只听说过猪肉的准入、纺织品的准入、零售业(服务业)的准入,却第一次听说还有公民在自己的国土上涉及‘准入’。甚者,此‘准入’将作为法律草案提交北京市政府。”
张女士的理由大致有两点:“这些人(外地人)素质比较低,长期没有工作后,往往会铤而走险,给社会治安带来不安定因素。北京城市发展并不太需要这些人”;“事实上,北京很多管理混乱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些人(外地人)造成的,比如说收废品、恶意乞讨的,他们的存在确实损害了北京市民的生活”。
她对这类“北京外来人口”的评价大致可以归纳为“肮脏、贪婪”。巧合的是,历史上也曾发生过某一类人群对另一类人群的相似评价,而他们采取了更为极端的解决方案——1938年11月9日的“水晶之夜”,希特勒的党卫军、冲锋队以“贪婪、肮脏”的理由,将犹太人(许多都拥有德国国籍)“准入”到了集中营的焚化炉。当然,这种类比未免激烈了些,但如张惟英这样看待并试图限制外来人口进京的北京人,他们的想法难道就不极端了吗?
2005年8月,北京市就“十一五”规划向市民问计,前后共收到近万条出谋划策的意见。在展现“集体智慧”的11条建议中,大致体现着这样的民意:对进京户籍严格限制;提高住房等生活成本;第三产业由本市下岗人员承担;把北京西站、北京站迁到郊区,换乘人员不进市区……诸如此类,竟都步调一致地朝着一个目标努力——提高进京门槛,将低素质人员挡在外面,限制低收入外地人进京。
关于进京人口准入,反对之声此起彼伏。政府当然也没有采纳。但是,这背后透露的“民意”却让不少人震惊和寒心。当北京人一浪高过一浪地试图将外来人口排挤在首都大门外时,他们肯定忘了,约半个世纪前,正是一个湖南人让北京成为首都,让他们成为“皇城子民”。
甲流也认识北京户口?
虽然,北京市政府没有同意实行荒唐的“人口准入制度”,且对待外来人口的态度,日渐温和,《北京晚报》也于2008年报道了北京市发改委副主任、新闻发言人王海平的声明,明确表示“北京不会采取强制性的行政手段来解决人口增长问题,而是通过推进北京各区县按照功能定位均衡合理发展,同时加大郊区和新城的建设力度,改善那里的产业发展条件、基础设施条件和生活居住条件,引导人口均匀、合理、有秩序地流动和分布”。这无疑是很大的进步。
但是住在北京城里的近2000万人,因为有没有北京户口而被区别对待的事实,直至这一刻,仍然存在,而且铺天盖地。
最近的一次沸沸扬扬就发生在2009年11月——北京市卫生局网站于11月7日发消息,“为进一步加强甲型H1N1流感预防控制工作,北京市拟在保证重点人群优先接种的基础上,将甲型H1N1流感疫苗的接种人群扩大到所有北京市居民。凡具有本市户籍、3岁以上的北京市民均可在自愿、知情同意的原则下,免费接种甲型H1N1流感疫苗”。
第二天,各大媒体就对这则消息做出了反应。大江网于11月8日发表评论,丢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句:《甲流疫苗“北京人优先”?》。文章字字句句不无激愤之意: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北京人优先’便成了常态。这不仅表现在经济上,也表现在其他各种待遇上。几乎所有的国家部委在京的岗位都要求报考者具有‘北京户口’,北京户籍子女更是享有上名牌大学、进国家机关工作等方面的特权。现在,甲流肆虐之下,疫苗的接种竟也要‘北京人优先’了!并且,这个所谓的‘北京人优先’是真正的‘北京人’优先——疫苗是‘凭北京户口供应’的,不仅北京之外的人民无福消受,即使那些长年在京工作和生活的‘外地人’也与此项‘仁政’无缘!”甚至有人戏谑地反问:“甲流也认识北京户口?”
已经在北京成家立业的吴女士,大学一毕业就从老家郑州跑来北京城里闯荡,不久就与同是河南老乡的丈夫相识并于2008年结婚,两人辛苦经营的爱巢在西区的一套高级公寓内,而这套新房的首付就动用了三代人的积蓄。但用吴女士的话说,“总算是在北京有了个家”。她也是个反应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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