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妖王》第99章

而孙立眼中却是突然闪过一道利芒，从欧阳莫言说的话中抓住了一个很关键的部分——以歌壮气？
以歌壮气？要是没有歌呢？
孙立眼中再次闪过一道利芒，一道更亮的利芒，然后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在脑中生出来。要是这个尝试能成功的话，这场战斗自己还不一定会输，那么也不用铤而走险施行预备计划了。
以歌壮气，要是没有歌的话，能不能壮？
想法已经确定，欧阳莫言的长剑越来越近，而孙立却是长吸一口气，开始沉声诵起来，“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
数句话一出，立刻，孙立就感到周围的浩然正气为之一震，虽然幅度很小，小的难以几乎可以忽略，但是它的确震动了。
果然如此！
欧阳莫言却没有在意，因为在他看来，胜利就在眼前。于是持着剑，速度不变的继续斩下来，这时候，剑已经从孙立的鼻子擦过去。
毕竟只是切磋，不用生死相见，所以按照规矩，欧阳莫言的剑落到孙立的脖子上面，就可以算获胜了，而此时的距离只有三寸不到。
三寸，不到！
而孙立没有惊慌，只是依旧一脸严肃的沉声诵道：“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作正气歌一首。”
正气歌！
你有你的正气歌，我也有我的正气歌！
“刷”的一声，欧阳莫言的长剑已经碰触到孙立脖颈上面的毫毛，记录员已经站起来准备宣布获胜者的名字，眼看着这张战斗就要结束。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咔”一声，周围的浩然正气剧烈一震，套在孙立身上的天道压制的枷锁骤然一松。
而孙立要的就是这一松动，下一刻直接爆发出全身的力气，双手握剑迅猛无比的斩出，然后狠狠的劈在欧阳莫言的剑身上。
“砰”！上千斤的力道疯狂爆发出来，而欧阳莫言根本没有想到你有这种变化，竟然直接击退出去。
“哒哒哒！”欧阳莫言连退十几步，才停住，然后向着孙立望来的目光已经变了，显然此刻也感到了浩然正气天道压制的松动，“你……”
“以歌壮气的，看来我找到一个小技巧了。”孙立喃喃的道，眼睛明亮无比，能感受到周围的浩然正气带来的天威压制虽然依旧存在，但是压制的力道却已经开始变小。
以歌壮气？要是没有气呢？
孙立现在知道了，没有气的话，是不能以歌来壮的，但是能夺！
自己没有气，但是可以夺对方的气。
用自己的正气歌，夺对方的浩然气！
于是一首传诵几百年的《正气歌》让自己所处的情况一变。
然后就是欧阳莫言的脸色彻底变了，感受着正在变弱的浩然正气，一咬牙，立刻就要再次念诵正气歌。而就在他念诵的同时，孙立也念了，之前的只是前续，现在的才是正文。
“天地有正气！”
“天地有正气！”
“天地有正气，浩然日月明！”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欧阳莫言的声音铿锵有力，阴阳顿挫，而孙立的声音则是平静无比，就像是喝白开水一般。
但是，效果却是很明显，笼罩整个木台的浩然正气再次一震，天道压制大减，孙立几乎要从枷锁中挣脱而出。
欧阳莫言脸色变得极度凝重起来，感受着浩然正气的波动，咬牙继续念诵，“静若潜龙卧，怒作不平鸣。”
“嗡”的一声，立刻浩然正气一止，开始恢复原来的样子。
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小小反弹而已，因为孙立也在继续念诵，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念的却很快，往往欧阳莫言只念了半句，孙立就念出了好几句来：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我歌鬼神哭！”欧阳莫言的声音微微提高。
而孙立继续我行我素，“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我舞入苍冥！”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浩然正气开始剧烈动荡，越来越不稳。
“吞吐充河岳！”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无形的天道压制大为衰减，枷锁松动的迹象越来越大。
“人间世道清！”欧阳莫言诵出这正气歌的最后部分，感受着浩然正气几乎无法逆转的变化，一咬牙，不再犹豫，直接向着孙立攻来，剑刃上面带着还可以控制的浩然正气，气势如虹的攻来。
既然如此，一剑败敌，可乎？
而孙立的回答，则是，不可！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孙立看着欧阳莫言斩来的剑，诵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无法听清特定的每一个字，但是周围的浩然正气却已经完全的失去威力，套在身上的枷锁开始出现无形的裂痕。
欧阳莫言冲到面前，然后孙立像是念出结束语一般的再次念出两句话来，“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这才是正气歌，南宋最后一根脊梁所作的正气歌！
道义为之根！以人道，搏天道！
话落声散，“哗啦“一声破碎声响起，孙立就感到身体一轻，天道的压制、身上的枷锁全都不见了。
此时，欧阳莫言正一剑斩来，而孙立则是脚下猛地一踏，持剑迎上去。
下一刻，双剑再次狠狠的碰撞到一起。
第一百零二章　九曲黄龙丹
更新时间2015…7…8　19：27：50 字数：2346
“砰”一声巨响，气浪爆发，浩然正气剧烈的动荡，然后完全消散。
而欧阳莫言和孙立的孙立则是一同向后退去——欧阳莫言退了三十三步，孙立退了二十七步。
“哒哒哒”，欧阳莫言好不容易的再次站稳，向着孙立看来的目光一变再变三变，许久之后，突然呼出一口气道：“我输了。”
“嗯？”孙立微微一愣看向欧阳莫言，很清楚对方还留有余力，完全可以一战，怎么……
“同宗大比只是切磋而已，不需要生死相搏，既然你能……嗯……扰动我这浩然正气，所有我认输，心甘情愿。”说完后，欧阳莫言轻轻一点头，直接跳下赛台去，整个场地中的人都是一片哗然。
欧阳莫言就这么输了？怎么可能？
就在众人还在纠结的时候，欧阳莫言已经迈着步子就向着场外走去，人群中自动分出一条道路，有些呆滞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这个时候，记录员才想起宣布来，“孙立胜！”
台下没有欢呼，没有议论，只有一片死寂，因为他们显然不想接受这个局面，在他们看来，赢的人应该是欧阳莫言才对啊，怎么能是孙立！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
孙立站在台上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宣布出来，脸色倒也没有多少欢喜，因为心中很清楚自己离着胜利还有一战，而这最后一战不成功的话，一切都是白费。
于是孙立对着众人的冷场也没有多少尴尬，平静的走下木台去，然后消失在绿水峰上面。
此刻，孙立心中想的是，等到自己拿到树心或者拿不到树心的时候，等到自己和司空老图穷匕见的时候，只怕今天所有沉默的人，都将是自己的敌人吧。
以一敌万么？呵！
孙立这样想着，已经走进碧霄峰上面灰发老人的山洞中，然后就发现老人正站在一个铜鼎前面，好像在专门等着自己。
然后孙立就想起来了，灰发老人说过，好像今天要给自己奖励的，那所谓奖励又是什么？
老人面无表情，只是盯着药鼎看着，然后突然像是有着读心术一般的说道：“我给你的奖励就是炼丹术，真正的炼丹术！”
“炼丹术？”孙立微微一愣，继而一惊，然后变得疑惑，“我记得之前你长老曾经说过，没有纳灵境的修为，根本不能学习这炼丹术吧，因为根本无法承受住丹力。”
“对，我的确说过这话，不过，这世上的事情总是有变通之法的，所以你今天可以学习炼丹术。”
“嗯？”
“好了，不要多问，把这里面的药丸吃下一粒再说。”突然间，老人就扔过一个长颈瓷瓶来，孙立打开后，便发现里面是十几粒金黄色的的